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曲、流連場所,並非天子該幹的事,可和盛名的才女相會,討論詩詞,性質就不一樣了。
要知道,誰都喜歡才子佳人。
王紫兒可不是名伶,出身清白,倘若天子喜歡,出身清白的佳人,進宮變鳳凰,必然成為一段佳話,百姓喜聞樂見。
吳亦文放下茶杯,眯眼。
「沒關係,能不能打壓到天子的威望,不重要,聊勝於無罷了。只是那叫王紫兒的女人,名字為何這般耳熟?有誰知道她的來歷?」
一眾當地官員齊齊搖頭。
「沒有聽過,據說是當地人士,其他的就不清楚了,相當神秘。」
吳亦文仔細想了想,確定不記得認識王紫兒後,搖頭嘆息。
或許是想多了吧!
「天子沉迷誰都沒關係,對咱們而言都是不錯的消息,至少他沒那時間再去查案,而是沉迷美色。如此一來,對咱們有利!」
紅燈一帶,某座酒樓內,阿波羅文拿著一把摺扇,穿著白色的偏偏公子服。
哪裡看得出是倭寇?根本就是君子。
「王紫兒,王紫兒!」
阿波羅文不斷念著王紫兒的名字,看著王紫兒寫的那首詩,越來越喜歡。
「王紫兒呀,不愧是個奇女子。還有大嚴天子。大嚴和王紫兒共度良宵,想必王紫兒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世間普通女子難以相比。我得見她。」
韓善美坐在他旁邊,也是男裝打扮,清朗俊逸,眉清目秀,眉頭微皺。
「咱們已經拿到了想要的東西,該回去了。」
「急什麼?」阿波羅文搖頭,「再過兩天,等我參加完詩會再走。」
聞言,韓善美眉頭擰的更深三分,覺得對方荒唐。
「區區一個女人,你乃琉璃王族出身,想要怎樣的女人沒有?再說了,我的美貌,難道不比王紫兒?」
阿波羅文撇嘴,嗤之以鼻。
「琉璃女人即便有些確實長相出類拔萃,性格溫柔,可惜皮膚暗黃,身材矮小,哪裡能和大嚴女子的身材高挑容貌靚麗女子相比?
即便你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算得上是個美人,可你該不會認為我眼中只有美貌吧?比起美貌,還有更加重要的東西,比如才華。
我乃翩翩公子哥,又怎麼會輕浮的只看重皮囊?當然著重才華。
僅憑王紫兒的那首詩,才華就是你的數倍。
雖說你智慧無雙,計謀無雙,可才華還是比不上人家的。」
韓善美俏臉微變,嘴角抽搐。
「我為你安全考慮,你卻羞辱我。再怎麼說我都是……」
「你想說你是高麗女王是吧?亡國女王罷了,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何況,說兩句實話都不行?你是很美,當即便再美都比不過王紫兒一分。你若想回去,自己先走,等過兩天詩會結束,我再回去。你別勸我,否則見不到王紫兒,我一定遺憾終生,會後悔的。」
韓善美渾身暴閃寒芒,聲音冰冷。
「行,那我先回去,你自己小心些。」
說完,果斷起身,離開。
阿波羅文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狗屁的玩意兒,空有一副漂亮的外表,卻沒有文化,不懂風韻,簡直無趣。」
他一邊喝酒,一邊繼續念著王紫兒作的詩,神情越來越變態、痴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天,轉瞬即逝,終於來到詩會。
夜,緩緩降臨,華燈初上,紅燈一帶變得越發熱鬧。
由於要舉辦詩會的原因,本就熱鬧的紅燈地帶,變得更加熱鬧、擁擠。
不僅是寧城,連荊州甚至其他城池的才子佳人聽聞王紫兒大名後,都趕過來,想看一看她的絕世容貌,領略一下她的才華詩情。
喜迎客乃寧城第一名樓,恢宏大氣,也是詩會舉辦地點。
今夜,樓下聚集很多人,可惜王紫兒發放的請柬只有一百張。
有請柬的人,才能進去,否則只能在外觀望、等候,不得入內。
王紫兒在喜迎客頂樓,往下俯瞰,人頭密密麻麻,像是黑壓壓的潮水,有頭有臉的大體都來了。
她俏臉微白,有些緊張。
趙宣呵呵一笑,「緊張什麼?朕交代給你的詩詞,你都背熟了呀。隨便拿首出來,就足夠掀起驚濤駭浪。再說了,朕讓你背了一百首,你就更不用怕了。」
王紫兒點頭,「陛下,我將您交代的詩詞都背熟了,只是擔心阿波羅文不會來。」
趙宣龍眸一閃,「他肯定會來,放心,朕布置好了一切,只要他過來,朕便讓他成為瓮中之鱉,插翅難逃。」
聞言,王紫兒這才安心,繼續等待。
底下大堂,賓客聚集,不僅有公子哥,還有當地比較有名望的名伶,她們花枝招展,珠光寶氣,盛裝打扮,妝容精緻,分明內心對王紫兒不爽,卻還要過來,顯然是來找麻煩,存心壓她一頭的。
尤其是柳鶯鶯,她今天把自己打扮的垂涎欲滴,極其美艷,也不知用了多少解數。
論才華,她們沒人比得上王紫兒。論美貌,天子那夜獨獨和王紫兒一人共度良宵,想來絕非等閒之輩。
可除了天子外,至今未曾有人見過王紫兒,搞不好趙宣只是愛惜王紫兒才華,才和她探討了一夜的詩詞。
王紫兒即便不是七老八十的醜八怪,也未必不是相貌無奇的普通人家。
大家等的都很著急,雖然只有片刻,卻也覺得度秒如年,議論紛紛。
柳鶯鶯陰陽怪氣的趁機挑撥離間。
「不管王紫兒容貌如何,詩情如何。為人處事,人品性格,倒是不如何。咱們大體都到齊了,她這發動詩會的人卻不現身,根本是在惡意吊咱們胃口。」
「王紫兒不是大嚴第一才女麼?為何將咱們青樓女子的吊胃口把戲學的像模像樣?搞不好並非良家吧,肯定也出身青樓。」
其他名伶,聽到柳鶯鶯帶頭挑撥,也都跟著挑撥。
「對呀,她的手段,連咱們都比不過,哈哈。」
「排場真大,咱們身份卑微就算了,等就等了,被欺負就欺負了,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