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被關了太久的原因,那婦人有些怕人,一路上一直低著頭,一副謹小慎微的模樣。
走到楚婉夕面前,她直接跪了下去,「奴婢給長公主請安。」
「起來吧。」楚婉夕看著那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微微斂眸。
嚴均口口聲聲說愛她,到底是愛她的人,還是這張臉?
楚婉夕嘴角緩緩綻開了一抹淡淡的譏諷,很快便恢復了溫婉神色。
罷,一切都成為了過去,有什麼值得她再去計較?
「奴婢不敢。」婦人一副顫顫巍巍的模樣,跪在地上,根本不敢起身。
楚婉夕略略皺眉,嘆了口氣,「你起來吧,本宮讓你來不是為了發落你。」
「是。」依舊是小心翼翼的模樣。
「雖然你藏在小院裡十幾年,但你為駙馬生育了一個女兒,到底算是他的女人……」
「奴婢不敢。」楚婉夕的話還沒有說完,女子便直直的跪了下去,拼命搖頭,「奴婢不敢肖想駙馬,還請長公主不要為難瑩瑩,她如今得了心瘋,什麼都不知道……」
「本宮沒想過為難你們母女,嚴均這半生要在牢里度過,幫不了你們母女什麼,而這長公主府很快也會被皇上收走,衿兒為你們母女尋了處住處,以後你們就在那裡過活吧。」
衿兒已經替她做主,將長公主府交給了玲瓏處置,對於這個結果,她很支持。
「駙馬他……」婦人的身子頓時跌坐在地,淚水瞬間便奪眶而出。
楚婉夕看向管家,直接吩咐,「將人送走吧。」
「長公主,奴婢不想走,奴婢想留下……」婦人哭著哀求。
「這個我也做不了主,以後這長公主府就是皇上說了算,你還是走吧,對你對嚴瑩瑩,都好。」楚婉夕聲音清淡,緩緩起身,去了裡間。
「長公主,求求您……」婦人不停的對著楚婉夕的背影磕頭。
她是個見不得光的人,以後習慣生活在那處小院,習慣了自己是嚴均藏起來的女人。
對於外面的世界,她只有恐懼,只有不安……
「走吧。」
許久,管家才拉著婦人出了榭水閣,送她和嚴瑩瑩到了府門外。
此時,月子衿已經靠在馬車上在外面等著了。
婦人見了月子衿,立即跪下再次哀求,「世子殿下,奴婢求求您,不要敢奴婢走,把駙馬爺放出來好不好,奴婢當牛做馬報答您……」
月子衿冷眼瞧著,「你若是不想離開長公主府,那便只能以排位的方式留在這裡。不,本宮說錯了,你是嚴均的女人,還是見不得光的,就是死了,也沒有資格留在長公主府。」
這婦人頓時被月子衿的一番話嚇得臉色蒼白,哆嗦著嘴角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知道怕就好,不要妄想用可憐去博得長公主的同情,我娘心軟,但我不會,這對你是最好的去處,已經給你準備好了銀子,希望你好自為之……」
婦人身子猛地顫了下,怯怯抬眸,「世子殿下,那駙馬爺他……還能不能出來?」
「你見過哪個入了憐館的,還能出來?」
月子衿漫不經心的一句話頓時令婦人臉色慘白如紙,身子發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