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萬萬歲分別後林善便再次踏上旅途。
要說目的地，肯定是沒有的。
把他帶過來的羊皮紙在裝死，憑藉林善現在的力量和知識，肯定走不出這無想界域。
無想界域，直徑一百個刻度時，不是一百光年。
這是任何正常序列0都無法跨越的距離。
林善也並沒有打算現在就離開無想界域，這裡有登天梯的線索，許多強者都在為之努力。
林善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為此，還結識了一些算是志同道合的友人。
這麼些年過去了，不知道灰霧宇宙現在怎麼樣了......
身處無盡虛空的林善，也時常會想起灰霧宇宙。
灰霧宇宙內還有不少強者支撐，在外神中的最古之神到來之前，灰霧宇宙大概率不會有事。
理論上來說，灰霧宇宙還能存在很長時間。
而且，以他現在的實力，縱使返回灰霧宇宙也幫不上忙。
如果羊皮紙沒有騙他，他再次回灰霧宇宙時，一定要以最古之神強大姿態。
夢想是美好的，現卻常常殘酷。
五階天梯，何其困難。
僅僅是第一階天梯，就將他困了那麼長時間。
和其他人的交流中，林善也知曉了，在這條路上，終其一生沒有答案才是正確的答案。
他所謂的長時間，在求索的路上，不過是眨眼的一瞬間。
但問題是，林善根本就沒有太多時間。
說起來有些可笑，林善想要速成最古之神。
又遊蕩了三年後，林善來到一處奇異的聚集地。
這片聚集地，有著獨立的天空，閃爍著五彩斑斕的星芒。
地面上，奇形怪狀的建築物錯落有致，每一棟都散發著淡淡的幽幽螢光。
在這裡居住的生靈，都是半透明的能量體。
他們的形態各異，有些如同飄渺的雲霧，時而凝聚，時而散開。
有些像是流動的水流，蜿蜒而行，變化無常。
它們輕盈地漂浮在低空，彼此之間用一種無聲的語言交流。
剛進入這片聚集地，林善便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他循著這股氣息的方向望去。
是剛分別不久的萬萬歲。
數百光年外的高台上，萬萬歲盤膝坐在那裡。
她身上的神性讓下方的能量體生靈無法直視，她的眼神中帶著對眾生的憐憫，仿佛在俯瞰著世間一切的苦難。
「我將帶你們脫離苦海......」她的聲音如同天籟，溫柔而堅定。
「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光明終將顯現，無論前路多麼坎坷，我們都要堅定信念，相信希望的力量。」
「你們的痛苦，我感同身受。」
「但請相信，我會引領你們走出這片陰霾，迎接新的黎明。」
「每一個靈魂都值得被拯救，每一份希望都值得被點燃，」
她的聲音微微顫動。
「我們一起，必將戰勝一切艱難險阻。」
「雅娜！」
「雅娜！」
下方數萬民眾如同瘋了一般喊著雅娜的名字，聲音中充滿了狂熱與崇拜。
「雅娜萬萬歲！」
「雅娜萬萬歲！」
萬萬歲微微抬手，平復了信徒們的興奮。
感到林善的視線，萬萬歲循著一個方向同林善對視。
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
她收回目光，繼續忙碌眼下的事情。
林善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了原地。
萬萬歲每到一個地方，都要舉行類似的宣講。
說白了，她無非是在用各種無用的雞湯，換取那些無知生靈的壽命。
林善走進一間類似酒館的商鋪。
點了一份不知是什麼野獸的大腿，雖然是酒館，但這裡並沒有酒水，飲品是各種鮮血。
他端起面前至少五升的大桶，桶里是粘稠的藍紫色血液，散發出一股奇異的腥甜味。
林善舉起大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藍紫色的液體順著他的喉嚨滑下，帶來一股冰涼的感覺。
多年的遊歷讓他已經適應了虛空生物的食物和飲品。
不算精緻，但總比惡魔的食物要容易接受。
他細嚼慢咽地吃著大腿肉，雖然他根本就不需要進食，但偶爾閒下來，還是會想著吃點什麼。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林善小弟？」
這個聲音很粗獷，明顯不是萬萬歲。
林善詫異地回頭，看到一位高等虛空生物站在他身後。
那生物身材高大，長著獅頭，四隻手臂交叉抱在胸前，腰間別著一把長度接近兩米的石質巨刃。
「鷲？」林善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沒錯是我，才兩年沒見，咋就把我忘了。」獅頭人笑了笑，露出一排鋒利的牙齒。
這名為鷲的獅頭人，是林善在兩年前認識的。
實際上，只要是強者，林善都會主動上前詢問一些有關登天梯的事。
有些人願意說話，林善就和對方多聊聊。
不願意說話的，林善也不會自找沒趣。
眼前的鷲就是願意說話的那種，而且性格極其豪爽。
林善對他有著不少印象。
「坐下聊吧。」林善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鷲豪爽地笑了笑，坐了下來。
他的一隻手臂靈活地從腰間取下巨刃，「啪」的一聲，拍在桌上。
然後端起一大桶血液，一口氣喝了半桶。
「你怎麼在這？」林善詢問道。
見他意猶未盡的樣子，林善招呼侍者再來兩桶。
「不知道，走著走著，就到這來了。」鷲擦了擦嘴，看向林善，「你呢？在這辦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林善搖了搖頭，「我和你一樣。」
鷲點了點頭，哈哈大笑一聲，酒館以及酒館外方圓十里地都能聽得清楚。
「相遇是緣分，你這頓我請了。」
林善沒有拒絕，不過是些小錢，沒人會在意。
兩人簡單地聊了起來，話題很快轉向了過去兩年的經歷。
「太難了。」鷲感慨道。
「我遇到的強者層出不窮，全都被卡在這一步。」
林善微微點頭。
難嗎？
的確很難。
對於林善來說，最難的是沒有頭緒。
鷲用大手擦了擦嘴，「你接下來打算去哪？」
「我還在考慮，」林善想了想說道，「或許會去探尋一下那些古老的遺蹟，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聽起來不錯，」鷲點頭，「我也有類似的打算，或許我們之後還能遇到。」
林善盯著鷲看了一會，確定他之前的確有過這個打算。
就在二人準備散夥的時候，萬萬歲忽然走了過來，在他們旁邊坐下。
「這麼著急走？」萬萬歲有些不滿。
「你朋友？」鷲看向林善。
「嗯。」林善點頭。
「你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來，再上三十桶，要重口的。」鷲衝著萬萬歲齜牙笑著。
萬萬歲回以禮貌的微笑。
有了萬萬歲的加入，三人又有了新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