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村里人都相信李響的手藝。

  因為李響這個人，做那麼多東西發網上，大鼓、簪子之類的，做得多好，怎麼看都是心靈手巧，剪的不會差哪裡去。

  很快，全村人就都知道了這個好消息，不僅老人們過來排隊，還有一些小朋友也在大人的帶領下過來了。

  奶奶輩和一些大媽大嬸也來了，因為年紀大了，洗頭不方便，還是短髮容易打理。

  「謝謝大家的厚愛，大家不介意我開個直播吧？」李響一邊準備剪頭髮的用具，一邊說道。

  大家就紛紛回應：「不介意不介意。」

  「你愛咋直播就咋直播。」

  「直播好啊，人氣旺了，以後再幫我們賣土特產。」

  有人就好奇：「這也能直播？有人看嗎？」

  「哎呀，管他呢，又不關我們的事，我們能享受一下免費的理髮服務就很好啦！」

  當然，也有些老人會比較拘謹，不願意出鏡，就說道：「響伢啊，等到我的時候，鏡頭別對著我的臉。」

  李響當然滿足，說道：「沒問題，到時候對著後腦勺就行。」

  這樣一說，大家最後的一點顧慮也去了。

  還有些老人，身體稍微好些的，主動來幫忙打下手。那啥，李響可是為大家免費服務，哪能讓他一個人忙活呢，他一個人哪忙得過來？

  今天是大晴天，又將近年關，氣溫還是比較暖和的。

  奶奶坐在人群中，和排隊的村民們聊天，不時笑呵呵地看向自己的孫兒，心裡頭滿懷寬慰。心說家裡頭好久沒這麼熱鬧了。

  李響回來的這幾個月，比之前十幾年加起來的熱鬧次數都多。

  李響在大門口擺好了椅子，一張小桌子上則擺著買回來的理髮器具，其實也沒買什麼，就是簡簡單單的一個電推子，一把長的平剪，一把長的牙剪，一把塑料梳子，一把剃刀，一塊黃色的去發海綿，一塊藍色的圍布。加起來不超過300塊錢。

  電吹風直接用的家裡的。

  他從家裡拉了一根長線插座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而桌子不遠處，則放了一個爐子，上面燒著熱水，邊上還有一個大桶，裡面裝著冷水，此外還有一高一矮兩張凳子，這是用來洗頭的，還有盆、毛巾、洗髮水等，都是共用。

  大家都是村里人，知根知底的，又沒有傳染病，還講究啥啊。

  有兩位熱心的老人就專門在那裡負責燒水，並提前給即將要理髮的人洗頭。

  第一個來嘗試的是李響的一個祖父輩，李響的曾祖生了五個兒子，三個女兒，李響的祖父排行第二，這位老人家排行第四，所以李響喊他「四爺爺」。有些地方會喊「阿公」、「老爺」、「姥爺」、「爹爹」等等，都是祖父輩的方言稱呼。即便是川省內部，各地的稱呼也都不一樣。

  俗話說:「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而川省應該是差異最大的省之一，因為當年的湖廣填川，來自各省的移民眾多。實際上並非只有湖廣，還涉及其他十幾個省份，只是相對來說人數少一些而已。

  而川省的地理地貌差距也很大，高原、盆地、草原、冰川……有「川省千面」之說。不同的生活環境，也會衍生出不同的文化風俗。

  至於奶奶，也有各種稱呼。李響家這邊是喊「婆婆」。當然，叫奶奶也沒問題，畢竟時代不同了，普通話哪裡都通用的。

  之前住李響家的「三婆」，就是李響「三爺爺」的老婆。那個三爺爺是李響爺爺的堂兄弟，在他們那一脈排行第三，所以叫「三爺爺」和「三婆」。

  堂三爺爺那一支比較慘，兒子夭折，三個女兒外嫁，現在村里就剩下三婆孤零零一個。今天三婆也來了。她想剪個短髮，因為長發不好打理。老年人冬天洗頭太麻煩。

  同樣帶「三」的還有好幾個，因為不是同一支的。農村里因為親戚多，所以比較複雜。

  比如李響之前叫那個李金堂「三伯」，僅僅是因為「金玉滿堂」三兄弟，李金玉、李金滿、李金堂，李金堂在他們那一支排行第三。

  並不是親三伯，李響的父親同輩的有數十個，堂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多不勝數。因為太多了，關係有遠近，很多現在都不「人情往來」了。

  每家都「走」的話，一年都得好多份子錢，吃不消。

  李玉成是李響「四爺爺」家的孩子，這個「四爺爺」是親四爺，因為是李響祖父的親弟弟。

  雖然「四爺爺」比李響祖父小几歲，但結婚生子反而早一些，所以李玉成比他父親還要大。

  沒辦法，結婚這種事，除了媒妁之言，還是要看自身嘴甜不甜，會不會哄女孩子的。

  李響的祖父性子木訥，在幾個兄弟中混得最差，結婚也相對較晚。李響小時候曾聽奶奶和爺爺打趣，說爺爺是個沒用的東西，以前「三婆」剛來的時候，本來是給李響爺爺安排的，結果三婆反而看上了李響爺爺的堂兄弟。

