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玉璨光華

  這個世上是有神存在的。

  上古之神「極」有五個子嗣,祂們分掌著五行,維持著萬物的演化。

  祂們互相依靠,也互相對立。

  五位神祇聯手創造了世界,然後便各自隱去。

  他們幾乎不再見面,每一元會,他們都會有一位來代管世間,輪值天帝之位。

  五元一輪,經久不息。

  世界在五位神祇的手中變得愈發浩瀚。

  第一輪,世界孕育出了自己的道則。

  第一百輪,「物」開始出現,空間有了意義。

  第一百零一輪,「物」被五神分管,讓其可以隨著道則各自演化。

  第一百零二輪,「物」在道則的影響下,各自聚合,互相影響。有的「物」變得熾熱耀眼,有的晦暗隱蔽,藏於未落定的雜質中,亦有五行圓滿的,不一而足。

  他們攢聚成球,彼此吸引,又彼此推離,五神稱之為「星「。

  最開始,他們撞擊、撕裂、相融,直到漸漸達到了一個平衡的地步。

  第一萬輪,「靈」出現了

  這脫離了五位神祗的預想,這種東西它無色,無味,無形,無體,但它確實存在著,一粒沙,一簇火,一滴水,處處是它的蹤跡。

  他不似五行,任何的「物」中都可以有「靈」

  他與五行皆不排斥,出現的一瞬間,已處處是他的蹤跡。

  「極」回來了,祂擷取了不同的「物」,又摻入「靈」,為祂的五個子嗣塑造了形體,卻沒有為自己準備,便又遁去了。

  五神有了形體,這是父神的安排。

  形體是個好東西,五神現在能看,能聽,能聞,能觸。祂們是這麼「認為」的。

  五神發現,有了「靈」後,祂們似乎不再需要多做什麼,「靈」會配合著道則完成祂們演化萬物的工作。

  祂們還是輪值世間,只不過不再多做什麼,只是看著靈的演化。

  ……

  不知多少輪過去了,就在某一天「金」發現自己的權能開始流失了,雖然微乎其微。

  祂等來了四位兄弟,原來五神身上都出現了這個問題。

  祂們去找尋極的存在,卻未能成功。

  這對於祂們而言只算是個小插曲,是變數,卻也無妨。

  哪怕權能盡失,還有靈和道在演化萬物。

  ……

  又不知多少輪過去,忽有一日,五神心有所感,齊聚一堂。

  一位新的神正在孕育。

  一塊飽含著金屬性的剔透之物,在一個「靈「的匯聚之所出現了。

  這樣的地方五神稱之為泉眼,寰宇內還有很多。

  祂們能肯定,這確實是一尊新的神祇,和祂們一樣。

  但也有所不同,五神出生,祂們的權能便能遍及所知。

  而這塊透明的石頭,還很弱小,蓬勃的靈能下,是前所未有的脆弱。

  為什麼說脆弱,是因為無數個浩瀚的世界內,只有這麼一塊石頭上,有著屬於祂自己的氣息。

  祂們能感受到,這與祂們身上的權能都有著本質的不同。

  祂們看不透,眼前的石頭充滿著未知,祂們只能感受到各自的權能和靈渾然一體地作用在這塊石頭上。

  這塊石頭現在也是祂們的一員了,五神心中都知曉,祂的名字—「玉「。

  祂們肯定,「極」來過了,但肯定不是」極「讓祂誕生的,」極「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五行的權能是在極的演化下誕生的。

