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們秦家該進去的進去了她就放心了,可沒有想到秦母竟然出來了,還瘋瘋顫顫的跑到她們家來找藺川。隔著大門就跪在那裡,磕著頭逼藺川出去。
真的是太噁心了,就沒有見過這麼噁心的人。
藺川如果不出去那真的是形象不好,畢竟有人看到了還以為他欺壓平頭百姓了,到時候對藺川的名聲也不太好,弄不好上面還得派人來查。
這個時候的人都很愛惜羽毛,當兵的更是如此。
他皺著眉出來了,看到夕陽之下磕頭又作依的秦母,四周還有無數看熱鬧的人。
「我受不起這樣的大禮,你要再這樣我就讓人報警帶你走了。」他為人冷硬,根本就不會說什麼軟和好聽的話。但是他也不笨,馬上又接道:「你丈夫殺人未遂大家都知道,就算你把頭磕斷了我也不可能去救他。我是軍人,沒有直接嚴懲他完全是尊重法律。」
本來蘇蘇還挺擔心的,披上了衣服走出來聽了幾句。突然間看到藺川回頭,皺眉道:「你進屋去。」
「哦。」蘇蘇只能進屋了,然後完全不知道從此以後她得了一個畏夫之名。
而門外那個秦母道:「我不求你救他,就是想讓你們知道打人的是秦悅悅也就是我女兒。好因為和自己的男人鬧離婚不想離,所以才會失手將人打傷的。這和我們沒有關係,你們只要去公安局裡作個證就可以了。」
「第一,我沒有親眼看到是誰打的藺東河,作證的是我弟弟,他親眼所見絕對不假。第二,我相信我弟弟所講,也不會去公安局作假證。這人到底是誰打的大家心裡都有數,而秦悅悅同志也拿出了相關證據。第三,你找錯地方了,我們兩家非親非故,我憑什麼要被你這樣磕頭?」幾句話將事情說了個明白,然後對周圍的人道:「這個女人與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只不過是我弟弟目睹了她丈夫打人的樣子才被求到門前。以後,無論她在門前磕死或是作鬧我們都會置之不理。」說完轉身就走。
「你別走,我女兒之前好歹和你訂過親……」
「你這話自相矛盾啊,人家和你女兒訂過親,你讓他去舉報你女兒打人?」一個路人嘖嘖了一聲道,他今天總算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不講理。
藺川馬上道:「當初退親是你女兒主動退的也與我無關,現在我已經結婚你還在這裡提這些是什麼意思?」
「那你要我怎麼辦啊,我們兩家也算是有交情……」
「不,沒有什麼交情,不過是你家用女兒換了一個進城的方法而已。」藺川冷笑一聲,將一切事情都說明白之後他關上了大門。
秦母哭叫道:「你要是不幫我,我就吊死在你家門口。」
藺川道:「既然你這麼不講理,那我也只好去報警了。」他怕自己媳婦兒被嚇到,於是拿了鎖和鑰匙又出來。
當秦母以為他要改變主意的時候,見人將大門鎖上了,然後直接去向左走,記得藺海說報警也是奔著那邊去的。
「你幹嘛去?」她嚇得連忙追上。
「你在我們家門口進行威脅,我可以報警。」
藺川做為一個軍人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動手,所以能借用別的力量最好。
而這種無理取鬧的人,你就要用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最為有用。
秦母看藺川動真的就想跑,可是藺川卻對一邊的人道:「大家快攔住她,公安馬上就道。」
「啊,你們別攔我,我去找我閨女。」她想去找秦悅悅想辦法,畢竟她是大學生。可是去拉秦悅悅家門的時候發現被反鎖了,她女兒確實在家卻不想讓她進去了。
秦母在門外叫道:「秦悅悅你這個賠錢貨,不去幫你爸還躲在裡面不出來,馬上把門打開,否則我去你們學校告你不孝。」
秦悅悅在裡面道:「去吧,我一直以來了你們四處借錢,好不容易有了好日子你們就來搞亂,讓我男人給我弟弟買房還買兩套,我男人氣得要和我離婚,你們就將他的頭打破了。現在我們離婚了,你們滿意了。不,你們不滿意。你們覺得自己蹲大牢不好,想把罪名推給我。我也是人,也有心的。」
