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天國的場地。
其他人已經開始熱火朝天的研究起兵典。
每個人臉上都有異樣的凝重。
晉升無序者的概率只有不到百分之十。
這種概率,他們四人哪怕全部卡死在無序的路上都算是正常的現象。
他們會卡在第幾步?
阿道夫、死奴、萊克斯三人將自己完全封閉,用全部的精力參悟《兵典》。
只有林善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原地。
接下來,是犯下滔天罪孽的時刻。
經過一些日常的使用,再加上『月』和『血翼』各自消耗的十份額『靈物素』。
林善現在靈物素的份額只剩下三十一份額。
蒲公英晉升的需求是一百份額。
以往的收集進度是,一萬年一份額。
林善現在不想等那麼久。
無序之路就在眼前,他都想快點嘗試。
現在想要加快進度,唯一的方法就是他親自出手。
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想要收集靈物素並不是難事。
只要葬送兩片破碎之地的巨型大陸板塊,就能收穫足夠蒲公英晉升的靈物素。
而靈素和原始素,會只多不少。
但這麼做。
必定會引來未知且不祥的存在。
林善抬頭望向紫色的天際。
他總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盯著他。
林善幻化成血翼,向著紫色的天際上方飛去。
數小時後,一塊小型大陸出現在頭頂上方。
雖然是小型,但其真實大小也有當初灰霧宇宙的一半。
林善取出橫刀。
盯著前方的板塊看了兩秒。
最終還是沒下手。
並非因為下不了手。
而是這裡距離核心州太近。
萬一引動了理想鄉,肯定又會引動多餘的麻煩。
林善通過天國傳送來到蒲公英一直在進攻的板塊上方。
這塊板塊的直徑達到了九十多刻度時。
大小堪比當初的無想界域。
大陸上的最強者,也只有序列0層次。
由於距離遙遠,和中央州的聯繫也並不深。
林善現在一刀劈了這塊大陸,也不會有人知道。
前提是...這個世界沒有『自然』這等存在。
他身上所累積的罪孽,已經到了足夠無序者眼紅的地步。
如果再劈出這一刀,會引發什麼...林善也無法預測。
這個世界注重因果循環,他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所走的路,早晚有一天會遭報應。
......
林善盯著大陸上遠處升起的煙火,眼神中透出一絲冷漠與複雜的情緒。
眾生,皆為螻蟻。
然而,眾生,又是那麼鮮活生動,每一個個體都有著自己的命運軌跡。
他不願成為屠戮眾生的惡魔,心中卻明白,自己修煉的登天法,乃是邪法,若不這麼做,他便無法繼續進步。
他曾嘗試過,使用通過交易得到靈物素以滋養蒲公英的成長。
然而,結果如他所料——失敗了。
沒有沾染殺孽的靈物素,無法為蒲公英養分。
不斷的殺戮,才是傀儡登天法的本質。
任何捷徑的背後,都隱藏著無法逃避的代價。
林善緩緩抬起手中的橫刀。
低語。
「無限。」
藍黑交織的光芒,宛如吞噬一切的深淵,無盡的能量在橫刀的刀鋒上匯聚。
一天,兩天,三天,
時光流逝,氣氛愈加壓抑,橫刀開始出現輕微的顫動。
一月,兩月,三月,
橫刀的顫抖愈發劇烈,仿佛在承受著無形的壓力,藍黑色的光芒不斷膨脹,不斷往外散發恐怖的能量波動。
橫刀的每一寸刀身,都閃爍著深邃的藍黑色電流,猶如死神的步伐,在逼近這個世界的終結。
天空,漸漸黑了下來。
無數腥紅的閃電,在林善的頭頂盤旋,轟鳴的巨響似乎在威脅他,警告他——
若再敢造下如此殺孽,屬於他的報應就會降下。
猩紅的閃電撕裂蒼穹,赤紅的電流如巨獸的爪牙,隨時準備將林善碾壓成粉末。
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從上方傳出,被林善吸入鼻腔。
像是已經腐爛生蛆的屍體所散發的味道。
灰霧詭異的味道?
心中閃過疑惑。
但林善並沒有抬頭。
他緊握刀柄,感受到刀鋒上傳來的強烈震動。
「嗡~」
林善輕輕揮刀。
刀芒橫掃而至,所到之處,一切生靈、建築、山川、河流——一切有形的存在都在瞬間被碾碎。
曾經繁華的街道、閃耀的塔樓,在那一瞬間化為廢墟。
高樓轟然倒塌,鋼鐵與混凝土在劇烈的撞擊中彎曲扭曲,像是紙張般被撕開。
巨大的塵土雲騰空而起,覆蓋了一切,阻擋了光線,吞噬了所有曾經存在的生命。
街道上,正在繁忙行走的平民、商販、士兵——他們的身影皆在頃刻間化作一團團飛揚的血霧,並沒有絲毫多餘的痛苦。
鮮血與灰燼在空中瀰漫,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場浩劫所染紅。
塵埃飄散在空氣中,伴隨著微弱的火光和燃燒的氣息,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林善望著那片曾經充滿生機與文明的土地。
緩緩收刀,刀身依舊帶著微弱的藍黑光澤。
大陸上的一切,無論是山川、河流,還是曾經繁盛的城市與生命,都已在這一刀的鋒芒下徹底消失,仿佛從未存在過。
上空的紫色雲霧不再是曾經的幽暗紫色,而是悄然轉化為一片鮮紅的血色,如同天空被撕裂,露出了鮮血淋漓的傷口。
血色的雲層翻滾著,像是天空在咆哮,在哭泣,整個世界都在為這一場災難所帶來的死亡與毀滅而哀悼。
隨著天際的變化,血色的雨開始緩緩飄落。
那不是普通的雨水,而是如同鮮血般的液體,一滴滴落下,帶著濃烈的鐵鏽味與焦灼感。
每一滴血雨落下,都像是自然在為逝去的生命、消失的文明流下的眼淚。
它們輕輕地拍打著林善的身軀,冰冷而帶有灼燒感,仿佛在提醒他,這場屠戮無法被抹去。
周圍的寂靜與蒼白,在血雨的壓迫下變得愈加沉重。
那如同鐵錘般的沉悶感,仿佛一層層加重的鐵鏈,緊緊鎖住了林善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