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迦南看著葉凝婠白玉般的後背,臉紅心跳、心神蕩漾。
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強迫自己從幻夢中清醒,心無旁騖的給她上藥。
很快,藥上好了。
葉凝婠把衣服穿上。
一回頭看到溫迦南臉上的紅暈,忍不住嗤笑:「你不會上個藥都能臉紅,你這樣可做不了醫生。醫者眼裡無男女,你怎麼給人看病?」
「我對別人……」當然不會這樣。
溫迦南說不出這些話,只能紅著解釋:「生理緣故,我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色素變化。」
「容易臉紅其實也是一種病,我可以給你開點藥,調理調理。」葉凝婠連忙說。
溫迦南瞪她一眼:「我們家是江城最大的中醫院,你覺得我需要你開藥?」
「中醫院怎麼了,醫生不才是靈魂人物?我的醫術,可不比你們中醫院的醫生差。」葉凝婠說。
「吹牛。」
溫迦南撇嘴,嗤之以鼻。
葉凝婠氣的瞪他。
這破小孩,可真討人厭!
「明天真的會有人來找我們?」溫迦南問。
葉凝婠將頭靠在雙膝上,喃喃說:「當然,就算不找我,也會找你。你晚了,你父親可是溫道輔。他們哪敢把你丟了,雖然你不喜歡他,但是,他卻是你的身份象徵。」
溫迦南哼笑。
是呀,他失蹤了,他們一定會找。
否則,回去怎麼跟溫迦南交代?
葉凝婠也是猜透了這一點,所以完全沒有任何擔心。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找來的,不止有學校里的人,連戰寒爵都來了。
葉凝婠自己趴在膝蓋上睡並不舒服,半夜的時候溫迦南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你別誤會,借你靠一靠。」溫迦南故作清高。
葉凝婠這一靠,就靠到天亮。
天亮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一雙犀利的眼神一直看著自己。
於是睜開眼,就看到戰寒爵眼眸深沉地盯著她看。
溫迦南也醒了。
看到戰寒爵的臉色和眼神,馬上明白怎麼回事。
他還故意起身,又將葉凝婠扶起來。
葉凝婠看到戰寒爵的臉色和眼神,還有什麼不明白?
立刻把溫迦南推開,沖戰寒爵伸出手:「快來扶我,我受傷了。」
戰寒爵沉著臉走過來,一言不發,也沒有伸手扶住她。
而是一彎腰,將她抱起來就走。
葉凝婠馬上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頸。
看著他黑著的臉,趴在他耳邊小聲問:「吃醋了?對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身邊只有他一個,我不讓他照顧,難道要去死?你放心,他一直看我不順眼的。剛才那一下就是他故意的,故意噁心你呢。」
男人還是沉著臉,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她的話。
葉凝婠該解釋的都解釋了。
看他還是不高興,她也沒法。
還是好累。
雖然昨天及時上藥,不過,她身體太嬌弱了,還是有些發燒。
被戰寒爵抱著,眼皮很快沉下來,靠在他肩上再次沉沉地睡過去。
「班長,你沒事吧!你怎麼樣?」
戰寒爵跟他們班的同學一起找過來。
戰寒爵在這裡的時候,這些同學大氣不敢喘。
等戰寒爵抱著葉凝婠離開,他們才敢一擁上前,各種關心的詢問溫迦南的情況。
溫迦南目光深沉地看著戰寒爵,把葉凝婠抱走。
剛才他的確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噁心戰寒爵。
對於表姐的死,他依然覺得是戰寒爵的責任。
可是,當他看著戰寒爵,肆無忌憚地抱走葉凝婠,他卻無能為力。
他才覺得剛才故意的噁心,就像跳樑小丑一樣。
而他,才是被傷害和侮辱的那個。
「班長,你到底說句話,怎麼都不吭聲了?」助教緊張問。
溫迦南可是溫教授的獨生子,雖然父子倆關係不好。
但是,關係再不好也是親生父子。
如果溫迦南出點什麼事,他可沒辦法跟溫教授交代。
溫迦南回過神,搖了搖頭:「我沒事,不過,那個人怎麼會過來?」
「那個可怕的男人?不知道,早晨很早突然就過來了,我們才知道你和葉凝婠不在旅館。他帶著專業搜救隊過來找你們,我們就跟著他一起過來了。幸好他帶了專業的人過來,不然還不一定這麼快找到你們。」助教解釋。
溫迦南冷笑。
心裡一片荒蕪,難過的不能自己。
昨夜的一切,就是一場蝴蝶夢吧!
他於葉凝婠而言,就是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同學,不會留下一點痕跡。
戰寒爵把葉凝婠抱出去後,直接就帶她上車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金櫻子跑過來。
不過,她似乎很怕戰寒爵,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只能怯生生地叫了聲:「凝婠。」
問她:「你有沒有事?」
問完這句話,眼淚都掉出來了。
葉凝婠睜開眼睛,看了看她,輕笑一聲:「你沒事就好。」
說完,又再次閉上眼睛,沉沉地睡去。
戰寒爵關上車門,帶著葉凝婠離開。
金櫻子目光怔楞地看著他們的車子遠去,好一會才回過神,咬了咬唇。
戰寒爵把葉凝婠直接送到醫院。
因為發燒的緣故,所以給她掛了消炎水。
等葉凝婠醒來,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輸液針,無語地嘆了口氣。
她自己可是神醫,沒想到,這輩子還有被送到醫院的機會。
「其實,你可以等我醒過來,我自己給自己看。」葉凝婠說。
戰寒爵冷著臉道:「你覺得我會有這樣的耐心?」
好吧,應該的確沒有。
「那還在生溫迦南的氣?他就是故意在氣你,你生氣,就是上了他的當。」葉凝婠看他還黑著臉,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指。
戰寒爵目光沉沉地看著她,眼眸裡帶著慍怒。
男人的確很生氣。
可是,他不是吃醋的生氣。
而是知道她失蹤,又看到她受傷,所以才會生氣。
這份生氣,也是在極度的擔憂後產生的。
天知道,當他接到金櫻子的電話,說她失蹤了。
他當時的心裡有多害怕。
直到現在,心都還在微微顫抖。
「你這個眼神……可真可怕。」葉凝婠怯怯地,可憐巴巴地說。
男人輕嘆口氣。
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低聲呢喃:「我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