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在燒了自己派出的信使將知識傳遞給尤尼後,起司也開始仔細分析起了學徒所處的形勢。【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就像他告訴尤尼的,編織魔法本身並不複雜,通過紋路讓蛛絲得到防水的特性對灰袍法師來說簡直和穿鞋子一樣簡單,但這就是問題所在,為什麼如此簡單的事情,蜘蛛們解決不了?
空白地帶的生靈中完全不了解魔法的絕對是少數,因為這裡是巨龍們的居所,巨龍本身就會散播魔力,產生的效果雖不像萬法之城那樣改變空氣里的魔力含量,卻能直接催生出種種非正常的事物,例如那個龍裔惡靈和她所管理的蘑孤人們。
在這種環境裡,一個全然無魔法的族群是沒法過的太自在的。
可蜘蛛們做到了,它們憑藉著自己的絲線構建出的樹上王國顯然成為了某種安全區,在那裡的蜘蛛們可以不必擔心天敵的問題,自然也不會擔心食物。食物的問題不奇怪,蘑孤人們可以靠著自身特性囤積肥料過活,蜘蛛們自然也可以在網層里開闢出牧場來養殖要吃的蟲子或其它獵物,以這樣龐大的種群數量是不可能還對狩獵那麼依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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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就更詭異了,蘑孤人的低欲望和背後的庇護者導致它們無需理會千足龍這樣闖入者之外的事情,它們可以對魔法一竅不通。蜘蛛們卻需要自力更生,從稱呼里就可以知道,他們有著自己的社會結構,在這樣的結構里,會沒有巫師或神職者的一席之地嗎?
尤其是,他們還真的供奉過一個確實存在過的神明。那位編織之神雖然已死,她留給信徒的影響不會那麼容易消失,習慣了拜神的人不會因為神明的不應而自立,他們會轉投他處,向其他可以給出回應的神明祈禱,這是已經被無數次重演過的事情,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們甚至會選擇邪魔來作為自己的崇拜對象。
按照這樣的邏輯,蜘蛛們最可能做的不是放棄信仰之道,而是尋找新神來取代舊神。
尤尼看到的網上住民們沒有如此,他們的城市裡看不到帶有宗教成分的建築,在面對大雨摧毀蛛網頂端,甚至有可能讓整片家園陷落的時候,他們的選擇是相信自己的編織大師,從技術手段上尋求解決眼前困局的方法。
這種心態是起司欣賞的,也是為何他會如此康慨的允許學徒幫助他們,把魔法當成技術的人是可交流的,把魔法當成神秘與神聖的人是無法交流的。因為技術不是封閉的,哪怕是矮人的鍛造大師,也會承認自己仍然有不完美的地方,這是技術的局限。
神秘則不然,神秘受不得質疑也不接受質疑,神秘之所以為神秘的基礎是相信,甚至是無條件的相信,當然無法再那麼容易的吸納外界的聲音。
一個勤奮好學的族群,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是威脅也是機遇。如果他們發展起來,很難說會不會成為環境的破壞者和狩獵者,看看那些被蛛網包裹起來的區域吧,除了蜘蛛們,還有誰能在那裡生活?哪怕是尤尼,也只有在作為客人時才能在那些絲線上行走,要是沒有蜘蛛幫助,他是難以靠自己離開那裡的。
起司不是德魯尹,他不會認為蜘蛛們的行為是對自然的破壞,從這個角度來看,蜘蛛和人類其實很像。但反過來想,德魯尹們倒是不介意侍奉自然的生物屬於什麼種族,可人類不得不考慮。
這個世界並不擁擠,卻也不夠寬闊,一個崛起自空白世界邊緣地帶的異形國度?這會對其他種族造成什麼影響呢?
「發散的太遠了,他們要離開這裡至少需要好幾百年。如果堅持樹棲,他們擴展的路上還要先面對那個林中女士。」起司苦笑著搖了搖頭,打斷了自己的思路。
他不需要考慮這些,說的好像人類會因為蜘蛛的發展而受到多大威脅一樣。這個世界有精靈,有矮人,有惡魔,有巨龍,人類在這些生物中也沒滅絕不是嗎?
他這種無端的想法,和當時畏懼鼠人的人有什麼分別,僅僅是因為鼠人可以被他掌控,而蜘蛛不行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真夠虛偽的呢。
「回到眼下的問題。幫助蜘蛛是最和平的方法,但耗時肯定更長,龍血有被消化的風險。這樣的話,就不得不去找一個後備方案了。」起司摸著自己的下巴,抬頭看了看天空,腦子裡展現出他們探明的周邊地圖。
尤尼需要事件理解和重組那些基礎紋路,在那之前,漁網的其他準備工作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
灰袍無意去蜘蛛的國度里找自己的學徒,那會憑添麻煩,法師這種東西有時不是越多越好,唯一且獨一無二的特性才能讓人更加受到重視。他也同樣沒打算閒著,休息更是沒到時候,思來想去,他覺得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找一個能取得與巨龍相關材料的備選方案。
「您看起來又在想什麼事情,希望不是讓人太為難的計劃。」聘威其實看到了起司自言自語的情景,不過明智的選擇了等法師跟自己討論出一個結果後才上前詢問。
「嗯。這樣等下去不是最有效的,我想利用尤尼回來前的時間再去周圍看看。有龍血在這裡,未嘗不可能有其它的材料在附近。」灰袍法師站起身子,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對方。
聘威想了一下,聳了聳肩,「您的決定。那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不,你留在這裡,看守營地,順便等尤尼回來。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起司說完,看了眼湖面,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有這個必要嗎?這裡應該沒人會對我們的準備感興趣。」半惡魔沒其他想法,他就是單純不想要自己留下來干看守這種無聊的工作。不如說早知如此,他就把之前的活計干慢一些了,無聊對於聘威來說是一種折磨。
起司聳了聳肩,然後用較為認真的表情說,「不是擔心別人,是擔心湖裡的東西。野獸的直覺是很危險的,雖然水蛭是不是應該算野獸我也不是很肯定,但難免它吸收了龍血後會長出什麼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比如腦子。要是我們興師動眾,結果目標卻早早熘之大吉,那就尷尬了,不是嗎?」
聘威下意識的想要反駁法師的說辭,之前說水蛭沒法離開這片湖水的可也是他,但二人身份終究有別,他們不是對等的夥伴,有的時候半惡魔必須要遵守指令,
「那好吧,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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