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以前和她在一個屯子裡而已,然後你還有事嗎?」
「我就想問問,既然是一個屯子她有困難你為什麼不幫?」
蘇蘇吸了口氣,然後笑著道:「同學,你是否先去了解一下道德綁架的意思再來用責備的口吻和我講話?」
程國棟怔了一下,他沒有想到這個年輕的老師到現在還能笑的出來。
而他更沒有想到,接下來的話讓他不由得黑了臉。
「你覺得,我欠秦悅悅的嗎?你覺得,一個屯子我就要借了一次又一次嗎?你覺得,自己是正義使者嗎?別人的事情少管,這裡是學校不是你家後院。」蘇蘇笑著的臉突然間冷下來,然後抱著飯盒就走了。
程國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長這麼大從來就沒有被別人這麼教訓過。可是,人家說的也說的很有道理,自己竟無力反駁。
剛好在這個時候秦悅悅跑來了,道:「程同學,程同學,我聽人說你們和蘇蘇在這裡說話。你別替我說情了,她……她不好對付。」
其中一個男人道:「真的是不好對付啊。」簡直酷到沒邊兒了,幾句話把從小訓人訓到大的程國棟都給整滅火了,果然厲害啊。
程國棟馬上道:「沒有,就是和她說了兩句而已。」那麼厲害的女人,他好象還真壓不住呢。
「那就好。」秦悅悅好象鬆了口氣的道:「她的丈夫在部隊當兵還是位營長,我怕你們惹上麻煩。」
「不用你擔心,我們會小心的。她要敢真的欺壓學生,就不信沒有人至的了她。」程國棟義憤填膺的道。
「我們還是不要與他們做對的好。」秦悅悅知道,越是這樣說這群熱血的年輕男人越會反著來。
「我們絕對不能向惡勢力低頭,不過今天就算了。」程國棟突然間問秦悅悅道:「對了,你說你們有親戚,是啥親戚啊。」
「沒啥,走吧。」秦悅悅總不能說自己是蘇蘇的弟妹吧,她最近在學校里立的是孤身被家欺負的女人獨立上學自主自強的人設,可不能因為這事兒就崩了。
而蘇蘇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讓程國棟問這樣一句,此時的程國棟皺了下眉,總覺得眼前的秦悅悅有些事兒不想讓他知道,而他也不能細問只能先將事情放在一邊兒了。
不過,等放學的時候他故意去校門口見識了一下蘇老師的男人,聽說他有點仗勢欺人。可是瞧人家一個營長拎著一小筐菜站在門前等自己的媳婦兒,見她出來了就上來挽著她的胳膊向前走,一點也沒有壓迫人的模樣。
相反還有點象是在接自己『男人』的小『媳婦兒』似的,哪有半點當營長的架子。
這個男人當的實在有點太沒有力度了,不過他年紀也不小了,如果真要娶到蘇蘇這樣的小媳婦兒任何人都會當成寶吧。
轉眼間就到了藺川離開的時候,據說這次一走就要一個多月,所以他真的非常擔心。臨走的時候是各種拖人照顧她,可見他對孩子的緊張了。
蘇蘇也不是個不常出門的人,她是一點也沒在乎的,畢竟有吃有喝還有錢有什麼可怕的呢。
不過還是纏纏綿綿的送了藺川好遠才回來,路上起了春風,沙子進了眼睛。她輕輕的揉了幾下,然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她被反彈的退了一步,然後對方罵罵咧咧的道:「你這個女人,不想活了是嗎?」
蘇蘇退後一步,她聞到了很大的酒味兒,覺得自己是撞上了某個醉漢。
這人講話也太粗魯了,她吸了口氣正打算說他幾句,哪成想一抬頭就看到一張熟悉的臉。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還真巧啊。
「是你,蘇……蘇老師。」對方大概也沒有想到會碰到熟人,而且剛還那麼對他。
「宋老三。」蘇蘇剛要說什麼,就看到有一個人突然間走過來拉住了她,道:「你這個男人離她遠點,喝多了去別的地耍酒瘋。」說完,那人就將蘇蘇硬拉走了。
「不是,你誤會了……」可是另一邊宋老三也被他的朋友給拉走了,兩人就這樣分開了,戲劇化的。
等到了拐角處救蘇蘇的男人停了下來,然後道:「什麼誤會,你是X東大的老師吧?」
蘇蘇抬頭一瞧見救自己的人是個挺帥氣的小伙子,大概也就二十歲左右。
「你是?」
「我是X東大的學生關震東,剛剛嚇到你了嗎?」
「沒,沒有,謝謝你。」還能說什麼?其實她還想和宋老三說兩句的,結果她就被拉過來了。能說什麼,人家也是好心,謝就完事兒了。
不過又是個姓關的,不會是……
里寫,因為男主的二弟也就是關家的孩子被一個男主給救了,而他發現這個男人長的特別象自己的爺爺年輕的時候。於是就回家去告訴了自己的父親,最後他們就去了藺家,然後知道了自己當初在戰時扔在那裡的孩子還活著,就把他給接了回來。
記得男主二弟的名字就叫關震東,而男主後來改名關東河。
真的是無巧不成書啊,不過現在看來這位關震東確實與藺東河長的有點象呢。
「蘇老師,我也在上你的課呢。」看到對方似乎走神兒了,他就又問道:「蘇老師是不是嚇了一跳。」
「沒事,今天真的是多謝你。我要回去了,先再見。」
弟弟都出現了,那劇情應該不遠了吧。
劇情出現之後男主就回到了富有的家庭,然後男女主的戲也就開始了。男主回到家裡後覺得自己的女人被堂兄搶了,孩子也被打掉了全是因為自己沒能力。然後就進入了爺爺的公司拼命的工作,同時也會纏著女主,之間發生了很多事情。
這些事似乎與她沒有關係吧?
