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章 桃核

  飯菜做好,哥哥正好進屋,大米飯,炒白菜,燉蘿蔔絲湯,全家人吃過飯,爸爸和媽媽午休,幹了一上午的活都累了,我和哥哥回屋說話,「那隻鳥呢?」一進屋哥哥就問,「你說綠豆啊,出去覓食去了,」我又補充到「它現在叫綠豆!」「呵呵,好名字,倒是符合那胖鳥!」「哥,你下午還去牛棚那邊嗎?」「恩,去看看有沒有活,幫著乾乾,也不過是放牛,餵馬,幫割點草。」說完,躺炕上,翹著二郎腿,從軍用挎包里掏出一個家桃遞給我,「桐桐,吃吧!我同學家里的!」我高興極了,咬開果肉,紅色汁液流出來,是血桃!家桃的一種,果肉顏色血紅而得名,味道比一般家桃好吃,只個頭不太大!吃完桃,看看桃核,「哥,你把這個核種上吧!順便再種點玉米和地瓜。面積太大,先種先收!」「行,沒多少時間,現在就進空間!」我連忙下地穿上鞋,拉住哥哥的手一起進空間裡,進去後,我用土系小法術翻地,哥哥每隔50厘米左右放玉米種子,然後培土,我跟在後面用腳輕輕踩實,一會兒工夫就種一片,最後掐訣施雨,再檢查一下前幾天種的菜,都發芽了,生菜,波菜,香菜都長出一截,嫩綠嫩綠的,過半個月就能吃了,到時候一邊吃一邊再補種,空間裡隨時都有菜吃,西紅柿,黃瓜,豆角,辣椒和其它菜也冒頭了,只不過秧苗還沒爬架子上,儘管空間裡有靈氣滋潤,還有時不時的施法術下靈雨,也得個把月才能吃上,這就已經很快了!趁哥哥種地瓜的時候,我走到山腳下,尋個靠邊的位置,把桃核種上,把土圍起來,省得忘了,也施個春風化雨訣,空間裡土地黑黝黝的,夠肥沃,應該不用施肥。隨後出空間,主要是怕時間長了被爸爸發現就不好了,要是傳出去,估計得被當封建迷信典型抓起來!我害怕,還是小心點好!不要考驗人性,關鍵是他說出去也不見得是想害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出來後哥哥就走了,他有自己的目標,我替他高興!這幾天忙,哥哥和媽媽都沒有時間鍛鍊身體了!想著晚上提醒他們,迷迷糊糊睡著了,朦朧之際,聽到翅膀扇動的聲音,睜開眼,看到綠豆的冠羽湊到我眼前了,「綠豆啊,姐姐種地累了,還給你種桃樹了,你以後就有桃子吃了,高興不!」綠豆眼睛亮了亮,歪頭貼了貼我的肩膀,「唉!可惜就一顆桃核,別的什麼也沒有。」我轉了轉眼睛,對綠豆說:「你出去吃果子的時候,挑最甜的果子把核或者籽帶回來,我給你種上,過一陣子就長出來了,你就不用出去覓食了,天氣太熱,你還一身羽毛,還得到處飛找食物,天氣太冷,野外什麼吃的也沒有,你會餓肚子!還會遇到壞人。想吃掉你,或者把你關籠子裡,我為了你願意累點,幫你種果樹!」綠豆聽了,感動的走來走去,平時不讓我碰的冠羽也讓我摸了,我擼著鳥,接著忽悠,不是,是接著交流,「綠豆啊,姐姐就喜歡亮亮的,帶顏色的石頭什麼的,金子也馬馬虎虎,你走南闖北的,去過那些個地方,見識也廣,有機會帶回來讓我也長長見識,有翅膀真好!」事實證明,鳥也喜歡吹捧!