  因為李響爺爺和那個堂兄弟關係很好，相親的時候就在邊上陪同，誰知道人家兩個就看對眼了。沒處說理去。

  那時候爺爺就笑，說是要是那次成了，就沒你什麼事了。

  奶奶就陰陽：「那我還要感謝你嘍？」

  可惜，爺爺早已去世多年。而三婆更加孤苦伶仃。

  似乎女人更長壽？你看，自己奶奶、三婆，都活著，但配偶卻都走了。

  李響一面理髮，一面心裡頭暗暗感慨，而此時，直播間的人氣也慢慢上來了，由剛開始的幾百人，到了現在的兩三千人。

  許許多多粉絲們點讚，刷禮物，為直播間增加人氣。

  有粉絲驚訝：「我去，響哥兒還會理髮？」

  「這手藝，這架勢，看著挺不錯啊！」

  「這是要往全能發展嗎？」

  李響抽空瞅了一眼直播間，他雖然站得遠，但是架不住視力好，就衝著鏡頭回復，大聲說道：「感謝大家的支持！謝謝捧場！其實我也是第一次給人理髮，都是村裡的長輩們，馬上要過年了，去理髮店不方便，我就琢磨著，給長輩們來個福利，免費理髮。」

  「響哥兒厲害。」

  「謝謝，謝謝。」

  「謝謝大家的人氣票。謝謝蜀錦的愛心波光槍。哎呀，誰還給我送仙女棒？謝謝謝謝，只是我不是仙女啊，我是爺們兒！」

  李響和粉絲們互動了幾句，就繼續專心理發去了，畢竟，這才是正事，開個直播只是附加的。

  因為長久不上線的話，粉絲們可能會忘記他，要經常來刷刷存在感，然後各種禮物也是一筆額外的收入吧。

  雖然他今天給村民們免費理髮，但直播獲得的收入，估計就有好幾萬，早就覆蓋掉那個成本了。

  但不管怎樣，他免費理髮，是行好事。出發點並不是為了掙錢。

  剪好了一位，就是下一位。下一位早就洗好了頭髮，在邊上等著，流水線作業。

  李響的動作很快，隨著次數增多，理髮的手藝愈發嫻熟。

  有些老人洗頭的時候是自己直接洗，覺得自己洗頭洗得好，洗得舒服到位，別人伺候不大習慣。有一些則是在自己家中洗完了過來。

  「響伢的手藝好，買的這洗髮水也好，洗得我的頭髮好飄逸。」有個老人理完髮之後，一邊自己拿著吹風機對著鏡子吹，一邊撥弄自己的頭髮，讚不絕口。

  邊上有人就笑罵：「老東西臭不要臉的，就你這剩下的一點白毛，還飄逸呢！」

  「什麼白毛啊？這叫滿頭華發，而且我裡面還夾雜了幾根黑的啊。」那位老人不高興地回擊道，然後看了那個人一眼，就說道，「就你也有資格說我？你還禿頂了呢，等下讓響伢給你理個大光頭，鋥亮鋥亮，跟電燈泡一樣的那種！」

  「滾，不用你說！我就是來理光頭的！」

  「到時候剃完了讓我摸摸！」

  「滾，沒大沒小的！」

  實際上村里人基本上都是沾親帶故，除了李響曾祖這一脈，還有其他一些人家也姓李，再往上推幾代，都是一家人。

  就連姜家，也和李家沾親帶故。好像以前姜家有個姑奶奶，嫁到了李家，然後李響有個堂姐，嫁給了姜建國的一個侄兒。

  很快，粉絲們就發現，李響是有真水平的。

  那些被理過發的村民們，似乎氣質都變了。

  剪之前就是個邋裡邋遢的老頭子、老奶奶、老大媽，但是經過李響的這雙「巧手」，個個似乎年輕了好幾歲，變得有點兒像城裡人的雍容華貴了。就是不少人衣服太寒酸或老土，若是將衣服換一換，妥妥的城裡人。

  村民們也發現了，所以大家都很興奮，之前本來不想來理髮的，一看這情況，我去，理得這麼好，於是也屁顛屁顛跑了過來排隊。

  粉絲們從直播間的鏡頭裡就能看到，等待理髮的隊伍越來越長了，有不少人還是帶著自家的小孩一起來的。

  之前的小朋友少，現在小朋友們多了起來，不僅小男孩，還有女孩子。顯然都認可李響的手藝。因為小孩子，尤其是女孩子愛漂亮，會比較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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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村民就問李響：「之前說給老人免費理髮，那小孩子收錢嗎？」

