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太聒噪就得晾一陣子
「研討會？幹嘛不直接通知，來這裡做什麼？」陳啟儀沒有好聲氣，那些條件坑爹得要死。
曾校長和沈言春進來的時候有人把事情告訴了陳啟儀，要不然他也不會那麼快反應，跟著過來。
「我們通知過了，但是沒有效果，這才過來請陸山過去的，會場都布置好了。」沈言春依舊好言好語。
曾校長也在一旁幫腔：「如果有空，陸山同學你還是去一趟吧。」
兩個領導心想，自己都這樣過來請了，陸山差不多也該消氣了，估計從學校成立到今天，還沒有哪個大一的學生有這個待遇。
沒想到，陸山淡定的指著計算機：「我真的沒有時間，運算期間不能離開，有什麼問題要儘快微調模型，不然的話，卡太久就會崩潰，我之前的努力就會白費了，對不起啊。」說話間，不斷的拿眼睛掃向計算機屏幕。
場面瞬間尷尬了起來。
「額，不會花費很多時間，主要是研討一下，順便把你個人部分的獎勵落實到位。」沈言春臉上掛不住。
「不用了，我沒有花錢的地方，給我時間做研究就好。我也不想花太多時間放在其他專業上，數學才是我的主業，我已經在這上面很久沒有突破了，再做別的事情會把數學都學廢的。」
曾校長和沈言春聽了差點翻白眼，一年內連著弄出兩篇數學論文，給龐加萊猜想封了蓋，達到這個領域的極限，這叫很久沒突破？
還想怎麼突破？一天證明一個猜想？
陳啟儀在一邊幫腔：「我這個學生確實是分心太多，荒廢學業太厲害，從前段時間開始就在認真改過，惡補基礎數學，大家就不要縱容他不務正業了。」
無語，再次無語，這是噁心誰呢？
材化專業不是正業不入流，只有數學才是正業是嗎？
兩人呆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下來也不是，人家明顯沒想搭理自己。
沈言春有點生氣了，自己都拿出這麼優厚的條件，陸山怎麼就如此不知道好歹呢？
曾校長都過來勸了，差不多就行了吧！
陳啟儀非常滿意陸山的態度，這群人可真是目光短淺啊。
就這點分項成果還想著搶攻，難道陸山以後就搞不出別的成果了？
事實上，曾校長和沈言春不是不相信陸山，而是成果這種東西很難說，遇到了就不能放過。
就算他們明確知道多久之後陸山就有新成果，他們也會這樣做。
因為每個人的任期都是有限的，現在有成果就現在把功勞攬下來，以後的成果是繼任者的，跟自己沒關係。
呆了一會，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曾校長和沈院長灰溜溜的走了，背影看著都是凌亂的。
「這麼大的人欺負一個孩子!真不要臉！」陳啟儀罵了一句，然後跟陸山和顏悅色的說：「下次再有這種事一定要叫我！我不一定每次都能這麼及時看到他們。」
「好的，一定！」陸山覺得暖心的同時還有點好笑，自己兩世為人，加起來也好幾十了，還被人叫孩子。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陳啟儀離開了研究室。
陸山忙了一天，拿起手機一看，鄭愷歌發了兩個簡訊請示，還有張靈溪打了四個電話。處理了公司的事情，陸山就給張靈溪回了電話。
張靈溪的語氣有點著急：「陸山，伱這裡還好吧？」
「我能有什麼事？」
「聽說今天沈院長召開會議，什麼都準備好了，你卻沒有來。最後沈院長在會議開始半小時後離開了會議室，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我以為他找你算帳了。」張靈溪非常擔心。
陸山啞然失笑：「找我算帳？他是來邀請我過去開會而已。」
「你去了嗎？我沒被叫上，所以不知道太多的情況。」
「沒空，就沒去。」
「啊？你這樣做不會有問題吧？」
「沒事的哈。」
張靈溪那邊開始委屈起來：「這些人真的太過分了，明明是你搞出了成果，卻要拿一部分搞分項論文，搶先發表也就算了，竟然連名字都沒有，甚至還想把大論文的成果給合併到材化團隊當中。」
「是我們一起搞出了成果。」陸山立馬糾正，「別擔心，他們不能把我怎麼樣。」
說了幾句，張靈溪聽到陸山的心態平和了下來，也就不再擔心。
至於陸山說是他們的成果，張靈溪沒有太在意，在她看來，自己就是打打下手，基本上沒有太大的貢獻。
曾校長在辦公室有些頭疼，陸山水米不進確實難搞，其他的高層陸陸續續知道了事情的全貌，態度不一。
