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另一個自己

  溫酒仔細想了想。🐉💎 ❻➈𝕊ĦU᙭.¢𝔬ᗰ ♛👻

  點頭。

  「會。」她托腮看了眼外面的白雲,「雖然我很討厭溫雪,但是禍不及孩子。而且你都不知道歲歲現在的寵妹狂魔的樣子,吃飯都要吹吹親手餵慕慕,我這個做媽媽的都醋了。」

  借著溫酒看不到她眼底的情緒。

  周甜放任自己的眼中的淚花,在好友轉身之際快速擦掉。

  「是我認識的樣子。」她碰了下溫酒面前的咖啡,「說實話,我第一次見到溫雪女兒的時候,就像看到我妹妹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她還沒有像現在這麼操心,很乖。」

  「因為她,我也一直很喜歡小女孩。」

  溫酒敏銳察覺到她突然低落的情緒,輕笑,「你這是因為快要走了捨不得你妹妹?」

  「是啊。」周甜道,「還捨不得你和歲歲。我可還記得前幾天去你家歲歲一身熊貓服害羞喊姨姨的樣子。」

  「啊?你竟然還記得。」

  溫酒噗嗤笑出來,「我這幾天迷上了給人打扮,江逾白硬不配合,倒是歲歲很喜歡。」

  她感嘆,「果然還是孩子更香一些。」

  生了女兒從此逛街吃飯搭子不用愁。

  兒子暖起來更沒有老公什麼事。

  溫酒這樣想著笑的更開心。

  「江總不配合,使美人計。」周甜笑得神秘,「我寫書三年,還沒有哪個男主角能抵擋得了。」

  溫酒渾身打了個哆嗦。

  「還是算了吧。」她皺眉,「好不容易他才出差落個清淨。不過周甜,我一直沒問你和林柔什麼關係,怎麼上次在發布會見到她你臉色這麼古怪?」

  要是熟人也就算了。

  就怕她倆關係非同一般。

  溫酒喜歡甜妹,自從和周甜接觸下來更是喜歡她骨子裡的堅韌。

  「請打住你腦子裡荒謬的想法,竟然以為我和要搶你男人的女人有情意。」周甜眼中泛冷,「我可和那位大小姐不沾什麼邊,倒是溫雪和她從上學就關係不淺。」

  「不說讓人糟心的事情。我明天就走,你自己一定要小心溫雪和林家那對姐妹,她們不像表面看著那樣簡單,不要小看她們的手段。」

  「最最最重要的,沒有我的監督,你更要自律去見夏醫生。」

  一長串話叮囑下來。

  溫酒聳了下肩膀,「好。」

  果然還是逃不過這個話題,她避不過對面的目光,「喝完咖啡我就去見夏醫生好了吧?」

  「乾脆現在吧。」周甜舉起手臂看了眼手錶,「我要收拾行李,正好陪你去趟醫院。」

  咖啡喝到一半。

  溫酒坐上通往「地獄」的車。

  要說她最討厭的是什麼,那必定是醫院遍地的消毒水味。

  誰會承認自己有病?

  在周甜的眼皮子下,溫酒進心理治療室,重新躺在引出體內那個人的椅子上。

  走過來的醫生面容俊朗,是個熟人。

  她卻分毫沒有放鬆的意味,依舊緊繃著身體打招呼,「夏醫生,謝導好嗎?」

  男人也是習慣了,點頭。

  眼瞧著人拿著個錶盤走過來,溫酒又怕了。

  「那那灼灼呢,她現在有沒有時間跟歲歲玩啊,我兒子很想她的······謝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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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子迷糊前。

  溫酒再一次對高超的催眠醫術表示崇高的敬服。

  眼前潔白的天花板瞬間破裂成碎片。

  怔神的時候,光怪陸離的記憶已經一個個重新排列。

  她的意識就像浮動的光球上下竄動。

  看到京城的一些事還能維持理智和冷靜,越往裡走,封埋的記憶越清晰。

  血色湧出。

  溫酒頓時頭痛欲裂,這時上空傳來清凌凌好聽的聲音,它的裡面帶著獨特的平和,能夠撫平傷痛一般。

  在這個聲音的激勵下,溫酒咬唇看下去。

  那道被她用靈力壓制的意識體漸漸清晰,白色的裙擺浸滿鮮血,腥甜的味道襲進鼻腔。

  讓溫酒大腦停滯的是她懷中的男孩。

  俊秀的眉眼記憶清晰。

  她永遠都忘不了。

  「你還是來見我們了。」白裙子的溫酒笑著,「我被困在這個痛苦的回憶里,憑什麼你能忘掉所有安心享受幸福。我們同為一個人,你卻比我好太多,溫大天師,這不公平。」

  溫酒啞然。

  她沒有什麼能反駁的。

  因為這都是事實,可是看到懷中那一團血肉模糊的屍體,她心很痛很痛。

  白裙子溫酒看到她臉上的痛色。

  把懷中的孩子又往前送幾分,她起咧嘴,「對,就應該這樣,就應該和我一起陷入痛苦。記住這種感覺,是我每天反覆經歷的痛。溫大天師,外面有什麼好,沒有小六沒有過往的所有人。阿金和水水他們不肯來京城和你生活在一起吧?

  阿延和阿梨還被你弄丟了,從上次生日宴到現在你都沒有找到他。你怎麼好意思繼續裝作沒事人一樣工作、受著粉絲和身邊人的喜歡正常生活,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阿延阿梨他們在外面能不能吃飽、能不能穿暖嗎?」

  每一個字都是刀子。

  每個刀子都精準插在了溫酒心上。

  她不停的搖頭,「不是的不是的,我有找阿延阿梨···我一直都在外放靈力找他們。」

  可是沒有人會諒解。

  白裙子的溫酒搖著懷中的孩童屍體走過來,眼神帶著悲憫。

  「可是那有什麼用呢?」

  「不還是沒有找到他們,你是沉浸在你自己的幸福生活,早就忘了替你去死的小六、忘了替你受傷落下一生殘疾的阿延和阿梨。溫天師,你不覺得吃進的每一口飯都夾雜著小六他們的血肉嗎?」

  腦海中的疼痛更加尖銳。

  久久堆積的棉花總有一天也會撐破房子爆炸。

  溫酒不敢仔細想眼前另一個自己的每一句話,深究就是萬劫不復。

  她是知道的。

  所以才一直抗拒心理治療,她這是在躲避嗎?

  她難道真的過於享受現在的平靜生活,忘了這一輩子小六和溫延溫梨受過的傷痛?

  沒有找到答案的時候。

  白裙子溫酒已經遞來慘白腐爛的孩童屍體。

  「接過去,溫天師接過小六,他太想你了。你如果一直不想著報仇雪恨,那我獻祭靈魂把你扯進這個世界,給你的全新生命就是完完整整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