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禍端初顯

  玉沒什麼頭緒,他打算先從自己沒做過的事出手。

  之前的祂看中哪顆大星順眼,便會灌注神力,讓它擁有「生「,祂一貫是這麼做的。

  兄長們管那些叫星靈,祂並不喜歡,只覺得還是叫做生靈更符合自己的本意。

  「我要讓生靈不僅僅存在於星之內「玉暗暗有了主意。

  這次,祂先是收集了寰宇之內無根之靈,又從兄長那裡取來了一些收藏的奇物,不由分說地扔在一堆。

  「還缺點什麼...「玉想著,」是了,他也要能看,能聽,能聞,能觸,他們沒有神力,我該讓他們如何做到呢..「

  玉覺得,既然這個新的生靈由不同的物而來,和自然聚合的星有很大不同,那物的組合方式或許能造成不同的影響。

  「需要一個能照應他物的器件,讓它能看,就稱為眼..「玉將木的物件凝聚成團,放在一邊

  「需要一個能辨別他物逸散能量的器件,讓它能聞,就稱為鼻..「玉又將金的物件揉成一團,以待他用。

  「那就水用來聽,稱為耳..不過,沒有神力,它所能依靠的只有靈了,怎麼讓它源源不斷地獲取靈呢..「

  「用土來凝聚成一個洞,讓靈得以進入,稱為口..還要分辨是否無害於形體..在洞中再放入火,稱為舌..「

  感覺差不多了,玉便用靈將這些五花八門的物件串在一起,確保靈能貫穿形體的每個位置。「以靈為媒介,這樣一來就可以觸..「玉喃喃自語。

  此時正是木當值,祂來到玉的身邊。

  「玉,這是何物?「木看著眼前的東西」為什麼演化之法在此物上如此濃烈「

  「木,這是我的造物,如今還是半成品,我感覺就要成功了,請等一等。「

  木不再說話,只是觀察著。

  玉開始用神力催化這個未生之靈。

  「你能不能誕生呢,完全沒有神力,只靠靈的作用,你又能否長存呢,憑物得來的感受,又是否能得全貌..」

  玉很期待,神力的催化到達頂峰,祂能感受到,面前的生靈就要甦醒了。

  「停下,玉「木慢慢說道」此物之上的演化之法遠超於其他。「

  「為什麼要阻止我,木,這不好嗎?兄長們不正是尋求萬物演化嗎。「

  「這不一樣,它的演化太快了,會影響到他物,不像星靈,不干涉其他。」

  「我不懂演化之法,正如兄長們所說,每個神都會做自己的事,而我正在履行我生的權能。「

  「玉,你和我們很不同,和父神也不同,我們之中不會有人這麼做」 木沉默許久「但我相信你,我們都相信你。」

  ……

  「你成功了嗎?」木問道,「這是你想要的造物嗎?「

  「木,請連接上我的神力,我想可能發生了一些我不明白的事。「

  不由分說,木將神力連接道玉身上。

  「這..「

  木感覺多了點什麼東西,自己的權能變了,變得更廣闊了。

  「兄長們的權能相生相剋,渾然一體,卻不知加上我會如何。「

  「我明白了,玉,你的造物如此神奇,它的出現,或許讓我們五個的權能都有所變化,我想這是好事。「木很驚訝」我的權能,與你相合,我能賦予「生「活力,而不是像星靈那般滯澀不動,等待滅亡。」

  木細細感受,「是了,我們五個和你都有所變化」

  玉是知道的,祂的造物算是成功誕生了。

  金讓生昂揚進取,木讓生迸發活力,水讓生靈通百變,火讓生心神圓滿,土讓生連綿延續。

  「玉,你的權能還要超出我們的預想。「太不一般了,這是木從未料到的事。

  玉給它起名叫「獸」。

  五神從未見過獸這樣的東西,不是神,卻能改變其他的物。它以撞碎星為樂,喜歡看陽星一點點熄滅,喜歡把原本凝聚在一起的物打散。

  獸身上沒有一點神力,全靠靈來維持,與神力不同,一個物上的靈不是無窮的,於是它就去吞掉星靈,或去吞吃那些被靈蘊養已久的物來補充自身。

  這對於祂們而言只算是個小插曲,是變數,卻也無妨。

  哪怕獸再去胡鬧,影響不了萬物的演化。

  ……

  獸很餓。

  它長得越來越大了,用於進食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獸已經沒有時間做別的事,開始不停地吞吃星。

  吃完了星不夠,他就去泉眼上鯨吞,直到將一個世界的靈吞完了,才會尋找下一個目標。

  「玉,獸它不太對勁」火找上了玉,此時正是火當值。

  玉一直在觀察,祂早察覺出了異常,只是想看看會發展成什麼樣。

  「火,你要阻止他嗎?」

  「是的,最近,它經過的地方都凝滯了,不再有演化之力。」

  「我明白了。」

  火伸出祂形體上的一根須,將獸攝取。

  「嗯?」

  獸發了狂,不斷嘗試吞噬火的長須,撕扯著,吼叫著。

  它從身上長出一隻利爪,試圖切開界障,逃竄到別的世界,火自然不會讓它如願。

  它想看清是什麼纏住了它,它的眼游遍全身,依舊辨不清大小,分不清顏色。

  獸癲狂地揮舞爪子,卻全無用處,於是它舉起利爪,將自己從中間截斷,想要脫離這不明之物的束縛。

  「它確實和我們截然不同」火觀察著獸,「它會違逆,若是有一天,我們不再利於萬物演化,極會讓我們重歸祂的懷抱,那也是理所當然的。「

  「它不是神。」玉向獸逼近。「木讓它渴望生,火讓他擁有自我的意識,金讓他反抗違逆。」

  獸突然靜止了,玉的神力已經徹底鉗制住它。

  透明的玉身上出現了一道紋路,描繪著獸的樣子。

  「我好像鑄就了大錯。」玉遲疑了「這條路真的是對的嗎,我的神力在渴望,還想做出更多的造物。」

  「做你認為對的事,玉」火平靜的好像一顆星。

  「你不該有這樣的問題。神不會犯錯,我們只是遵循自然叫我們做的事,放手去做吧,我們會將一切不利抹平。」

  玉覺得,自己不像神,更像是獸,祂會有自己的想法。

  「那或許我也會犯錯..「

  祂默默感受著身上紋著的獸

  祂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