蘇蘇有點恍惚,主要是看這部的時間有點長,再說她看書馬虎根本沒細看,現在想起來就有點費事了。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她現在一個孕婦一定要養好胎,給藺川生一個漂亮的小閨女……或是漂亮的兒子就行了。
誰讓他在里過的一直被算計,現在不用總去惦記給女主借錢,不用供她上學真的是太好了。
人總是有太多事情想不開,可是如果你想開了就會把壞事也想成好事。蘇蘇現在就是這樣,可是沒過幾天她發現自己的脾氣變了,非常的暴燥。
然後,人也得了個最不好惹老師的稱號。
雖說年輕,但是做事積極向上,對學習方面抓的也很緊。最重要的是,人家嚴肅起來還挺嚇人的,至少真正想學習的同學們還是挺怕的。
關震東卻不怕,他覺得自己這個小老師其實就是個在逞強的小姑娘而已。之前瞧她遇到了事兒就恍惚的樣子,現在即使站在台上凶十倍他也覺得那是奶凶。
尤其是長的多漂亮啊,天知道他多喜歡上英語課。
啊啊,又生氣了,粉筆都給弄折了。
等下課之後,他找到些問題想找老師商量一下。一個男同學小聲道:「關震東,又去找老師問問題啊。」說完還懟了他一下。
關震東回懟道:「不行啊,有本事你也去問?」
「不敢不敢,不過說起來咱們老師多大年紀啊。」
「有二十多了吧,不然也不能當老師。」
「不象,瞧著嫩……」
然後這個男同學的頭上就被敲了一下。
他們都是應界的高中生,考上大學也不過才十□□歲,和那些從社會上考進來的不同,正是天真爛浪的年紀。
所以,關震東將朋友們收拾完了就去找自家老師了。去的時候還緊張,別到時候給自己擺臉色看。但想想怎麼說自己也是她的救命恩人,應該不會太絕情吧。
之前幾次去找她問問題都沒有反應太熱情,看來是端著老師架子的。
正想著,發現蘇老師沒回辦公室,而是坐在剛發芽的草坪邊兒上一邊喝著水壺裡的水發呆。她的水壺看著很怪,至少他沒在市面兒上見過。
人看著也好象很累的樣子,剛剛在課程上的氣勢全不見了。他不由得走過去,只聽蘇老師竟然在自言自語。
「我怎麼如此暴燥呢,說好要心平氣和,結果還是吼了。唉,會不會被所有人討厭啊?」說完還揉了揉眼睛,看來很煩惱的樣子。
關震東沒有想到原來蘇老師是這樣的,原來她也後悔在課堂上那麼凶啊,可是在他看來還好,畢竟是老師,凶點也沒有什麼。
只是,她這樣一反醒倒讓人覺得這個老師真的好可愛啊。
正打算悄悄退開,現在去問問題的話一定很尷尬。但是沒有想到蘇蘇正好站起來回頭,四目相對。
明顯看到蘇老師的臉都紅了,他馬上道:「我剛來……」說什麼也沒有聽到你會信嗎?
