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曆年底,陳景峰依舊沒能休息,沒有值班,而是在甬城參加艦隊舉行的會議。內容連陳景峰都諱莫如深,流雲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不過,流雲終究還是知道了,因為海軍對他下了臨時調令,任務是協助7713工程……
看到調令上簡單的幾個字,流雲有些無語了,將調令還給陳景峰:「老爹,什麼樣的工程,能用得著你親自下調令?」
陳景峰直接樂了,幸災樂禍地看著流云:「你要怪就怪段鵬他們吧,是他們把你拉下水的!」
流雲有些急眼了:「老陳,到底是什麼工程?」
陳景峰收起了笑容,板著臉問了一句:「阿波丸號聽說過嗎?」
流雲眼睛一亮:「北京猿人頭蓋骨?」
陳景峰剛想問你是怎麼知道的,可一想起眼前這小傢伙是造假專家,也就釋然了,點了點頭:「咱們倆,都甭想在家過年了!」
「革命工人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就你?」陳景峰頗為不屑地斜了流雲一眼,「你頂多也就是個碎瓦片!」
我不跟你計較!
「拿來,」流雲伸過手去,「調令拿來用一下,請個假!」
「抓緊時間!」
跟吳大雷請過假之後,流雲又跟陳景峰一起回家收拾了一下行李,背著六十多升的帆布背包下了樓。
然後,流雲有幸體驗了一把212軍車的品質,只有一個字「麻」……
至於哪裡麻,就不太好形容了……
一天之後,流雲被送到了梁山分隊駐地,而陳景峰自己則趕往胡建軍分區。
被領到分隊駐地門口之後,帶路的解放軍小哥就跑來了,而軍營門口,連個崗哨都麼有……
流雲哪能不知道這伙老戰友的打算,隨手將背包往地上一扔,一屁股坐上去,然後漫不經心地打量起營地的風景來……
正趴在草叢裡的段鵬,一看這架勢,豪情壯志頓時消了一半:「這小子怎麼還是這麼難對付?」
「得了吧!」身邊的林漢白了段鵬一眼,「你這點偽裝技術,還是從人家那裡學來的!」
「得……」段鵬嘆了口氣,徑直從草叢裡站出來,大聲喊到,「歡迎鬼醫同志的到來!」
然後,一個大隊,三百多號人,全都站出來,給流雲敬了一個軍禮。
流雲笑著站起來,回禮……
「說吧,把我拉到這裡來,有什麼事?」
一看流雲一副地主討債的架勢,段鵬搖了搖頭:「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請你分析一下資料!」
「真的沒別的事了嗎?」流雲意味深長地盯著段鵬。
段鵬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是分金的事呢,把我嚇了一跳!」流雲誇張的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
然後,段鵬的臉就紅了……
一看就知道,段鵬這傢伙沒兜住事兒……
流雲嘆了口氣,笑眯眯地盯著段鵬:「段老大,你不會連我也給供出去了吧?」
「那倒沒有,我只是說你撿到一本造假秘籍,然後我們只是找人試驗了一下。」
得,跟供出去,沒什麼區別,流雲滿臉苦澀地看著段鵬:「你們上級又給你使苦肉計了?」
段鵬尷尬地點了點頭。
「我那些垃圾還能保住嗎?」
段鵬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國家只是缺少黃金白銀,還有外幣!」
流雲想了想,面色平靜地盯著段鵬:「你向上反應一下,我要是再供出幾個大型的寶藏,咱們能不能保住這個小金庫?」
「真的?」
段鵬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隨即朝林漢使了個眼色……
接到收到林漢的回應後,段鵬點了點頭:「可以倒是可以,但總得給個誠意吧?」
「也對……」
流雲點了點頭,抓起桌上的紙紙和筆,想了想之後,在紙上寫下了一大串坐標,然後遞給段鵬……
看著段鵬急匆匆地離開了,林漢笑了笑:「我說醫生,你留那麼多錢幹嘛?」
流雲得意地笑了笑:「想我這麼天才的人物,說不上哪天就會出國留學了,總得留點外匯吧?」
「得,我說不過你,」林漢笑著搖了搖頭,「不過,大老遠來這麼一趟,說什麼也得多呆幾天!」
流雲毫不客氣地揭了林漢的底:「怕我騙你就早說!」
林漢有些無語了,苦笑著看了看流云:「小祖宗,算我怕你還不成嗎?」
「子彈管夠不?」
「子……」
林漢一愣,臉馬上又陰轉晴,笑著回答道:「所有的子彈都管夠!」
「那先給我來一桿68式,一百發高精狙擊彈!」
林漢皺了一下眉頭,咬著牙點了點頭:「可以!」
還沒趕到射擊場,68狙的設計師要試射狙擊步槍的消息,就在大隊裡傳開了;等流雲領了槍,趕到射擊場時,邊上已經圍滿了準備看熱鬧的隊員……
見有吃瓜群眾,流雲也沒發怵,只是樂呵呵地盯著林漢:「林支書,你就不怕我打擊到他們的自信心?」
林漢笑著搖了搖頭:「那樣很好!」
「也罷!」
流雲笑了笑,將背上的大包取下來,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裹得嚴嚴的包裹,遞給林漢……
「這是?」
「你打開看就是了!」
「觀察鏡?」
見到裡面的東西後,林漢驚訝地叫了起來。
流雲點了點頭,從包里取出防水睡袋,鋪到地上,然後趴上去,開始往彈匣里壓子彈……
裝滿後,流雲將彈匣在地上一磕,裝進槍里之後,回頭笑眯眯地看著擺弄觀察鏡的林漢:「哎,支書,彈藥質量不錯呀!」
林漢樂呵呵地回應道:「何以見得?」
「子彈之間的重量相差不大!」
林漢有些意外地打量著流云:「小醫生,可以啊,這些年過得不錯嘛!」
「還行!」
流雲笑著將蓋在瞄準鏡兩段的橡皮蓋子打開了……
「八百米人頭靶!」
還沒等林漢反應過來,流雲就扣動了扳機……
五聲槍響過後,圍觀的軍官都默默地放下了手裡的望遠鏡……
「中隊長,結果怎麼樣了?」
面無表情的中隊長將望遠鏡遞了過去:「自己看!」
見到射擊結果時,林漢除了有一點吃驚之外,剩下的只是讚許了:武器原設計師能打出這樣的成績,倒是不意外,只是……
林漢打量了一下正在呀子彈的流云:「這小子哪來的射擊機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