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可以,把這個帶回去吧。」
夏天驀地出現在傅天卓的身前,笑嘻嘻地探手按在了他的肩頭,指間銀針一閃就把他給牢牢地釘在了原地,順便把那些暴走金黃色的光芒,直接拍進了他的體內。
「你這瘋子!」傅天卓臉色嚇得煞白,驀地抬手沖夏天拍出了一掌:「給我撒手!」
夏天還是一副懶洋洋的神態,輕飄飄地拍開了傅天卓的掌勁,還打了個呵欠:「你這個門主有點水啊,比起那個應天王都差了一個檔次。」
「夏天,你別欺人太甚!」傅天卓發現自己竟然真的甩不脫夏天的控制,更關鍵的是體內的金芒越來越熾烈,再不疏通的話,只怕真要爆體而亡了:「殺了我,你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反而會與天宮愈加交惡,何苦自誤!」
夏天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幹掉你就是順手的事,什麼好處不好處的,你想太多了。」
「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傅天卓實在想不明白,倒不是他低估了夏天的實力,而是他對夏天性格產生了誤判。
在傅天卓看來,夏天既然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肯定就有著與之匹配的野心,他自認為是梟雄般的人物,甚至來之前就預想好了跟夏天惺惺相惜的情景。
結果現實給了他一巴掌,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他跟夏天不但雞同鴨講,毫無共同話題不說,夏天更是一言不合就對他痛下殺手,完全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說完好處又說意義,果然是白痴一個。」夏天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傅天卓,「我早說過敢威脅我和我女人的人,下場只有一個,不會有任何例外。」
「夏天,你敢!」傅天卓暗道不妙,夏天剛一鬆手,他體內的那些金芒就立刻暴走了,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夏天拍了拍手,笑嘻嘻地說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我不敢的事情。」
「啊!」
傅天卓慘叫一聲,些許金芒從他的身體是崩射出來,眼看就要將他撕裂成萬千碎片,他驀地從懷中摸出幾顆藥丸,匆匆服下之後,整個人像是影子似地消散於無形。
「讓他跑了嗎?」寧蕊蕊追了過來,好奇地問道。
夏天不以為然地說道:「就是要他跑,不然怎麼把他的本尊引出來。」
「本尊?」寧蕊蕊微微蹙眉,抬眼望向遠方,「你是說剛才那個只是分身?」
「當然啦,雖說這白痴也確實夠廢柴的,但怎麼說也是個什麼門主,哪兒那麼容易被抓住。」夏天伸手摟住了寧蕊蕊的腰身,緩緩說道。
寧蕊蕊神情不由得凝重了起來:「你是說他剛才都是假裝的?」
「就是故意被抓,想引我在他身上用逆天八針。」夏天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寧蕊蕊不解地問道:「那你還上當?萬一他要是破解了……」
「小長腿妹,你這就想多了。」夏天神情仍舊漫不經心,眸子卻滿是戲謔的笑意,「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沒有人能破解逆天八針。那根銀針,是我特意送給他的,他想研究那就慢慢研究好了,研究得越久越容易走火入魔。」
「姐夫,你怎麼變得這麼腹黑了。」石純不由得搖了搖頭,「按你的性格,應該直接把他打死啊,現在居然學會用陰招了。」
「純丫頭,你會不會說話?」夏天不滿地瞪了石純一眼,「我可是堂堂正正地把針打進他身體裡的,他既然想研究,我就成全他好了。這天底下還有像我這樣讓人心想事成的好人嗎?」
石純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沒有跟夏天接著鬥嘴,轉而問其他道:「姐夫,既然這人別有用心,那他給你的那塊令牌是真的假的嗎?」
「這玩意當然是真的。」夏天懶洋洋回答道:「假的,我也不可能會收下。」
寧蕊蕊有些懷疑地說道:「你之前又沒有見過去小仙界的令牌,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不需要見過。」夏天嘻嘻一笑,「小長腿妹,你還是有些太笨了,那個再蠢也不敢給我假令牌的。」
寧蕊蕊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你才笨呢。」
「其實也沒說錯,不笨怎麼會落到姐夫的手裡了呢。」石純一臉同情地攤了攤手。
「那你又聰明到哪兒去了?」寧蕊蕊吐槽道,「不一樣沒跑了。」