「是嗎,剛來啊,有事嗎?」蘇蘇有點尷尬的問。
「就是想問問,這幾個單詞有沒有別的讀法。」不高興了,可是躲已經來不及了。
「課堂上的事我不想重複第二遍,下次好好聽講。」
「好的,那我先走了。」看來被討厭了,還是先走為妙。
蘇蘇沒有討厭人家,就是覺得自己的脾氣要板一板。
可她還沒練好怎麼樣把脾氣板住就發現自己已經開始聖母了,雖然她的小肚肚還沒有反應,看著仍然是一馬平川的,但因又過了快一個月什麼情況都在往好的方向轉變。
比如孕吐,她以為自己會持續到三個月以後,沒想到現在已經不那麼嚴重了。
只不過是胃口不太好,吃什麼都不香。明明懷著孩子還瘦了一圈兒,當然她自己沒感覺到,全是聽別人說的。
再有就是脾氣時好時壞終於好了一點兒,可以不用去得罪人了。
正鬆了口氣的時候接到電話,據說是藺東河與藺海要過來。他們是上火車之前給學校的辦公室打的電話,應該明天中午左右到站。
蘇蘇本來想去接站可他們不讓,非得讓她在家等著就行。
藺海都急了,在一邊道:「你要來接我怕回去被爹娘聯合打一場。」太可怕了,他可不敢嘗試。
蘇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旁邊的老師就道:「蘇老師,有啥高興的事兒啊?」
「哦,我弟弟要來。」藺川的弟弟不就是自己的弟弟嘛,說起來都有點想他們了,畢竟都好長時間不見了。
不過暑假的時候就能回去了,雖然那個時候會挺著個大肚子,但坐臥鋪應該不要緊的。
晚上放學會去的時候她就去備菜,兩個男人肯定能吃的,自己平時就將就好不容易來個親戚當然要做點好的了。
說實在的,她自己生活也是寂寞的。平時在學校里還沒有什麼,可是自己一回家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本來胃口就不好,所以就將就著吃。
第二天中午她上午的課上完就和關校長說一聲提前回來了,可回來的時候就看到藺東河與藺海早就在自家門前站著了。
「啊,你們這麼早啊。」她連忙開了門,這才發現他們兩個帶來了好多東西。
藺海見到嫂子還有點不好意思,一邊抓著頭一邊道:「嫂嫂子,你沒事吧?爹娘老惦記你了,把家裡的老母雞都給抓來了。」
「啥,那家裡以後還得吃雞蛋呢,再說了我吃那麼多雞做什麼啊。」說是說,但心裡還是很感激的。
將他們讓進來之後就給倒水,然後要張羅飯。
她現在已經學會了自己做飯生煤灶子,人真的是順應環境而生啊。
但是藺東河道:「你別忙和了,自己……身子不舒服。」
「沒事,我就撈點飯。」來了親戚高興,她真的就撈了一大盆的二米飯。然後炒了兩個小菜,拌了一塊豆腐再把買好的肉一燉就開飯了。
這個時候招待客人四個菜已經是非常不錯了,甚至她還拿出了酒。
「藺川出任務不在家,這酒他也不喝,你們來點兒吧。」說完就給藺東河與藺海倒了一些,藺東河倒了一杯,藺海半杯。
藺海不解的道:「嫂子,怎麼就給我倒這麼點兒。」
「你這麼大的年紀能給點就不錯了,還想喝大酒啊?」
「我哥每頓都是兩杯呢。」
「他啊,一頓就你這些。」想多喝不可能。
「啊?」藺海突然間明白啥意思了,嫂子這是管著他哥喝酒呢。
算了,能有點就不錯了。
三個人很快將飯吃完了,可是蘇蘇要去上課就道:「你們兩個在家呆著,要是沒事的時候可以看看書。」指著一邊的書架,上面擺著不少書。
「你去吧,我們在家把雞殺了。」藺海說完之後才覺得這上班的人有多忙。
「行,要是累了房間裡有床,你們就躺一會兒。」他們可不是睡臥鋪來的,所以肯定很累。
蘇蘇收拾了一下就上班了,下午的時候又是兩節課,忙上完了向家走。
等到了家看到自家院子有幾灘血和雞毛,看來是真的殺了雞,可是進屋看著藺海一手的血,不由得道:「這是殺雞還是殺人啊?」
藺東河有點無語的道:「這臭小子剁個雞自己自己手背給劃傷了。」
「劃傷了,我看看。」蘇蘇走過去看了一眼道:「挺嚴重,你等著。」忙進屋把背包里的醫療包拿出來,然後給他上了藥又包紮上了。
藺東河道:「你這準備還真全,而且這些東西瞧著比醫院的都好。」
「是啊,我同學給我在國外帶回來的。」蘇蘇隨口說完,將醫療包就給收拾好抱回到屋裡去了。
