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抬眼看了看祺燕貴,又看了看陳偉震,臉色都不是很好,迫切開口。
「二位國君,海王絕無可能被掌控。
他自視甚高,傲慢無比,任何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想讓他臣服我大燕陳國,沒那可能。
而且倘若他迫於壓力,假裝臣服,伺機而動,那將會帶來巨大隱患。
海王不比二十島嶼和扶桑,精銳太強太多,何況他身邊還有長老護法。
再有,蠻夷大部分都敬他為神明,他的影響力不可謂不大,必須要斬草除根。」
這一刻,拓跋烈快把嘴皮子磨破了,他一定要讓趙宣死,否則他氣難消,心難安。
他一一說著要殺趙宣的原因,並且有理有據,條理清晰。
終於,說完後,祺燕貴點頭,「拓跋愛卿說的倒也對,海王的確該殺,我原本就不信任他們,合作夥伴碰面的事,我還在思索,該怎麼見才能更加穩妥!」
祺燕貴這麼一說,拓跋烈心生雀躍,看來國君大體是同意了。
其他倒不出意外,和想像中一樣,在沒完全排除危險前,他不可能和合作夥伴相見。
正想著,祺燕貴的聲音繼續傳來,「海王若要殺,那他旁邊的長老肯定不能留。」
陳偉震看了他一眼,點頭,「對,隱患務必清除乾淨。」
嘴上這麼說,實際內心嗤笑無比。
祺燕貴自從一年半前從大嚴回來後,就變得小心謹慎,貪生怕死。
但這點倒也不錯,那等高手若被近身,暴起發難太過兇險,務必做好萬全之策。
祺燕貴抬手,點了點拓跋烈,「你再說說計劃,詳細的說說。」
拓跋烈見陳偉震乾脆同意,心裡暢快無比,說起早就不知思索推敲了多少遍的計劃。
「想悄無聲息的殺掉海王,以及那些精銳中的精銳,其中需要肥田雪兒與剎羅娜的配合。」
此刻,針對趙宣的殺局,開始成型。
陳國大燕外二十里地,兩軍對峙。
夜,越來越深,大車上,趙宣閉目養神,把所有布置重新推敲完畢,就等進入聯軍營。
直到子時,終於來了動靜。
拓跋烈一馬當先,高聲道:「大燕國君、陳國國君有令,請海上王族後裔、扶桑、二十島嶼聯軍入營,商量大計。」
命令一出,馬蹄聲陣陣,防線開始變化,給趙宣的人讓道。
萬人隊伍,朝內前進。
轟隆隆,響徹一方。
肥田雪兒還和拓跋烈客氣了幾句,趙宣則自始至終都揚著高傲的頭顱,一言不發,將狂妄展現到極致。
拓跋烈跨坐高頭大馬,跟在大車旁邊,火光照耀下,一張老臉除了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外,還隱藏著凜冽的殺意。
一路前進,終於,趙宣進入大營。
偽裝成王族後裔與二十島嶼的大嚴高手、零傷亡精銳,這一刻都心生緊張。
他們就這麼披上了一層偽裝的皮,進入大燕陳國聯合軍帳。
這支聯軍,可是號稱百萬的雄軍。
當然,事實也是如此。
所以,他們不敢露出破綻,但凡露出破綻,將全軍覆沒,落得被圍殺的下場。
同時,他們想起接下來的計劃,又忍不住熱血沸騰,個個豪情萬丈。
只要這次計劃成功,他們必將銘記青史,永垂不朽,成為後世神話。
豪邁、激動、緊張等等的情緒,在零傷亡精銳以及大嚴高手心中來回激盪。
不少高手由於激動,內力也開始跟著震動,差點就要暴露氣息。
孫振雄立刻察覺,給各家高手的當家人傳音,「收斂氣息,不要狂妄,按計劃行事,切忌露出破綻。」
他的命令,被各家當家人迅速傳遞,數千江湖高手僅僅幾個呼吸便收到這命令,所有人心中一震,立刻平復情緒,調整內息。
他們調整的同時,都在偷偷打量零傷亡精銳,三千八百個零傷亡精銳,無人泄露氣息,這讓他們心生感慨的同時,更加賣力斂息。
零傷亡精銳的內家功夫並不及大嚴高手醇厚,甚至顯得虛浮,即便如此,控制的也比大嚴高手要好,只能說明兩者心態相差巨大。
零傷亡精銳的心態高於大嚴高手,這讓大嚴江湖高手覺得面子有失,掛不太住。
想著時,零傷亡精銳開始上演不斷有人有氣無力跌倒的一幕,還站著的便立刻去攙扶。
大嚴高手有樣學樣,跟著這般。
大車上,趙宣看著拓跋烈,眼神語氣皆是不善。
「突圍數日,我軍滴水未盡,粒糧未食。今日又被你二國聯軍擋在外整整一日。現在本王命令你,趕緊去準備糧食。」
趙宣囂張的語氣,令人惱火,當然,憎恨也就一瞬,立刻恢復常態,笑臉相迎。
狗屁的海王,在讓你囂張幾天。
你即將成為死人,我沒那必要和一個死人計較。
「海王,別急,這您無需操心,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到了駐紮地後,便會分派軍糧。」
趙宣一聲冷哼,「那就趕緊。對了,你大燕國君,還有陳國國君呢?本王來了,他們怎麼不出來接見本王?」
拓跋烈面色一僵,咬牙,笑了笑,「別急,今夜太晚了,您和女皇大人先休息,等養足精神在商討大事。」
趙宣嗤之以鼻,「真是囂張,本王來了,你二國國君卻不出來相見,架子弄得真大。」
面對他的冷嘲熱諷,拓跋烈額頭青筋凸凸,只能陪著笑臉,有一句無一句的應付。
最後,隊伍在拓跋烈安排下,分為三處居住地,二十島嶼一處,王族後裔一處,扶桑一處。
這三處地方,安排的距離極遠,處於聯軍邊緣。
對此,肥田雪兒、剎羅娜,彼此心照不宣,因為這和趙宣提前預料的一模一樣。
安排好後,拓跋烈就帶著季海猛離開了,給趙宣等人安排的吃食緊隨而來。
夜深人靜,聯軍大營邊緣,巡邏兵加派,一隊接一隊。
大嚴高手偽裝成的海上王族後裔,互相用內力傳音。
「這就是聯軍軍糧?太麻痹難吃,給豬吃,豬都不稀罕,這玩意兒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