可以說秦悅悅是很聰明的,她這樣一說立刻就塑造了一個乖乖女的形象。什麼為了自己的父母鞠躬盡瘁,到最後還被父母坑害。大家一聽,都開始有點同情她了。
藺川卻站在一邊抽菸,狼一樣眼著秦母,這弄得秦母如坐針氈,道:「你快開門啊,不看我面子也看你兩個弟弟。」
「我從小什麼都讓著他們,因為他們我都沒辦法將高中念完。好不容易憑自己的努力考中大學,你記得我回家的時候你們第一個想法是什麼,是讓我把大學名額讓給我大弟。如果不是性別不同,他年紀又小隻怕我現在連大學都讀不上。」秦悅悅邊說邊哭就是不開門。
秦母嚇的只好想逃,因為進不去屋在X市她誰也不認識,如果再進不了屋她也只能逃了。
可是藺川卻道:「你如果逃走就是畏罪潛逃,到時候罪加一等。」
秦母這次真的後悔去找藺川幫忙了,她的確是有病亂投醫,完全沒有想到現在逃也不是留也不是,一瞬間就急哭了。
可是藺川就站在一邊冷冷的看著,直到公安局的人來了才把秦母的事情說了一遍。這倒不至於將人抓進去,只是帶走去問話,然後再行警告,如果再去人家大門口威脅就要真進去蹲了。
秦母作來作去也沒有找到辦法,只能想讓秦悅悅多向藺東河要錢。想那以痛快離婚是不可能的,錢要的多了她們也好過日子。
藺東河確實給了秦悅悅五百塊錢,然後房子也給了她,這些錢足夠讀完大學的了。同時生活費也絕不缺,算得上是很夠意思了。
而秦悅悅只給了她母親一百,並且和她斷了母女關係,以後都不會再回家了。
秦母被趕出來後就站在門口罵,但最終還是氣得走了。
而秦父是幾個月被判刑的,故意傷人罪五年,已經不輕了。
這些蘇蘇都是聽藺海說的,她滿月能出來的那天先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然後就趕到工廠看一看了。畢竟藺東河還沒出院,也不知道廠子裡怎麼樣。
但也真的是趕鴨子上架,藺海一個沒有學過管理的,還沒有高學歷的人竟然把廠子支撐住了。他的年紀也不大,以後真的是前途無可限量啊。
藺海一看到嫂子來就極熱情的介紹了以後廠子裡的發展,並且還說這個月有些損失,所以效益不是太穩定。
「能保持就好,相信藺東河很快就能回來了。」正說著外面藺東河就進來了,他頭上還包著紗布,身邊還跟了一個關震東。他看到蘇蘇就對她笑道:「啊,蘇老師你在啊。」胖了好多,但是看起來仍然可愛。
蘇蘇點了下頭,然後皺眉道:「工廠現在有藺海就行了,你多歇幾天沒有人追你過來。」
「不行,藺海之前就說要開發新產品,我不能再躺著了。」在婚姻這件事上他耽誤的時間真的太多了,以後終於可以全心全意的處理廠子的事了。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不舒服就休息一下。藺海,你多干點兒,別讓你二哥操心。」
「行。」
然後就是開發新產品的問題,現在衛生巾銷路已經走出來了,所以蘇蘇覺得本市雖然做到穩定但是卻並沒有太大的發展,畢竟要拓展到外地才行。
只要產品在全國各省開花結果,那麼工廠才能做大做好。
她這樣一說藺東河就點頭同意,但是皺眉道:「可是,我一個人去外地怎麼行,現在很欺生的。」
蘇蘇就道:「那你就不會找個本地的業務員,給他錢讓他推銷咱們的產品,推出一百包給提一塊錢。」
「這是個好主意,我怎麼沒有想到?」藺東河馬上站了起來。
藺海道:「我也可以推。」
「你主抓技術和管理,不能去。」蘇蘇覺得藺海做為技術這點十分過關,只要在廠子裡做技術員加上管理員以後也是把好手。
藺海聽蘇蘇的就點了下頭,道:「嫂子,你說的那個紙尿褲我很快就能研究好了,但廠子只能先生產紙尿墊。」
「行的。」蘇蘇覺得這工廠以後如果有技術還能生產紙巾,那也是非常重要的消費品,家家實用。
三個人商量好這事兒蘇蘇就買菜回家了,孩子藺川在看著,等著吃完飯還得去白靈靈的新家。畢竟一直在坐月子都沒去看看,人家可是幫了她不少忙。
藺川這個鬱悶,媳婦兒才出月子就各種事兒,自己想和她親近一下都沒空搭理他。不是去工廠就是去朋友家,馬不停蹄。
「你就不能晚上去?」
「反正咱們家也不辦滿月酒沒啥忙的,我晚上去做啥,現在去沒準還能幫個忙。」
說完就馬上吃了飯,然後收拾收拾東西就去白靈靈家了。
