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房門被人一腳粗魯的踢開,裡面的人還沒有反應之際就直接被人扭斷了脖子。
緊接著,那道黑色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從外間掠去了裡面。
「一個不留!」
隨著男人狠戾的聲音,黑色的身影對著蜷縮在牆角內的女人伸出了大手。
「救命,救命啊!」
一聲悽厲的驚叫聲頓時從裡間內傳來。
外面的男人聽到這一聲聲尖叫聲,心中狠狠一顫,眉頭擰了起來。
「快住手!」
他一個箭步衝進房間內,立即制止了黑衣人的動作。
這時,黑衣人將手從女子的脖子上拿開,女子纖細的脖頸處已經出現了一道淤痕。
「煙兒,怎麼是你?」
「別過來!」
看見慕容楚朝她走來,蘇煙立即尖叫著制止。
慕容楚剛剛邁動了一步,一張大網便立即從天而降,緊接著是兩支利箭朝他射來。
「小心!」
隨著蘇煙的驚叫聲,慕容楚身形一閃,而那兩支羽箭也被他身邊的藥人一把抓住。
「慕容兄,好久不見。」
一襲白衣的百里佑和百里哲從暗門處走了出來。
「是你!」
慕容楚緊緊鎖住朝這邊走來的百里佑父子,眼底迸出一抹滔天恨意。
當初明明是他慫恿他謀害的莫容逸,誰知後來在藥王谷,他竟然在無雙公子面前將一切全都推在了他身上,而且給他下毒要了他的命!
幸好他身上還帶著最後一顆千還丹,才勉強活了下來。
沒想到現在他竟然還將煙兒綁了過來!
「慕容兄能夠死而復生,真是恭喜。」
百里佑皮笑肉不笑的對慕容楚開口,眼底划過一抹寒光。
這慕容楚果然沒死,當初他就應該親眼看著他死透了才對。
慕容楚微斂了眸光,將眼底的恨意眼下,直接朝蘇煙走去。
「煙兒。」
「別過來!」
蘇煙看著慕容楚急的大聲制止,百里佑的機關可不止一個!
慕容楚立即止住步子,狠狠咬牙,「百里佑!」
「慕容兄,怎麼生這麼大的氣呢,小弟請嫂夫人請了過來,特意讓你們夫妻二人團聚。」
百里佑說著掃了眼蘇煙,「聽說嫂夫人瘋了,沒想到現在見了慕容兄,這瘋病也好了。」
慕容楚怒目而視,「百里佑,你到底想怎樣?」
「這句話應該是小弟來問慕容兄吧。」
百里佑掃了眼外間躺在地上的屍體,冷冷開口,「慕容兄,你專挑我的人下手,這是什麼意思?」
「百里佑,你趕緊將煙兒放了!」
「放了?」
百里佑冷笑出聲,「慕容兄說的輕快,你殺了我這麼多人,就只給我這個交代麼?」
「你私下籌謀,妄圖統一醫毒界,若是天醫界知曉了,你就是大罪,到時候看看天醫界是處置我還是先斬了你!」
慕容楚說的咬牙切齒,他早該看出來的,百里佑分明是在野心勃勃的圖謀整個醫毒界!