石純笑嘻嘻地說道:「那不一樣,你是被姐夫糾纏上了,然後跑不掉。而我就不同了,我是主動的,所以姐夫給了我很大的權限,讓我玩夠了再說。」
夏天瞥石純一眼,懶洋洋地說道:「純丫頭,你就別在這裡胡扯了。」
「雖然姐夫不承認,但是主動一點,真的會有很大的好處的。」石純湊過寧蕊蕊的耳朵,小聲說道:「蕊蕊姐,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試一試。」
寧蕊蕊早領教了石純的古靈精怪,怎麼可能上當,隨手就給了石純一記腦瓜崩:「信你才有鬼。」
三人又一起回了安心觀大堂,小道姑念心正在照顧白髮老者,他剛才受了不小的刺激,加上真氣漏了大半,這會兒還沒有緩過神來。
「姐夫,邱老道長不會有什麼事吧?」石純看白髮老者臉色有些蒼白,渾然不像初見時的那般紅潤精神,不免有些擔心。
夏天隨口回答道:「只是丹田中真氣一次性瀉漏得有些多,身體一時半會兒還沒適應過來而已,沒什麼大事。」
「夏先生,我有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白髮老者休息了一會兒,看著夏天說道:「剛才被打斷了,現在總算是清淨下來了,可以接著說說了。」
「你說就是了。」夏天淡淡地說道。
「就是山上那些中了瘋症的隱士,夏先生、夏神醫能否幫忙診治好?」白髮老者不無悲憫地說道:「他們已經遭了三十年的罪了,如果不治好這瘋症,只怕他們的子子孫孫也避免不了這痛苦,就像念心就是天生帶了這瘋症。三十年前本來想請鬼醫張明佗來治的,只是老朽犯了大錯,才造成了這副局面。」
「邱老,你也不必自責。」寧蕊蕊即時安慰道:「當年你也是為了救人著想,誰能料到人心能惡到那種地步呢。」
石純也生起了惻隱之心,尤其是看到小道姑念心還這麼乖這么小,實在是不忍:「姐夫,幫幫他們唄。」
「幫你這個忙也可以。」夏天也沒怎麼考慮,直接點頭了。
白髮老者立時千恩萬謝,差點想給夏天跪下了:「實在感激不盡,若真能替他們治好這三十年之頑疾,替邱某了了多年的心結,老道願從此伏首,終生為夏先生牽馬墜蹬。」
「這個就算了,我也不騎馬。」夏天擺了擺手,對此毫無興趣:「我也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要謝你去謝我大師父好了,我這回算是幫他一個忙。」
白髮老者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感謝為好,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一個繡著符籙的小布包,遞給了夏天:「這裡面便是那一截冰龍筋蟲,是老道早年間從一個異人身上所得,就送給夏先生了,當作是診費。」
夏天懶洋洋地說道:「我好像也沒說過要收你診費。」
「夏先生不說,那是你的恩慈,但老道卻不能腆著臉不給。」白髮老者輕笑兩聲,鄭重地說道。
「就是之前在茶壺裡的那條小龍嗎?」石純收到夏天的示意,於是伸手接了過來,「這麼珍貴的東西,邱老道長,你真要給我姐夫嗎?」
白髮老者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看出來了,夏先生的體質中似乎有些寒陰之氣,這冰龍筋蟲送給他,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老道真氣散去大半,留著它也是無用。」
「那行,東西我收下了。」夏天也懶得矯情,這條冰龍筋蟲對於他的冰火靈體還真有些用處,「那些病人在哪兒,現在就去治好他們吧。」
「他們都隱居在一處隱蔽之地,老道此時身體孱弱無法帶夏先生過去了。」白髮老者沖小道姑念心囑咐道:「念心,你就帶夏先生他們去你爸媽那裡,讓他們好好配合夏先生,治好身上頑疾,也好早點重見天日。」
小道姑念心有些擔心地說道:「那師祖爺爺你怎麼辦?」
「我的瘋症已經被夏先生治好了,只要稍事打坐幾日就能恢復正常了。」白髮老者笑了起來,拍了拍小道姑念心地頭:「你也希望父母早點脫離苦海對吧,所以,別擔心,去吧。」
「好的。」小道姑念心點了點頭,「夏、夏先生,還有兩位姐姐,你們隨我來吧。」
於是,在小道姑念心的帶領下,夏天他們三人出了安心觀,沿著一條小路朝山頂走去。
「念心,你爸媽他們隱居在什麼地方,山頂嗎?」走了一會兒,石純忍不住牽住了小道姑念心的手,關切地問了起來。
小道姑念心回答道:「他們在活死人墓里。」
「活死人墓?」石純一愣,接著眼睛一亮,興奮地問道:「難道就是楊過和小龍女呆過的那個活死人墓?難道那王重陽和林朝英也都是真實存在的人物?」
「楊過和小龍女我沒聽說過。」小道姑有些茫然地搖了搖頭,「不過重陽祖師倒真的在活死人墓中修行至金丹大成,其中有丹氣殘餘所以能鎮住我爸媽他們身體裡的瘋症。」
「嘁,就王重陽那騙子,屁的金丹大成,簡直笑掉本仙的大牙了。」
山道之上,迎面走來兩三個紅袍道士,為首之人聽到小道姑的話後,不由得大聲嘲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