但是大部分都是支持曾校長的辦法，那可是能換來資源的成果，想辦法收到學校這頭有什麼錯？
這不，曾校長就把高層叫來一起商議。
「陸山這邊不能得罪，還是多給點好處吧，每個人都有個價，高低而已。」有個副校長出聲了。
「同意，材化學院拿不出東西的話，還是從大學的層面來給獎勵吧。這種材料以後的市場前景沒法估量，給陸山多些獎勵也是值得的。」
反對聲自然也有：「我倒是覺得不要強行把成果劃到學校，因為我們已然做不到了。夏國科學院這邊將結果定性為陸山專屬。再說了，陸山也不是我們研究機構的員工，成果本身就是自己的。除非他願意簽字轉讓，不然的話，學術規則上也過不去，不如就留著給陸山，反正只要陸山在，科學院就會給資源。」
「我不同意。這一次會給資源，下一次呢？成果不想辦法划過來，以後我們就只能把陸山供起來？他心情好了就給點項目？有了這個成果的歸屬權，我們靠這個就能發展得更好。」
「那你怎麼拿？論文也都看了吧，誰有辦法重現？」
該高層心裡非常鄙視其他高層，一個個連基本的學術概念都沒有，還真以為論文就是實操手冊，看論文就能把東西搞出來。如果真是這樣，西方人還有啥技術封鎖？
「那我們讓讓步，名頭總得標明是江州大學的吧！陸山一個年輕人突然間承受那麼大的榮譽，對他反而不是好事，我們也是在保護他。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如果找上門，他能處理嗎？嘖嘖，怎麼陳啟儀就是不明白這個事情。」
話題驀然間就轉了方向，學校高層們都曉得，這件事還得陳啟儀出面去勸，反正這邊也做了一定的讓步，陳啟儀也該識相了，要是真把他撤了，以後還怎麼護著陸山？
學校高層把意思轉達給陳啟儀，讓陳啟儀去勸陸山，同時也通知了周煒一起去做工作。
陳啟儀根本不鳥學校那些高層，拉著周煒去找陸山，三個人也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聚一聚，喝點小酒。
陳啟儀把自己的意思擺明了，對陸山說道：「你別管那些人，一個個不安好心，要保護好自己，如果哪天我被調走了，就找周院長！他會照應你一二。」
陸山真心感謝他們的愛護，但事情沒到這個程度，況且以後也不會有這樣的糾結了。
周煒沒有說太多，也是點頭同意，一個飯局搞得跟託孤一樣，陸山也是無語了。
吃著吃著，陸山突然間請假：「陳院長，我需要請一個月的假。」
「怎麼了？」
「身體不太好，要調養下。」
陳啟儀立馬緊張了：「哪裡不舒服？咱們學校就有醫學學院，我叫院長給你看看！」
「不是大問題，就是調養下，最近壓力有點大，搞學術也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這一下陳啟儀著急了，覺得是學校那幫小人影響到了陸山的心情。
「你看千萬注意身體，學校的事情你別擔心，有我和老周在呢！」
陸山請假不是為了調養，是為了專注於鉑錫鐵的合金薄膜材料的生產工藝優化，爭取早日量產。
實驗室的東西要進入生產環節，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產線的設備不是實驗室裡面的設備，那是工業生產的大機械，所以要分解步驟，稀釋難度，讓普通人都能操作和參與。
打個比方，晶片理論出來了，得有人去處理材料，然後一步步提高難度，最後變成晶片。
這個環節越長，就越能拉動就業，也就能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利潤取決於產品本身的稀缺性。
同時還要考慮製造設備的問題。
新材料出來，要麼設計製造相關的新設備，要麼就自己分解好技術，讓現有的產業水平能生產。
升級急不得，得看從業者能掙多少利潤，掙的錢多了，才有升級的意願和能力。
陳啟儀同意了陸山的請假，他單純覺得現在的江州大學確實呆不得，陸山出去休息一陣也好，好好的晾一下那些人。
陸山很快就離開了學校，他悄悄的通知了張靈溪，讓她也跟著請假，反正畢業答辯也做完了，她有時間。
張靈溪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多半遇不到這種事情了。
「我們不在學校弄？」
「不想用學校的東西，到時候成果又說不清。」
「當然現在還用不了那些設備。」
「這倒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