東宮。
太子妃本來正在逗弄二皇孫,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直接扔了手中的撥浪鼓。
「嬤嬤,你說什麼?」
「太子妃,四公子墜馬,又被馬拖行數十米,傷了腿。」
太子妃不敢相信,搖晃腦袋,「不可能,瑋弟的騎射功夫雖然不高,但還不至於騎不了馬。」
老嬤嬤囁嚅片刻,又繼續道:「四公子的馬,還踩傷了文灝少爺,少爺現在還沒清醒。」
太子妃心裡更慌了,「嬤嬤,快去找太子,我要出宮回家。」
太子妃的位子雖高,但還真不是她想出宮就能出去的。
她想回家,除了有太子恩准之外,就是去求皇后的恩典。
但此時太子妃並不想見皇后。
「是,娘娘,老奴這就去找太子去。」
太子妃讓奶娘把二皇孫抱下去之後,就在心中忖度。
這次的事是意外?還是有人對趙家出手了。
可是如今的趙家,誰敢動手,難道是不要命了嗎?
此時,皇上也已經聽到了消息,他皺緊眉頭,「馮寶,派太醫去趙國公府看看吧!」
馮寶彎著身子,「皇上,皇后已經派了太醫過去。」
皇上點了點頭,他很好奇,這次是誰動的手。
能一舉傷了國公府兩個最有前途的孩子,這手段,確實狠辣。
馮寶想到了榮王府收到的信,小心的從懷中拿了出來,「皇上,這是廣安侯世子朱鯤鵬,給榮世子的信,剛到王府的。」
皇上的眉頭又皺起來了,「小福寶不就在隊伍中嗎?朱鯤鵬沒見到人?」
皇上把信接了過來,打開之後,看到上面的內容,輕哼道:「什麼亂七八糟的!」
皇上氣憤的把信扔到了地上,紙張散落在地上,馮寶正巧也看到了上面的內容。
「小六怎麼可能有斷袖,他孩子都生了六個了。」
馮寶彎腰把信撿起來,又仔細看了看,才笑道:「皇上,老奴猜測朱世子是把王妃當成了男人,呵呵!」
皇上仔細一想,或許還真是這回事,「哈哈哈,那個小白臉沒準還真是那沈氏。
哎,小六兩口子,這笑話就沒有斷了的時候。」
馮寶也笑呵呵的,「榮親王夫妻的感情頗深,依老奴看,榮親王是個痴情的。」
皇上想到唐芝凌後院就沈菲一個,還有小福寶對唐芝凌的全方位封鎖,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他呀,這輩子是不敢對不起沈氏的!嘿嘿!」
皇上想到小福寶,終於意識到不對了,既然小福寶和沈菲都一起去了,為什麼朱鯤鵬還捨近求遠的把信送到長安城。
除非,朱鯤鵬在隊伍中沒有看到小福寶。
那小福寶在哪裡,朱鯤鵬為什麼沒發現他。
皇上現在慌了,「馮寶,你快去查查,庭州和涼州那邊,榮親王隊伍有沒有送信回來。」
「是,陛下!」
馮寶腳步匆匆的離開了。
趙國公府。
太子和太子妃都來了。
趙修瑋正被太醫接骨,內室中不斷傳出了喊叫聲。
還有兩個太醫在醫治趙文灝。
此時的堂屋內,卻是死一般的安靜,眾人誰都沒有開口,只有趙文灝母親的哭泣聲。
趙修遠聽的煩躁,罵道:「哭哭哭,就知道哭,現在知道哭,早幹什麼去了?」
趙夫人抹了一把臉,「夫君,文灝生死不知,你就不傷心?」想到府中的庶子,冷笑道:「我倒是忘了,夫君除了文灝,還有文濱呢!我可憐的文灝啊,嗚嗚嗚!」
趙修遠喜歡尋花問柳,本就不喜歡正妻,見她這時候還拿庶子說事,就冷嗤道:「這關文濱什麼事,你不要胡攪蠻纏.......」
趙國公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夠了,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吵。」
趙國公見太子沒有任何不悅的神情,才鬆了一口氣。
趙修遠被呵斥,也不繼續管妻子,他知道父親有意想要換世子,畢竟四弟要比他有才智,而且太子妃妹妹和四弟的感情要更深。
他年長兩人好些歲,和太子妃的感情不深。
「爹,這次小四騎馬把文灝踩傷,這就是為了世子之位!
我知道爹想要換了我,可是小四真的太狠了,那是他侄子,親侄子呀,他竟然也下的了手!!
可憐我的文灝,傷的那麼重,現在還生死不知!」
趙國公怒目圓瞪,「住口,你胡說什麼?」
趙修遠可不想忍了,想到他在外面聽到了流言,心裡已經信了十成十,「爹,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早就想換了我!」
趙國公:「?」
這小子什麼時候發現的,這個長子不成器,他確實是在猶豫,是選小四還是選孫子文灝。
兩個人他都在考察,還沒有下定決心。
不管是誰,都不能是長子,他們趙家一世榮華,未來太子繼位,又可以延續百年富貴,國公爺要選個明白人。
可是長子顯然是不合適的,朝中彈劾他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趙國公想到老對手找不到他的過失,就拿長子出來溜溜的事,就糟心不已。
趙國公看著這個大兒子,覺得他還不如廣安侯世子呢,廣安侯世子可沒玩出人命,手上沒沾血。
可是自家長子,要不是他幫著遮掩,那些人早就去告他了。
由他帶領趙家,趙家沒落是遲早的事。
一時間,趙國公竟然有些頹敗。
趙國公的沉默,讓趙修遠更加確定了,他慘然一笑,「爹,你果然是這麼想的,呵呵呵,我真是太傻了。」
這時候,趙夫人也不哭了,她沒想到自家丈夫的爵位都要沒了。
那怎麼能行,爵位一定要是他們大房的呀!
太子妃這時候開口道:「大哥,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出害四弟的兇手,看看是誰在馬上動了手腳,查出真兇。」
趙修遠看著太子妃,冷笑道:「還什麼兇手,這就是小四的計謀,直接傷了我兒,他不就有機會了。」
太子妃不滿意道:「大哥,你不要這麼武斷好不好,四哥就算想當世子,也不會對文灝動手,他自己不是也傷了腿嗎?」
趙修遠立即反駁,「哼,那是他縱馬踩傷我兒後,遭到的報應,否則又怎會從馬上掉落,傷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