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狹小房間裡,稍微挪動,後背劇痛鑽心,承受痛疼的他反倒長出一口氣。記住本站域名
還活著。
沒死在異國他鄉。
希望就在,夢想就不會破滅。
他轉念想到韓冰梁俊洪勇等人,如果這些人死了,這輩子,他與稻川家勢不兩立,不死不休。
「稻川一郎……」
陳浩呢喃。
「稻川?」
旁邊有人發聲,陳浩這才意識到房間裡還有別人,艱難扭頭,瞅問話的人,是個三十多歲的消瘦男人。
這人正是李小木。
「你鑽入我們的貨車,來到這裡,昏迷整整三天,我猜你是偷渡到R國的,沒送你去醫院,找了一位熟識的醫生,為你取出彈頭,他說你能活著是個奇蹟。」
「謝謝……」
「不用謝我,是你命大。」
李小木對陳浩笑了笑。
陳浩仍記下這份恩情。
就算他挺過來是因為重生後體質特殊,若非遇到對方的車,又被對方安置在這裡救治,凶多吉少。
「這是射入你體內的彈頭,我找人看了,是5.56毫米步槍子彈,它打斷你一根肋骨,失去威力後,停留在你心臟旁,而且擦傷你的心房壁。」
李小木把彈頭拿到陳浩面前。
陳浩凝視彈頭。
李小木繼續道:「正常情況下,步槍打出的彈頭,就算打到肋骨上,也能射穿人的身體,也許是對你開槍的人離你很遠,彈頭長距離飛行,威力減弱,再被你的肋骨阻擋,威力全失,不然彈頭旋轉射入體內,就算不正中你的心臟,也能攪碎你大半個心臟。」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陳浩一點不後怕,不可能。
彈頭打斷他肋骨就失去威力,多半不是因為槍手離他太遠,而是他的體質太過特殊,骨頭堅韌。
房門被人推開。
一個禿頂中年男人拎著藥箱走進來。
「這是佟叔,佟叔在華國是很好的外科醫生,國內待遇差,跑來R國。」李小木為陳浩介紹禿頂男人。
「佟醫生……」
陳浩同佟叔打招呼。
「我已經不是醫生,R國不認可華國的醫師執照,沒有醫院要我,我也不能開診所,淪落到去餐廳洗盤子。」
禿頂男人笑著自嘲。
寧願留在R國洗盤子,也不願回國繼續當醫生。
陳浩對此不意外。
這年頭,國內醫生待遇不高,而在R國洗盤子,一小時五百R元,差不多四十塊華幣。
洗一天盤子的收入,相當於國內普通工薪階層一個月工資。
收入上的巨大差距導致九十年代的出國熱。
去國外闖蕩的不僅僅是渴望改變命運的窮人,也不乏佟叔這類在國內有著高大上職業的人。
名牌大學教授,賣掉京城四合院,去R國M國洗盤子,在當下不是笑話,是真實存在的現象。
「小木,咱倆幫他翻個身。」
佟叔要把陳浩翻過來,給陳浩換藥。
李小木上前幫忙。
「我自己可以……」
「你別使勁兒,不然會使縫合的傷口崩開。」
佟叔阻止陳浩配合。
李小木、佟叔小心翼翼為陳浩翻身,之後佟叔取下包紮陳浩傷口的紗布,準備清洗創口換藥。
「咦?」
佟叔驚詫。
「怎麼了?」
李小木下意識問佟叔。
「傷口癒合也太快了……」
佟叔難以置信。
李小木不是醫生,瞅著陳浩後背上的創口,不覺得特別。
「這樣的傷口,完全癒合,一般人得一個月,而他……最多半個月……」佟叔這話令李小木愣了一下。
「我體質很特殊嗎?」
趴在床上的陳浩明知故問。
佟叔道:「絕大多數人的體質差不多,而你與絕大多數人不一樣,筋骨肌肉強韌,自愈力超過一般人,確實有些特殊,但這世上特殊的人也不少,有的人還有特異功能,不必胡思亂想。」
「這大概與我從小練武有關。」
陳浩這麼一說,佟叔若有所思點頭。
換了藥,佟叔重新為陳浩包紮好傷口,叮囑陳浩「即便你體質特殊,斷掉的肋骨完全長好,得一些時日,儘量不要亂動。」
陳浩道:「好的,謝謝佟叔。」
「謝什麼謝,就像小木一直強調的,在這裡,同胞之間得相互扶持、抱團,這樣才能不受欺凌。」
佟叔笑了笑。
「小木……」
陳浩突然想到一個人。
「我姓李,名叫小木。」
李小木自報姓名。
李小木。
陳浩動容。
十幾年後,這哥們兒會成為無數在R同胞最敬佩的人,當地各大勢力與警方都不願得罪這哥們兒。
梟雄。
這是陳浩對李小木的評價。
偷渡到R國,開局撿破爛,短短十幾年,掌控新秀地區,成為江城上流人士,這不是梟雄是什麼?
「我,陳浩。」
陳浩也報出真實姓名。
「陳浩,名字不錯,以後你就是我們這幫人的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李小木頗為豪爽。
「好。」
陳浩笑著回應。
能在R國打出一片天下,維護同胞尊嚴,這樣的人,陳浩願意結交。
接下來一周,陳浩恢復很快。
所謂傷筋動骨臥床一百天,這說法不適用於陳浩。
陳浩已能下床走動,只是暫時還不能劇烈運動或過度用力。
傍晚。
陳浩走出李小木經營的風俗店,去路對面雜貨店,打國際長途電話,先後打給黃雅莉、秦亮、坤叔。
坤說告訴他,韓冰梁俊洪勇都沒死,人被稻川家扣下。
陳浩的心終於踏實。
這些天他最擔心的,便是韓冰梁俊洪勇等人的安危。
「董事長,R國各大勢力都在找你,東番島三聯公司也揚言……總之董事長應儘快回香江,或者回內地。」
坤叔擔心陳浩。
「香江那邊怎麼樣?」
「這邊也不平靜,老丁說董事長已是稻川家的仇人,不適合繼續領導騰龍公司,那個劉巒雄不知怎麼得知董事長在R國出事,嚷嚷著要搞垮浩翔集團。」
坤叔如實向陳浩匯報,說到最後既憤怒又憂慮。
「好,挺好,認定我出事,都跳出來踩我,那我繼續在R國待著,瞧瞧還有多少人跳出來。」
陳浩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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