  下午媽媽繼續縫棉衣,爸爸接著整理院子,屋後玉米杆子,玉米根子都需要弄出來,整理好放柴棚里,柴棚就在豬圈裡,一直沒養豬,原先的豬圈挺大還有棚,正好放著收割後留下的玉米杆子和根子,冬天做飯,取暖都靠它們,就不用買煤了,農村家家戶戶都是如此,不像城裡需要買煤,稻草杆子最後燒,現在的玉米面都是給人吃的,又粗又拉嗓子。豬吃糠和菜葉子,剩飯剩菜什麼的,所以一頭豬得養一年,這是是稻米產區,倒是能吃飽,也僅此而已,老爸把屋後地里的玉米杆子和根子都收拾好了,柴火垛齊齊整整,又出去到遠處無主水渠邊摟土,回來墊園子,來年種園子菜長得好,在農村雖然現在地里沒有活,勤快人是閒不著的!我們村里多葦塘,把水塘邊的蘆葦割下來晾乾,再破成勻稱的細條就是篾條,用石頭碾子來回碾壓篾條,壓平,再用工具把每根篾條刮平,太細的不行,太短的不好接,編完留接口容易刮衣服,整理好篾條,坐在自家院子裡織席。現在的農村家家需要炕席,火炕上放一領炕席,既整潔乾淨又好打理,睡覺再鋪褥子和被,白天一收,夏天還涼快!跟我家隔三趟房的劉家人是箇中好手!他家織席最好最快的是劉大白呼,農閒時織席,他家院子裡經常聚了很多人,看他織席順便聽他白呼,天南海北,沒有他不知道的!為人熱情,也不煩孩子,我以前也是常客。他織的還帶圖案,根據需要圖案好幾種,不過那樣的貴些,一般人家都是我家這樣的普通圖案,不貴還好用,用幾年沒問題,一般都在他家預訂,我看過他給別人織的席,圖案複雜,很漂亮!要那樣蓆子的不多。我家現在用的炕席就是出自他家,雖掙錢但是手上都是傷口,這年代掙錢都不容易啊!大多數人都勤勤懇懇一輩子。

  老媽把做好的棉衣按我身上比比,滿意地點點頭,棉褲上還有一個兜兜,天冷手可以放兜兜里,「去,去,去,別讓針扎著了!」一邊玩去。隨後收拾一番,就準備做晚飯了,哥哥快吃飯才回來,進屋樂呵呵的,手裡還拿著一個包袱,「哥,你拿的什麼!」「我下午去牛棚幫著餵馬,收拾馬圈,回來過大隊衛生所門口。正好看見老姑父,他要給我送書來,我就接過來,沒讓他跑這一趟!」「我看看!」我和老媽齊聲說,從初一到初三的書都有,英語書也有,還特別新,這時的農村都不學英語,也沒有英語老師,「你明天就能開始學英語了!」我也很高興,雖然有上輩子的基礎,可是不能放明面上,得師出有名!「等我學會就教你!」哥哥沖我眨眨眼,飯菜端上來,炒土豆片,燉茄子和土豆,茄子是夏天曬的茄子干,沒有肉,做菜時用灶台上放著的肉皮擦擦鍋,再放點豆油,主打一個健康!沒聽說誰得腦血栓,我我是大米飯,其他人都是高粱米飯,平時也摻著吃,尤其是剛送走一百斤大米,飯後,都歪在炕上,老媽沒用爸爸收拾桌子,今天爸爸乾的都是體力活,我攤在炕上,「我想吃魚,我想吃蝦,我要吃螃蟹!」哥哥突然說,「爸,一會兒天黑咱倆去前頭河溝里看看有沒有螃蟹!」我連忙坐起來,哥哥無數次說起小時候的事,那條河溝平時看起來手很深的樣子,一般人都不敢下水,也沒看到有魚,有一次哥哥的小夥伴告訴他那裡有螃蟹,等他帶盆去的時候就見河溝里都是人,水才沒大腿根,並不深!一傳十十傳百,到處都是人,就這樣哥哥也帶回來半盆螃蟹,原本我太小,並不記得,是後來,哥哥一說起小時候就談起這件事,連忙附和,「對,對,去看看,萬一有蝦什麼的。」「那裡從來也沒有人下去過,也沒看到有魚有螃蟹啊!」老爸反對,「一會兒天黑了,你們爺倆就去看看,先在邊上試試,沒有再回來。」老媽拍板,「要是有別讓人看到,盆滿了送回來!」「那先睡一會兒,到晚上媽再喊爸他們!」我朝媽媽使眼色,老媽秒懂,「行,你先睡會兒,等晚上我叫你,啥也沒有就算了,也不耽誤事!」隨後母子三人到西屋,老媽忙,又得避著老爸,一直沒進空間,空間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進空間老媽看著長出來的菠菜和生菜樂了,這都是快菜,過幾天就能吃了。