  玉則不同,它更像是應靈而生,攫取五行。

  同源,卻充滿變數,正如靈的出現。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幼小的神。

  五神決定先行觀察保護這個奇怪的後來者。

  這對於祂們而言只算是個小插曲,是變數,卻也無妨。

  哪怕新神誕生,祂們也能確保世界的正常演化。

  ……

  玉一直在遊蕩,遊蕩在一個又一個世界,隨波逐流,被大星撞擊,被陽星的靈能裹挾,四處遊蕩著。

  五神發現,祂去過的地方,出現了新的變化。

  無數的「星「內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神,只不過異常弱小。

  祂們甚至無法影響自己的軌跡,受制於道則,也沒有自己的權能,若是被其他巨星擊碎,便會消失世間。

  或許只算是有祂們的影子,算不得神,於是祂們將其稱之為星靈。

  寂靜了不知多少年的世界熱鬧起來了。

  這對於祂們而言只算是個小插曲,是變數,卻也無妨。

  哪怕再多的星靈誕生,也不會對演化萬物造成阻礙。

  ……

  玉甦醒了。

  「..我..是..玉?「

  「..你們..是誰?「

  「..你們..長得好醜..「

  五神沉默,這是父神給予的身軀,如此長久以來,祂們從未認為身軀有什麼美醜,也不會隨意更改。

  「你不知道我們嗎,玉?「

  這與尋常不同,五神誕生之時,便已互相知曉,也知曉了父神。

  「我知道,你是金,祂是木,祂是水,祂是火,祂是土。「

  「但我想問的是…『你們『是誰?....「

  金不明白,不明白玉指的是什麼。

  「為什麼這麼問,你眼中的我們是什麼樣的,玉?「

  「為什麼..你們和我知道的兄長們不一樣 ..「

  五神大概明白了,這個弟弟誕生於物,甦醒之前之前玉的攫取五行,感受到的是祂們的權能,如今甦醒,感知到了他們的形體。

  「玉,這是父神賜予我們的形體,我們還是我們。「

  「是..這樣嗎,我好像感覺有所不同..「

  五神知曉了玉的權能,這是祂們從未聽過的,稱為「生「

  ……

  甦醒的玉還是喜歡四處遊蕩,他樂於將自己的神力四處播撒。

  星靈愈發多了,星靈愈多,玉的神力便愈發壯大。

  不知多少年,處處都有了玉神力的痕跡。

  「玉,這麼久以來,你是我們之中唯一一個會成長的,你與所有的神都不同,我們的權能都在流失。「火向玉說道。

  「我處處能看見你們的神力,影響著一切,各位哥哥的權能為什麼會流失?「玉很疑惑。

  「不知,若是有一天,我們權能盡失,就要靠你來維持萬物演化了「

  「為什麼..我們為什麼要留在這裡演化萬物..「

  五神怔住了,祂們是神,天生就是要用自己的權能,維持一切的運轉,祂們從未想過為什麼。

  「為什麼父神不再來了,父神去哪裡了,為什麼我們不去尋找父神?「

  「玉,我們也不清楚,父神祂該出現時自然會出現」

  「我明白了..」

  玉很思念父神,祂在未甦醒時見過父神,也見過五位兄長,但兄長們似乎沒有注意到祂。

  極對祂說過,祂是第六個子嗣,卻不是極有意為之,而是靈和道的結合,是一切的變數,或許也是希望所在。

  極陪了他很久,直到有一天,祂告誡玉:「玉,你是神,但你以後不能做一個神,神也有做不到的事。」

  「我不明白。」玉沒有聽懂「那我要成為什麼?」

  「孩子,總有一天,我,還有你的兄長們,也會有束手無策的時候。」

  「可是,明明神的力量是無限的,我們永不消逝..」

  玉睡著了,醒來之時,祂有了新的感受,祂現在能看,能聽,能聞,能觸,祂感覺自己有了變化,周圍還有五個自稱是祂兄長的奇醜無比的東西。

  玉能感受到,祂們確實是兄長,只不過有了形體。

  兄長們也找不到父神,或者說,祂們對此並不關心。

  祂們總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玉邊在寰宇內遊蕩播撒更多神力,邊尋找父神的蹤跡。

  ……

  不知多久了,玉成長得已經快要趕上兄長們了。

  「我應該還有可以做的事「玉思忖著。

  祂嘗試著不依託物,而激發自己的權能。

  「星靈也是依託於物存在的,他不想權能掣肘於物「

  祂詢問五位兄長,沒人能解決他的問題,祂們從未思考過這些,也從不在意。

  「玉,順其自然就好,神的權能從來都是這樣,別的事,自有別的神來做,抑或是他還未有誕生的契機。「

  兄長們好像並不理解玉的所作所為,這條路祂只能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