不巧的是,白靈靈家的小新家已經收拾好了。門口連喜字都貼上了,但是婚事要在白靈靈父母那裡辦,所以這邊近期之內看來是沒有人來了。
那就等他們結婚前一天去白靈靈父母那邊看看吧,也幸好這幾周藺川都有空過來幫她的忙,否則周日這一天都不知道怎麼撐過來。
今天回到家後比較失望的道:「白靈靈他們都不在,白去一趟。」說完就坐在那裡看了一眼藺川,看他正在整理褲子,不由笑了道:「尿你身上了?快脫下來洗洗吧,再換一條褲子。」
「行。」
「連澡一塊洗了吧,要不身上一股子味兒。」
「嗯。」這個房子的浴室真的很大,還有一隻很大的浴盆,可以燒熱水放進去泡,真的很舒服。
反正蘇蘇今天泡過了,晚上還想再洗洗。
畢竟都好長時間沒洗了,總覺得自己很埋汰。
藺川洗完澡又把自己的褲子按里洗了,突然間想到小媳婦上次拿TT出來的地方,好象就是衛生間中的一個小抽屜。他伸手一拉,見裡面有十多個小東西,都擺的好好的放在那裡等用。
一下子就心熱了,素了辣麼久今天能開葷了。
想到這個心臟都跳起來了,竟比第一次還要激動。
不過出來之後看到自己家的那個小傢伙有點不淡定了,真想把他給扔出去算了。
還好的就是,沒一會兒蘇蘇就將他給哄睡了,還睡的挺熟。藺川看到孩子睡著自己的媳婦兒正在整理小衣服哪裡還忍得下去,直接將人撲倒。
「哎,不行啊,孩子還在。」
「那我把他抱那屋?」
「不行,他要是哭了咋辦,再說天還沒黑呢。」
「我現在可管不了天黑不黑,反正門掛上了沒有人來。」然後媳婦兒是自己的也沒有人管的著。
藺川早就打算好了,所以蘇蘇也反搞不了,直接被壓倒這樣那樣。但到底是有孩子在,就算他睡得很熟但是他們也不敢大聲兒。
事後,藺川一邊表揚了一個TT的好用,一邊對著虛弱得倒在一邊不想理他的小媳婦兒道:「下周我給他弄個嬰兒床,我們辦事的時候就將他放在床上。」
「你下周可別回來了,謝謝。」
她的這句謝謝直接把藺川逗笑了。也不由自主的又開玩笑道:「外面天色還早,我們似乎還能再來一回。」
「你滾一邊去,走開走開,再碰我,我就和你急你信不?」
「哦,那乖乖睡覺。」藺川當然信了,她臉上都寫著各種不情願了。
不過,隔了這麼久到底吃了頓飽的,藺川還是很舒服的,直接抱著自己的媳婦睡過去了。可惜睡到一半旁邊的小子哇一聲哭了,這對小夫妻不得不起來哄他,又餵奶,又換尿墊,總算是收拾完又睡了,可是感覺沒一會兒天就亮了。
這一晚上真的是累啊,蘇蘇也起來收拾了一下準備去學校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勝任繁重的任務,都怪藺川,可是那個傢伙已經歡快的離開了。
等到葉阿姨過來之後她也收拾好準備去學校了,現在她雖然要注意飲食但基本什麼都能吃了,所以自己注意點就好,中午要沒時間都不用回來。
可第一天總有點不放心,就算再忙也想著要回來看一看。
等她到了學校之後發現學習氣氛很濃,而她的工作堆積如山。什麼工午回去那都是妄想,甚至連吃飯的功夫都沒有。還是有老師把飯打到辦公室,她一邊吃一邊工作,直到晚上回家還得把工作帶回去。
一邊看著可憐的找她的兒子一邊道:「媽媽實在太忙了,等一會忙完了再和你玩哈。」
「哇……」對方不懂,持續哭。
「我抱他去外面轉轉,你忙你的。現在天氣剛好,帶著走走沒有問題。」
「多謝你葉阿姨。」她開始忙,等忙完了又自己做了飯。實在是想吃排骨了,所以她就燉了排骨土豆,然後撈了飯。還好是兩個灶子,但是燒起來有點麻煩。要是有電飯鍋就好了。
這個時候應該有電飯鍋這東西了,有空自己去商場看一看。畢竟都八十年代了,有些東西該有的應該有了,就是比較老舊。當然,下個月她要湊著把房子錢交了,所以不一定能有錢買。可是下下個月就可以自由的買買買了。
葉阿姨也挺驚嘆與這家人生活好,一對夫妻住這麼大的房子也不虧嘴,孩子用的也都是最好的,今天竟然還吃排骨。
可她也不是個多嘴的人,也知道蘇蘇是個能幹的,不光有正式工作在外面還辦了廠。只是沒有想到,一個廠子能攢那麼多的錢而已。
吃過了飯,蘇蘇餵了一下兒子陪他玩了一會兒,等他睡了葉阿姨去洗衣服,她就又開始忙了。