藺海傷的不重,但是剁雞這個任務還是交給藺東河了。他收拾完道:「我和藺海出去找家招待所住上,這些東西你自己收拾一下吧,雞讓藺海給你燉上好了。」
「我自己來,他都受傷了。」然後又道:「要不你們在我家住吧,我去別的老師家裡住。」
「那咋成,你還懷著我小侄女兒……」藺海直接就說出來,然後大概是被藺母打怕了,說完了還四下瞧,看沒危險才鬆了口氣。
蘇蘇臉一紅,道:「那,那離這邊不遠有個教育招待所,你去那邊看能不能訂到房間,然後回來吃飯。」
她送藺東河的時候藺海已經將小雞放鍋里了,他們男人學東西快,這會兒已經將煤爐子給擺平了。
除了小雞之外藺母還給她帶來了村里現在能採到的野菜,什麼婆婆丁,小根菜,都裝來了好多。蘇蘇就坐在一邊摘一邊想著烙點小根菜盒子,之前藺母烙過一次別提有多香了。
可是,她不會烙餅,真的是干饞也吃不到嘴啊。
「嫂子,你是不是想吃盒子了?」拿著小根菜發呆,他記得自己嫂子挺喜歡吃的。
「嗯,可惜我不會烙。」
「我會,明天我給你烙。」
「行。」不對啊,他看了一眼藺海道:「家裡沒活了嗎?」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著急回家才對。
藺海將小雞燉好了然後坐下來,道:「有,不過家裡用不著我這點工分。我聽說周圍村子裡出來打工的男人都往家裡拿錢了,我也想出來攢錢。爹娘說,只要是大哥能給我找到活兒我就能留城裡幹活攢錢娶媳婦兒。」
「……」小子志向挺偉大啊,還想娶媳婦兒了。不過突然間想到了宋老三不由得心思一動,宋老三這兩年應該就起來了,在女主畢業之後他可都是企業家了。之前還碰到過他,如果讓藺海跟著他沒準會有出息也不一定。
里,藺海的結局也不太好。
如果能改變他的命運也是不錯的。
蘇蘇就這樣點了頭,道:「行,我明天給你琢磨琢磨。」
「嫂子,你同意我出來打工嗎?」
藺海激動的道。
要知道他可是費了很大勁才說服自己的父母,不過他們也說了,如果藺川他們兩口子不同意那他就得回去繼續攢工分。本來以為嫂子和自己哥哥那關很難過,沒想到嫂子一下子就同意了。
「當然同意了啊,你有這樣的想法很不錯,以後很有發展。現在國家正在發展,正需要一些有志的年輕人出來闖一闖。」
「嫂子,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惜,我讀書少。」
「少沒有關係,以後可以讀夜校充實自己。」
記得以後人家男主就是讀夜校的,所以她覺得藺海也可以。
藺海聽後眼睛一亮,他們藺家人其實都很樂意學習的。他只讀到了初中,然後就沒有繼續讀下去了。本來只希望兩個弟弟能好好讀書以後有大出息,但現在突然間自己也有了些想法。
「好,多謝嫂子。」
「這沒有什麼。」蘇蘇希望藺家人過得好,因為他們一家人都很仆實,不應該象書里那樣的結局。
藺海別提有多感謝自己的嫂子了,畢竟母親那一輩就從來沒有出過山,所以對於到外面闖比較害怕,不想讓他們出來。
要吃飯的時候藺東河回來了,他們三個吃了一頓豐盛的飯菜,晚上藺東河就要帶藺海走。但是蘇蘇不同意,道:「你一會兒不是還要去找秦悅悅嘛,藺海就留我這兒,我給他找地方住。」
的確,人家小夫妻見面藺海去跟著擠什麼。
都這麼久沒見了,誰家男人不想媳婦兒,所以怎麼可以讓藺海過去呢。
藺海本來是馬大哈,可是聽到自己嫂子這樣說也不能厚著臉皮跟著去,只能留下來了。
蘇蘇的鄰居是一位單身的老師,所以讓藺海去他那裡住一晚,明天再想辦法吧,實在不行就在家屬區找個沒有人的屋子讓他住幾天。
其實如果再來個弟弟也就可以在家裡住了,可是藺海年紀挺大了,真的不太好就這樣睡在嫂子家。
其實蘇蘇不在乎的,但想著藺海也絕對不會住在她這裡。
明天正好周日去碰碰運氣找找宋老三,實在不行就給他找個別的地方。哪知道一和鄰居一說那位老師就道:「要是找工作的話臨時的行嗎,我的二姐在不遠的工廠開了一個小型的服裝廠,現在缺搬運的工人。我瞧你的二弟體格挺好,要不去試試?」
「那一個月給多少錢啊?我二弟也是想去學點東西。」不是存幹活的,小型的服裝廠剛開也不知道穩不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