  李響就笑：「收什麼錢啊，都免費，都免費！」

  直播間在線人數現在都破萬了，相比這樣強大的流量，理髮收費才幾個錢？他給村民們理髮，勢必不能收太貴，頂多五塊十塊，還不如不收。

  然後，來的人就更多了。連四十多歲的姜建國也來了。

  姜建國笑道：「我不是老人，也來湊個熱鬧。主要是懶得去鎮上。」

  李響就道：「保證給您剪得帥帥的！」

  李響給小男孩剪髮時，還會設計一些造型，比如在鬢角「刻畫」出一道閃電，或者一個萌萌的貓爪子，小朋友們可興奮了。

  然後給女孩子剪的時候，不管長發短髮，都修得非常漂亮，尤其是劉海，根據不同的臉型，設計不同的髮式，女孩子們剪完，照了鏡子之後也美得不行，個個跟小公主似的。

  形象提升一大截的那種。

  粉絲們驚訝：「我去，響哥兒可以啊！」

  有粉絲在直播間提問：「響哥兒，你那剪刀多少錢買的啊？」

  李響看見了就回復道：「剪刀四十多塊，兩把！」

  大家就倒吸一口涼氣。

  「專業的理髮剪刀很貴的吧？你這就幾十塊？」

  有粉絲就說道：「幾十塊怎麼了？響哥兒不照樣理出好看的髮型？」

  「由此可見，理髮的水平跟器具沒多大關係。」

  「我之前去一家理髮店，花了588理的頭髮，怎麼感覺還不如響哥兒這裡免費的好！」

  「據說有些Tony老師，光是專業的理髮剪刀就好幾千一把，甚至好幾萬。理髮費用也貴得要死，然而，剪出來的頭髮卻不怎麼樣，顧客想死的那種。」

  「哈哈，那叫『差生文具多』。」

  「其實，差生文具多也適用於其他行業。當然了，『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老祖宗講究中庸之道，不管什麼事都有正反兩種說法，這在哲學上屬於辯證思維。」

  粉絲們紛紛議論，然後有人就忍不住問道：「響哥兒，對外營業嗎？如果我去找你剪頭髮，你收多少錢啊？」

  李響看見了就回復道：「好歹收個三十塊吧。」

  「我去，良心價！」

  「真心動啊，就是太遠了，我過去一趟路費都得七八百呢。」

  「隔得近的可以去一下，隔得遠的還是算了。」

  有些粉絲還真的心動，想要過來。

  洛菲菲上線了，出手就是十個嘉年華，又一次震懾全場，把大家驚得不要不要的。但一些老粉絲們見怪不怪。這位「榜一小姨」對李響可是出了名的闊綽。

  有人就打趣：「榜一小姨，你要不要過年之前專門去找響哥兒做頭髮啊？」

  這話一出，大家就笑，因為「做頭髮」是個梗，不好的梗。

  榜一小姨很高冷，直接下線了，沒理這些人。

  不一會兒，何智翔也來了，刷了點禮物，和李響打了個招呼，然後又過了一會兒，許軒也來了，也是匆匆刷完禮物就走了。

  雷家溝的雷家明申請連線，李響就和他聊了幾句。

  「我老妹後天回來，你來我家玩啊！」雷家明咋咋呼呼的，在直播間裡直接邀約道。

  立馬，直播間炸鍋了：「咋啦？咋啦？這是要相親還是怎麼？」

  「那位兄弟，就你那熊樣，你妹子能漂亮嗎？可不准對我們響哥兒用強啊！」有粉絲擔憂，畢竟，男孩子出門在外，也要學會保護自己。

  李響長得這麼帥氣，顏值都能碾壓那些頂流小鮮肉的，而且還體力超強，一身武藝罕有敵手，各種才藝都擅長，還會理髮，甚至有些粉絲都覺得，李響將來很難找老婆了。這得什麼樣的美女才配得上啊？

  李響雖然學會了那個「明珠暗沉」的法門，但只是在掃山的時候使用，因為動物們很警覺，能感受到李響身上強大的能量和殺氣，會提前老遠就跑掉。

  平時的時候，李響則是不用那個技能的，比如今天，他站在太陽底下給村民們免費理髮，不知是陽光的緣故，還是怎麼，李響整個人都在發光的感覺，臉上、手上，都是白裡透紅，晶瑩若玉。

  有人懷疑是李響開了美顏，或者用了什麼特效，實則不然，他哪裡需要美顏這種東西。美顏開出來太不自然了。他可是純天然的。

  雷家明見到粉絲們如此說，頓時十分不忿，高聲叫道：「我妹妹可漂亮了，你們別瞎說！」

  這話一出，很多女粉絲們就擔心，連榜一小姨都再次悄悄上線了。

  千里之外，洛菲菲盯著手機屏幕，輕輕咬了咬下唇，忽然感覺有些酸溜溜的，心道：「這傢伙該不會真的過年要相親吧？」

  有粉絲就叫道：「你妹子漂亮？那放出照片來看看啊！」

  「不能放藝術照，要生活照的那種！」

  「滾滾滾，懶得跟你們說。」雷家明就不理會了，直接沖李響打了個招呼，讓他抽空來玩，就下線了。

  下線之後，雷家明就有些心虛，主要是，經李響的粉絲們這麼一說，他也有點覺得，自家妹子似乎配不上李響。

  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老妹也很期待了，總不能打退堂鼓吧？

  「不管了，左右得讓他們見一見，至於成不成，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只能說創造機會，具體還得看他們倆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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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