「怎麼拿出來,你爸問的話怎麼說?」「我都想好了,再西屋窗台上放個盆,填上土,把長出來的這幾種菜移到盆子裡,也能長大些,平時摻著吃,今年冬天多種幾種,到時候就說是你種的!夠自己家就行!」「對,就這麼辦!」老媽幹勁十足,手腳麻利的去種地瓜了,提前把地瓜放水裡促發芽,長出20厘米左右的梗,可以直接種下去,待梗上葉子長滿,直接扦插就行,倒是費不了太多地瓜,所以這回並沒有種太多,也就是兩根壟,地瓜秧長得快,為了結地瓜還得掐去多餘的梗,正好扦插,地瓜梗和地瓜葉可以餵豬,豬愛吃!鮮嫩的地瓜葉和梗可以炒著吃,也可以做醬菜,農民主要種糧食,東北拿地瓜當菜吃,田地有限,並不會多種。空間地方有都是,多種些地瓜,來年賣了錢買豬崽,雞雛,什麼的也能省下點錢。哥哥也跟著幫忙,空間溫度適宜,雨水足,前期長勢都不錯!趁他們倆拔草的工夫,我把綠豆也帶進來,讓綠豆看看我給它種下的桃子,我手一指,「看,那就是我給你種的桃子,等明年樹苗長出來結果子,第一個就給你吃!怎麼樣?我對你好吧!」綠豆看看地上一圈澆過水的地,嘎嘎兩聲,表示很滿意!我裝作憂慮地說:「什麼時候把滿山都種上水果,我給你就在這樹上做個窩,你醒了就吃,愛吃什麼都有!」綠豆張開嘴都忘了合上!小樣,跟我斗!你的鳥生才多久!想蹭我靈氣也要付出代價!嘿嘿,想到未來的日子,我也高興地合不上嘴!綠豆看看我,「這個新主人好像不太聰明,既然她為了我做這麼多事,我也就給她點好處,也為她今後好好種果樹。」一人一鳥都覺得對方太容易滿足了,想著為了對方給自己做事要滿足對方的小要求。

  隨著地越種越多,老媽和哥哥也沒有時間鍛鍊身體了,今天在空間裡她倆幹完活,我讓她倆練習功法,靈氣滋養下,剛才幹活的疲勞通通消失不見。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一起出空間,到炕上點亮蠟燭,細細的蠟燭,微弱的燭火跳躍著,三人一鳥的影子映照在窗戶上,東屋柜上的座鐘響了八下,這個時間後世飯店正是高朋滿座,大家推杯換盞,要是夏天,吃著羊肉串,喝著涼啤酒,就著燒烤攤炭火的味道,高談闊論一番,吹吹牛逼,再研討下國際局勢,人間煙火氣正濃!習慣城市的喧囂,到這裡特別不習慣,太靜,晚上狗都不叫了。習慣刷刷手機再睡覺,到這裡完全改變。我沒覺得是重生,感覺到了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是自己熟知的,睡意全無的三人一鳥,人手一份南瓜子,這是去年曬的,綠豆也有份。邊嗑瓜子邊嘮嗑,「一會兒穿暖和點,在水裡時間長了省得感冒!」老媽囑咐道,「媽,把咱家大鋁盆拿出來,再帶三個大點的盆,我和我爸下去撈螃蟹,你就等盆裝滿拿回來。」「行,我給你們舉手電筒。」「那我也去,媽你回來送盆,我給他們照手電筒。」老媽看看我,「也行,不過你得多穿點,晚上冷,這時候凍著可沒有藥。」「媽,你讓哥哥和爸爸輪流跟你送回來,剩下的人繼續抓,不耽誤時間!」哥哥也說:「那裡螃蟹老多了,一天也抓不完。差不多就回來。」隨後想起什麼,對我說:「小妹,你空間裡的小河能養螃蟹不?」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可以試試,「行,我跟你們一起去,讓爸和媽你一起往回送,我趁這個機會把螃蟹往空間裡放。還方便,也不用都端回來。怎麼樣?」行,大家一致通過,瓜子也不嗑了,找衣服,找大盆,找手電筒,互相檢查沒有遺漏,叫醒爸爸出發。綠豆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