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毛詠芝長舒了口氣，正想離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看了看李澤田：「還有個事情要跟你說一下，劉乾雲的徒弟，待遇跟劉家的男孩子不太一樣，沒有接受過軍事訓練或者是情報方面的訓練。不過，每一個徒弟，應該都是行業里最頂尖的那一小撮裡面的。」
李澤田點了點頭……
剛開始調查的時候，李澤田一點頭緒都沒有，直到有聯絡局的有位女同志，偶爾提了一句「他身邊的女孩子有粵語口音」……
李澤田將調查方向轉向了司徒晴芳，然後順藤摸瓜，查到了郭家麒……
一個月後，李澤田將查到的十幾頁資料，放到了毛詠芝的桌子上。
毛詠芝看著桌面上的資料，驚訝的看著李澤田：「這麼快？」
李澤田點點頭，神秘地笑了笑：「我們走了捷徑。」
毛詠芝抬起頭，看了一眼有些小得意的李澤田：「是通過司徒晴芳吧？」
「詠芝同志，你不厚道啊，知道也不說。」
毛詠芝苦笑道：「對不住嘍，忘了跟你說了。」
毛詠芝拿起資料仔細地看了起來：雖然沒有郭家麒在海外求學的經歷，可郭家麒回國之後的大多數活動，都有記載……
毛詠芝嘆了口氣，戀戀不捨地將資料還給李澤田。
李澤田將資料收好，長長地嘆了口氣：「真沒想到，這麼一尊大佛，竟然跑到了我們這座破廟裡。」
一想起資料里，郭家麒憑著一己之力，將蔣瑞元身邊四大家族的財富，硬生生地給挖掉大半，順便還在金陵周圍颳了一遍地皮，李澤田的心就直發顫。
看著感觸頗深的李澤田，毛詠芝很想說一句「習慣了，就好了……」
可卻怎麼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郭家麒對大筆資金遊刃有餘的操作能力，毛詠芝倒是不太意外：當初見到郭家麒的時候，他的心算能力，就讓人驚詫。
不過，毛詠芝感興趣的是，郭家麒對華夏白銀市場動手前後的那一些列操作。
雖然不懂金融，可毛詠芝還是能想像得到，靠著從晉商還有徽商手裡淘換的巨量，郭家麒肯定在美國白銀法案過後，攫取了海量的資金。
回國之後，靠著雄厚的資本，郭家麒兩線操作，正反獲利：一方面在國外利用美元對法幣的貶值，沒有付出多少代價，便從國外購回了大量的糧食，另一方面，利用國內的白銀升值，拋售白銀，收購黃金……
至於拋售的白銀如何購回，資料上沒有顯示，不過結合去年十二月份的袁大頭貶值，毛詠芝可以想像得到，郭家麒必定收穫不匪……
一想到現在紅軍財政困難，毛詠芝不由得嘆了口氣：「我們現在缺的，就是這樣能夠空手套白狼的人才啊！」
李澤田點了點頭：「剛到手的那一大批黃金白銀，現在還缺少一個懂行的人來操作。只是，郭家麒是馬玄忠的人，如果咱們從西邊採購物資，那……」
李澤田悄悄地看了低著頭的毛詠芝一眼。
「我的李大局長，咱們現在缺的是買東西的門路，至於馬玄忠會不會坑咱們這件事，」毛詠芝抬起頭，盯著李澤田，一臉苦澀，「李自成藏銀的具體地點就是他們給的，他們要是想坑咱們，用得著費這麼大的勁嗎？」
李澤田恍然大悟：「也是！那我就放心了。」
李澤田長舒了口氣，跟毛詠芝告辭，離開了辦公室……
沒過多久，郭家麒就收到了毛詠芝的家宴邀請，同時受到邀請的還有司徒晴芳和劉玄義。
說實話，郭家麒對於華共那麼快查到他在國內的情報有些意外，雖然不是搞情報的，可當初每次活動，都有劉玄義收尾，華共不應該那麼快就能查到他在國內的行蹤。
郭家麒沒好氣地瞪了劉玄義一眼：「玄義，你小子不厚道呀！前腳說要替我保密，後腳就把我給賣了。」
剛送走毛詠芝警衛員的劉玄義，笑著搖了搖頭：「二師兄，我早就跟你說過，你藏不住的，而且，你也不要懷疑我的職業素養。」
郭家麒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劉玄義：「那就奇了怪了……」
劉玄義瞥了一眼司徒晴芳：「你還好點，在清海混了大半年，可我師嫂，說話帶著一股粵語的腔調，不要忘了，紅軍隊伍里可是有不少的閩粵人。」
郭家麒一愣，沒好氣地白了劉玄義一眼：「你怎麼不早說！」
劉玄義笑了笑：「師兄，這位毛詠芝是老頭子看重的人，玩一玩就成了，不用太當真；而且，除非師嫂不出門，要不然，被查出底細，是遲早的事。」
「晴芳，只是個遊戲，你不用當真。」郭家麒見司徒晴芳的臉色有些難看，趕緊上前安慰，「再說，來這裡是師父交代的任務，咱們是來這裡給人家當經理人的，真的把他們給難住了，得罪了僱主，咱們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有了郭家麒的安慰，司徒晴芳的臉才漸漸地舒展開來：「那初次上門，咱們帶一些什麼禮物？」
一聽禮物，郭家麒的臉有些黑，想起了劉玄禮將車開走時，那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劉玄義的臉也跟著黑了，忿忿不平地罵了起來：「老二他厚黑的，從清海拉過來的一車特產，都讓他給拉走，算到自己頭上了。」
「要不……」司徒晴芳剛想說去街上買，又趕緊將到嘴的話收了回來。
劉玄義撓了撓腦殼子，想了好半天，才想起了劉玄禮他們的慣用套路：「毛詠芝他們家孩子多，只要能哄住孩子，就是好禮物！」
哎，司徒晴芳眼睛一亮，走到衣櫥前，將一個大號的旅行包拿了出來，從裡面掏出一本厚厚的書。
郭家麒看見封面，喜出望外：「晴芳，這書？」
司徒晴芳微笑著將書遞給郭家麒：「臨走前，念霖和思雨送的。擰不過他們，就只好收下了。」
「那就萬事俱備了。」
劉玄義長舒了口氣。
雖然司徒晴芳將書拿出來了，可還是有些捨不得，畢竟是兩個小傢伙送的禮物。
郭家麒看出了司徒晴芳的顧慮，給了一顆定心丸：「師父手裡，肯定還有一模一樣的，你只要記住這份心意就夠了。」
「對，對，對。」劉玄義跟著附和，「收下了心意，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