「是麼?」
百里佑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等我斬斷你所有的爪牙,就帶著你的首級去見天醫尊者!」
「哼,就憑你?」
百里佑面露譏諷,「本座是正大光明的統一天醫界,你有什麼權利干涉!」
慕容楚不屑,「據我所知,是慕容婧在醫藥毒宗大會奪得頭籌,只有她有資格統一醫毒界吧!」
「慕容婧麼?」
「她冒犯了天醫尊者,已經被除名了,是不可能再有資格統一天醫界的!」
百里佑看著慕容楚眼底的不置信,一把取出了璽印。
「這是天醫尊者交給本座的璽印,本座統一天醫界是天醫尊者任命的!」
「這不可能!」
慕容楚恨恨的睜大了眼睛,看著百里佑臉上譏諷的笑意,狠狠握拳。
「去,殺了他!」
此時,他額頭上青筋暴露,眼底更是滔天的仇恨。
藥人身形一動,便直接對百里佑伸出了手。
而百里佑側手避開,直接來到了蘇煙面前,抬手扣住了蘇煙的脖子。
「慕容兄,你非得逼本座對嫂夫人動手麼?」
「煙兒!百里佑,你放開她!」
「看見慕容兄對嫂夫人如此情深義重,本座也就放心了。」
百里佑直接抬手封了蘇煙的穴道。
「百里佑,你到底想怎樣?」
「本座的要求並不高,我只是希望以後慕容兄不要再干涉我的事情。若是我聽說我的人死一個,我就在嫂夫人身上割一刀,死兩個,我就在嫂夫人的身上割兩刀!」
百里佑說著拿著匕首在蘇煙的臉上比劃著名。
「好,我答應你。」
慕容楚見此眸光一緊,狠狠的咬著牙。
「還有,一個月內,我要見到藥王谷的谷主印!」
慕容楚聞言,雙手握的咯咯作響。
「谷主印在慕容婧手中,我辦不到!」
「是麼,那小弟就只好對不起慕容兄了,勞煩慕容兄三日後來此處取嫂夫人的屍體。」
百里佑說著,將手中的匕首輕輕淺淺的在蘇煙的玉頸上化開了一抹血紅。
「住手!無恥!」
「相公,你不要管我,你快走!」
「煙兒——」
蘇煙脖子裡的那抹血跡緩緩流下,看的慕容楚眼睛一痛。
「我答應你。」
慕容楚一字一句開口,眯著眸子盯著百里佑。
「但是我要兩個月的時間!」
從帝都到藥王谷一個來回,只要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沒有兩個月他根本辦不成!
「好,我答應你。」
百里佑滿意的點點頭,將手下的蘇煙一把拉了起來。
「這兩個月內,小弟就替慕容兄好好的照顧嫂夫人了。」
「相公,相公……」
蘇煙被百里佑帶走,她不舍的對著慕容楚伸出了手,眼尾流下了兩行淚水。
「煙兒……」
慕容楚狠狠的握了拳,然後一拳砸在桌上。
百里哲淡漠的看著這一切,仿佛今晚所有的事情都和他無關。
他掃了眼悲戚的慕容楚,隨即跟著百里佑一同出了房間。
室內,燭火跳耀,勾勒出了慕容楚孤寂而頹敗的背影。
沒想到再次和百里佑交手,他竟然敗得如此慘痛!
……
「阿瑤,該去換藥了。」
「噓!」
歐陽嬋看了眼段祺陵輕輕的拍著懷中的鳳煜。
「剛喝了藥,睡著了。」
「既然睡著了,那便將他放下吧,我帶你去換藥。」
「等一等,他剛睡著,睡眠比較淺,容易醒。」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歐陽嬋算是摸清了鳳煜的習性。
除了個別的小毛病,其餘的時間都很乖,很懂事。
段祺陵看著歐陽嬋垂眸輕哄鳳煜睡覺這一幕,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淺笑。
果然,能夠留住她的,是小煜兒。
他靜靜的立在她的身後,欣慰的守著他們母子,直到歐陽嬋將鳳煜放在榻上。
聽著小煜兒沉穩的呼吸聲,看著他逐漸紅潤起來的臉頰,歐陽嬋嘴角緩緩上揚,總算是鬆了口氣。
這幾日來,這個小傢伙十分黏她。
而她,一向不喜歡孩子,但是對小煜兒對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難道這就是世人所說的血濃於水麼?
「阿瑤,走吧。」
到了寢殿後,段祺陵取出傷藥,然後解開歐陽嬋胸前的衣服。
儘管他每天都會為她上藥,但是她卻依舊會避開視線。
看著她躲避的視線,段祺陵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嘴角。
「雖然如今傷口已經不嚴重,可是這傷藥還是需要每日塗抹,不然會留下疤。」
聽著他輕柔的聲音,此時她的胸前也在他的指尖下綻開一抹抹輕顫。
「阿瑤,這幾日,幸虧有你。」
歐陽嬋聞言,一抬眸,便對上了段祺陵含情脈脈的眸子。
情意綿綿,他眼中的情思緩緩湧入了她的眼底,令她的雙頰一趟,很快移開了視線。
「好了,我要回去了。」
歐陽嬋一把拉上自己胸前的衣服,直接起身,兩步出了寢殿。
「不好了,主子,太子殿下看不見您,又開始哭鬧了。」
這時,乳母急急忙忙來通稟,攔住了歐陽嬋的去路。
「帶我去看看。」
段祺陵見此,也立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