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感知能夠獨立出來，這一刻，他的感知就是獨立的四維時空生物。
已經很接近了。
但和真正的四維時空生物還存在一點差異。
感知的『身體』是一節節時間段拼湊出來的，中間存在許多『斷痕』，這種斷痕，哪怕是將一個分身的停駐時間縮短到1納秒，也無法避免斷痕的存在。
如果能消除這些斷痕，林善就能體會真正的不可名狀眼下的世界。
但眼下，他能做的已經是極限了，受限於生命形態，恐怕他永遠都無法成為真正的四維時空生物。
林善消失在原地。
出現在下方聚集地。
或許可以用老方法。
自己不知道，就再多找強者問問，登天梯或許因人而異，但總歸會有一點共通性。
林善並沒著急去找強者，他開始適應自己所擁有的新感官。
林善將分身所在的整體時間縮短到一個月。
過去，現在，模糊的未來。
一點一滴不斷在林善眼前放映。
所有生靈都變成了一本書，不管強弱，都無法避免被林善讀出信息。
他現在已經達到了蛇女的層次，如果林善願意，他可以繼續分出分身，將分身增加到一萬甚至是十萬道。
目前分身數量已經足夠用，若是繼續增加分身，肯定是壞處大於好處。
融入了存在的分身越多，單個分身的實力就越弱小，在這危險重重的深淵，沒真正的實力可不好混。
......
五年後。
無想界域。
在這五年裡，林善途經不知多少個聚集地，遇到過許多強者，受到過不少勢力的邀請，也與人起過矛盾。
但受限於不可名狀者制定的限制，並沒有發生過真正的生死戰。
在第五年的時候，林善停了下來，暫時落腳在一個名為「萬象安」的勢力當中。
之所以在這裡停留，是因為這處勢力是之前那女裁判建立的，旨在經商，收割壽命。
再次遇到了她時，林善知道了她真正的名字——萬萬歲，雅娜只是身為裁判時的代號。
萬萬歲。
翻譯過來的確是這個意思。
林善曾答應過，將羊角鈴的一次使用權給她。但從不可名狀者那回來後，林善就迷了路。
這些年在無想界域四處遊蕩，多少也有尋找她的意圖。
林善本打算在第九年的時候如果還沒找到她，就自己使用羊角鈴，儘管他至今還不知道羊角鈴的作用究竟是什麼，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的角質鈴鐺。
結果，她似乎早已預見到了林善的到來，仿佛就在這裡等著他。
此時，他們坐在一間屋子裡。
木質桌椅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萬萬歲斜靠在椅背上，眼神平靜而深邃。
「用完了？」林善看向她問道。
在這之前，林善已經將羊角鈴交給了萬萬歲。
而萬萬歲只是出門一天，就反了回來。
「嗯。」萬萬歲點頭，「謝謝，我沒想到你能贏。」
「多虧你幫忙。」林善實話實說。
「所以是交易。」萬萬歲看向林善，「你在這條路上走多遠了？」
「剛入門。」林善說。
萬萬歲明顯不信，但林善不願意說，她也不會多問。
「羊角鈴的作用是什麼？」見氣氛變得沉寂，林善出聲問道。
「你不會想知道的。」萬萬歲盯著林善，「知道後，你該後悔了。」
林善同樣在盯著萬萬歲，不斷的往回拉動時間。
只過去一天時間，林善很容易就看到了一天前發生的事。
最終，林善的視線鎖定在一個時間段上。
萬萬歲站在一個神秘的祭壇前，手中緊握著羊角鈴。
她神情專注，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她的念誦，羊角鈴開始發出微弱的光芒，隨後越來越亮。
接著，林善看到了空間的扭曲和變幻，無數的時空裂縫在她周圍出現，一扇通往未知領域的大門緩緩打開。
大門裡的東西，正是林善近期朝思暮想的——空間維度的奧秘。
「看到了嗎？」萬萬歲突然出聲打斷了林善的探尋。
「嗯，有些後悔了。」林善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萬萬歲微微一笑。
「你這幾年有找我的心思，你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
「如果你想知道些什麼，我可以回答。」她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種真誠。
林善思索片刻，「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他直視著萬萬歲，問道：「怎麼成為不可名狀者？」
聞言，萬萬歲先是愣了一瞬，而後回答道，「我可以回答你，你的方向是對的。」
「至少，和我的方向是一樣的，還有，如果我知道怎麼成為不可名狀，就不會在這裡和你聊天了。」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萬事都需要循循漸進，在這一百個刻度時內，有無數生靈追尋不可名狀者的秘密，有些強者甚至自願為奴為仆，只為了更近地感受機會的存在。」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憐憫。
「結果可想而知，至少我沒聽過有新的不可名狀誕生過。」
「你對不可名狀者了解多少？」林善繼續問。
萬萬歲沉默片刻，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緒。
「不可名狀者的存在超越了我們的理解，很多人都知道的，祂掌握著時間和空間的終極奧秘，能夠自由穿梭於不同的維度。」
「你思維中的四維時空生物，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如果一切都對，那麼我和你一樣。」
「都只差最後一步——連結斷裂的時間線。」
「或許只有完全站在不可名狀者的角度，才能看到真正的真相，或者說是...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