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成功登了基,當上了一把手,可趙二趙光義褲襠里還有一坨「黃泥」:燭影斧聲。
好在「金匱之盟」這塊擋箭牌夠大,不過,趙光義還是花費了大量的精力,才逐漸掌控了朝堂。
被大哥的死給嚇怕了的趙光義,在掌控朝堂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下詔讓流雲的師父陳摶老祖進宮覲見。
流雲也不清楚自家師父給趙光義灌了什麼雞湯:沒過多久,趙光義封了自家師父一個名號後,就不再理會,而是將目光轉向了南方剩餘的割據勢力清理掉了。
趙光義登基第四年,開始謀劃消滅位於大宋西北的北漢。
不過,懾於北漢建雄軍節度使「楊無敵」楊業的赫赫凶名,準備御駕親征的趙光義,在出兵之前,下詔書要求流雲伴駕……
看著自家師父遞過來的詔書,楊延昭嘴裡直發苦:作為金刀楊無敵的兒子,自己父親在武將里,確實是拔尖的,可是要放在江湖上只是一流的水平,更不用說……
楊延昭偷偷地看了一眼流雲,嘆了口氣,將詔書又還了回去:「師父,您會對我爹手下留情嗎?」
流雲笑了笑:「伴駕,頂多是當保鏢,出手的機會是不多的。不過,你們回去之後,最好告訴楊老居士,現任的大宋皇帝吃軟不吃硬,而且皇帝手下這些年應該也收攏了不少江湖上的好手,對陣時最好堂堂正正……」
「如果……」楊延昭小心翼翼地盯著流雲,「我是說如果,大宋皇帝讓師父你出手……」
流雲笑了笑:「為師我只殺十惡不赦之徒。」
楊延昭鬆了口氣:「弟子告退。」
楊延昭剛回到住處,就被自己的弟弟們給圍住了:「大哥,師父怎麼說?」
楊延昭笑了笑:「師父只是伴駕,只要宋帝無恙,師父是不會出手的。」
眾兄弟們都鬆了口氣……
「可是,大哥,咱們兄弟八個,該如何自處?」
楊延昭苦笑著看了看自家四弟楊延訓:「咱們北漢,恐怕是撐不住大宋幾合攻擊的。咱們都清楚,山上有不少外門弟子都是皇室供奉,雖然這些師兄弟馬上功夫不行,可殺人的功夫都是一頂一的,而且,在下山之前,他們都受過師姐指點的。」
「大哥,你跟師姐比試過嗎?」
楊延昭苦笑著搖了搖頭:「師姐手裡的長兵器,是師父的玄金斷水槍。」
「大哥,你見過江湖上凶名赫赫的玄金斷水槍嗎?它真的能分水斷流嗎?」
雖然流雲一直都貓在山裡,可江湖上一直流傳著流雲子的傳說:例無虛發的飛刀,身後長眼,然後就是無堅不摧的玄金斷水槍……
在經過成千上萬的人夜以繼日地以訛傳訛之後,殺人不沾血的「燒火棍」,成為了可以劈山斷流的玄金斷水槍。
最後,實在是抗不住連番追問的楊延昭,打破了兄弟們的幻想:「師姐手裡那根用麻布纏起來的燒火棍,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玄金斷水槍。」
楊家眾兄弟大失所望: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師父的脾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懶,還是懶,據外門的師兄們講,師父自己也喊燒火棍。」見自家兄弟還想刨根問底,楊延昭趕緊轉移話題,「剛才老四不是問咱們是不是該回去嗎?你們覺得咱們該怎麼辦?」
「咱們學的是國術,直接對上宋軍,功夫能發揮出七成的威力就不錯了。」
「要不咱們去問一下陳踏法師伯?」
「好主意!」
三天之後,楊家八兄弟扛著自家師父親制的玄鐵長槍下了山……
在楊家八兄弟走後沒多久,給自己粘了鬍子的流雲領著自己徒弟仁清也下了山。
見到宋皇趙光義,一通馬屁將他拍得找不著北了之後,流雲順利的通過了「入職考核」,成為了新皇手下的保鏢兼打手。
「入職」以後,流雲一直跟在趙光義身邊:比次出兵北漢,對手不僅僅有北漢,還有站在北漢身後的遼國。
儘管趙光義登基才一年多,可卻靠著靈活的手腕,接收了自家哥哥攢下的厚實家底;雖然滅遼國有點不現實,但將遼國伸出來的觸角斬斷還是不成問題的。
於是,跟著趙光義躲在大後方的流雲,基本上沒有什麼出手的機會。
將遼國的援軍消滅後,宋軍開始集中兵力對付北漢,而趙光義選擇的策略堪稱簡單粗暴:集中宋軍的精銳,一路平推,直奔北漢的都城太原……
一路上,流雲出手的次數,屈指可數。也就在功打地勢險要的隆州時,因為傷亡過大,趙光義才「想起」,手裡還有王牌。
於是,在宋軍軍士眾目睽睽之下,躲過了城牆上箭雨的流雲,衝到城門下,揮起自製的三尖兩刃刀,將城樓硬生生地給砸踏了……
拿下北漢的邊境城池隆州後,趙光義才有了「御駕親征」的架勢,將行轅設在了中軍。
因為都城太原處在盆地中央,在被拿下邊境重鎮之後,北漢已經無險可守。
而為了進一步打擊北漢的士氣,兩朝元老潘美提出了斗將的計策。
計策一出,中軍大帳里的武將全都盯著趙光義身邊的流雲。
流雲笑了笑:「既是最後一戰,貧道自是不會出戰,只在後方為諸位掠陣。」
見流雲表了態,老江湖潘美笑眯眯地捋了捋鬍鬚:「太原城已被團團圍住,除了金刀楊業,其餘諸將接不足為慮。」
可隨後潘美話鋒一轉:「既是最後一戰,我等久經戰陣之輩,就不必再惦記奪城之功了,應給軍中小輩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
一聽潘美的話,流雲臉直接黑了下來:這是給人家當保姆呢!
一看著周圍熟悉的老將們的架勢,流雲知道自己這保姆是當定了。
不過,也不能讓這些「老東西們」太舒服了,流雲走出來,朝趙光義一拱手:「既然只剩太原城了,自當為將來考慮。貧道以為,斗將時,應儘量以和為貴。」
趙光義眼珠子一轉,笑眯眯地看著大帳里的諸將:「各位卿家,不知意下如何?」
見自家老大表了態,所有武將都知道:攻下太原城的戰功,已經不用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