正頭禿的時候藺海來了,拿著一件紙尿褲成品對著蘇蘇道:「嫂子快看,我成功了。」
蘇蘇拿過看了一眼,和現代的紙尿褲差遠了,但是基本成型了,尤其是還挺柔軟。她直接給兒子套上,有點大,於是道:「這個也應該做大小號的,最好能收緊腰部,這個有點大了,要是有尿就掉下來了。」
「知道,這鬆緊帶兒的問題很愁人,我覺得應該用裡面的皮筋兒就行,要是把整個鬆緊帶用上怕小孩子的腰受不了。」
「對,藺海你真的很聰明,就象你所說的試一試,把成品壓低,但是東西質量絕對不能低。」
「好,嫂子,過會看看這東西防露的效果……」正說著呢,他大侄子就尿了。然後,滑一下子尿液從兩邊就淌出來了。
藺海:「果然,還是小侄女好。」他的褲子濕了一大看,好象是他尿的。
蘇蘇道:「果然是鬆了,再緊一點好。」
「我知道該怎麼改了。」
「要不,你穿你大哥褲子走吧,這樣子也不好看啊。」
「行吧。」
藺海也相當無語,就抱了這麼一會兒就尿了一褲子,心好累。
不過,這一尿也給他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終於知道要怎麼防側露了。
等人急急走了之後葉阿姨就道:「這孩子怎麼急匆匆的啊,好象挺忙。」
「是啊,他回去給自己的大侄子設計紙尿褲去了,到時候就不用總換尿布了,方便的很。」
「這樣啊,這孩子好聰明啊。」
「是啊,這一段時間在讀夜校。他要是能讀好書,一定比現在有成就。」藺家人腦子似乎都不笨,比如藺川他什麼活兒都會。什麼蓋屋,搭床,做各種小家什兒都不用求人。除了腰太好點兒外,沒毛病。
葉阿姨點了點頭道:「有對象了沒?」
「沒呢。」咋的,聽這意思還想介紹一個?
果然,葉阿姨道:「我愛人有個侄女今年二十了,在罐頭廠上班是正式工人,高中畢業,人長相一般,但是挺耐看的。他們家親人……都沒了,當初戰爭的時候被敵人殺了。然後我愛人和一些親戚輪流照顧把她養大的,還給找了工作。但是,最近她也大了大家都張羅著張她找對象。那姑娘很獨立,就是因為太獨立了不太聽大人們的話,非要自己看中了才行。」
「人家那是正式工作能瞧得上藺海嗎?」現在找對象都喜歡找有正式工作的,蘇蘇覺得這也挺好的。姑娘家沒爸沒媽肯定會對自己的男人一心一意,到時候也能多疼藺海一些。
葉阿姨道:「她不在意這些,她工資高,一個月有四十多,自己可以養活自己。希望找個知疼知熱的男人過日子,也不求別的。我瞧著你男人對你好,藺海這個小伙子對人也和善,所以這才有了這個想法。」
「只要姑娘不在意就行,我小叔子性子好,就是有點愛琢磨一些東西,但是現在也算是工廠的技術員了。人也能幹,管理著工廠上下十幾個人。工資也高,一個月大概兩百塊左右,還有提成。」
「啥,那麼多?」
「嗯,那臭小子不知道,他一個月就給自己留十塊錢花的,剩下的都讓工廠直接交給我。為的是給他攢娶媳婦兒錢。」說完蘇蘇就笑了。
葉阿姨也覺得這小伙子太能幹了,就衝風風火火這樣都是勤快的。再加上藺川平時回來的時候也啥活都干,通常一個星期的柴和基本用的都準備好了,都不需要蘇蘇怎麼操心。
最重要的是,明明是在城裡,這屋子還是集體供暖,但是他還沒少準備柴,據說是怕冬天冷的時候可以燒炕取暖還有做飯用。
這樣的顧家的好男人真的少了,她決定等周日回家的時候去與那姑娘提一提。
蘇蘇也希望藺海早點成家立業,這樣兩家供著家裡的兩個孩子和兩個上學的孩子那還不飛跑兒。等到兩個上學的穩定了,就在這邊找房子把他們接過來算了。等到工廠擴大了,再買一棟房子也不是問題。
當然,現在還是想著把人家的房子錢還完才最重要。
也快了,反正她的一千多是拿出來了。因為現在用票的東西也少了,所以她的錢包里票明顯在減少,錢明顯在增多。她感覺,等到票全部消失的時候她的錢大概就恢復到原來的兩千塊錢,到時候就算沒工作只怕也夠生活了。
別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就算現代兩千也不是一個小數目了,何況是一個月給一次啊。
這和一個月開一回工資也差不多,而且是兩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