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杜天驕的指示,計程車一路飛馳,很快來到郊區一座農村。→
村里寂靜無聲,偶爾點綴的幾縷燈光,代表這裡也是有人住的。
但是不多,也就幾戶。
順著門牌號,杜天驕來到某處平房,摸出鑰匙打開了門,穿過狹小的院子,很快進了屋中。
不需要開燈,順著窗外的點點月光,可以看到屋子裡床的方向。
二人相擁著倒下去,在黑暗裡互相親吻、撫摸,就快要進行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杜天驕猛然發現院子裡有人影晃動。
「有人!」杜天驕叫了一聲。
「沒事,是我手下,保護咱們倆的……」嚴義低聲說著,繼續扒著她的衣服。
「不行,讓他們走,走遠一點!」杜天驕謹記木小夕的教誨,死死攥著自己褲子,像個貞潔的烈女。
其實這個計劃有一漏洞,我和木小夕也商量過,說杜天驕要是忘記這茬咋辦?
或者就算杜天驕提了,嚴義也不肯讓那些當兵的離開怎麼辦?
最後的結論是沒有辦法,那些當兵的要是還守在院子裡,我倆也只能幹瞪眼,前期的準備工作全部付諸東流,只能另謀他策。
好在我們運氣不錯,杜天驕屬於吃一塹長一智的類型,之前在衛生間被打過的地方還隱隱作痛,更不可能同意別人在自己眼前晃悠了。
而嚴義,也正是X蟲上腦的時候。
眾所周知,男人在做這種事情之前,任何要求都能答應女人。
「走!都走!」嚴義衝著院中喊道:「走遠一點!」
幾個當兵的只好出了院子,並且往遠處走。
我和木小夕確定他們走了很遠,短時間內肯定趕不過來,便悄悄地翻上牆頭,貓腰沿著院牆朝主屋去了。
……
與此同時,屋中。
二人激烈地擁吻著,互相脫著對方的衣服。
「我們真的太有緣了,沒想到在那種地方也能遇到!果然心誠則靈,我每天祈禱能遇到你,還到你家去過好幾次,可惜都沒見到你的影子!」嚴義親吻著杜天驕的耳垂、脖頸,一路下滑。
「是,是,確實有緣……」杜天驕抱著他的脖頸,喘息著說:「我本來在另外一家酒吧,是個朋友把我帶過去的……」
「朋友?什麼朋友?」嚴義微微一愣。
「一個女生朋友,這套房子的鑰匙,還是她提供給我的……」杜天驕按著嚴義的頭,希望他能繼續下滑。
但是嚴義沒有再滑,一雙眉頭在黑暗中微微蹙起。
……
「噔噔——」
兩聲微不可察的輕響在院中響起。
「砰!」
我和木小夕踹開門,一起沖了進去,直奔床邊。
雖然屋子裡沒有燈,但藉助門外淡淡的月光,我們仍舊能將床上的情況看得一清二楚。
也正因為如此,我們倆一起愣住了。
床上只剩下一個人。
杜天驕。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衣服已經被撕了一半,露出粗壯的肩膀和小腿來。
當然不會是死了,因為我們還能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顯然是受到什麼重擊以後昏了過去。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人影。
糟糕!
我和木小夕同時意識到不對,迅速朝著屋中的角落奔去,無論怎樣先找掩體再說。
我倆一個藏在沙發後面,一個躲在電視櫃後。
「桀桀桀——」
與此同時,院中竟然傳來詭異的笑聲。
我們迅速抬頭往外看去,就見皎潔如薄霧的月光之下,院中好整以暇地坐著一個中年男人,正是S省的金主嚴義,不知他什麼時候出去的,還拖了一把看上去挺舊的椅子。
他就坐在那裡,臉上露出笑容,似乎一切盡在掌握,宛若君臨天下的王。
「出來吧,就我一個,咱們聊聊。」嚴義淡淡說著,還衝屋子裡面勾了勾手。
屋中,我和木小夕對視一眼,意識到在這裡呆著也沒用,便起身朝著院中一步步踱出去。
很快,我倆來到院中,站在了嚴義的身前。
「崔青玉、木小夕。」嚴義看看我倆,準確地叫出了我們的名字。
——此時的木小夕,已經卸去之前怪異的妝容和假髮,恢復到正常人的模樣、穿著和打扮來。
我們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盯著他,一邊觀察他的動作,一邊傾聽四周的動靜,看看那些當兵的回來沒有。
沒有。
沒有任何動靜。
嚴義雙手抱在胸前,展現出強大的自信和底氣。
作為金主的他,完完全全不把我們兩人放在眼裡。
「想殺我啊?」嚴義微笑著道:「真夠可以的啊,竟然能把杜天驕送到我身邊來……圖謀不少時間了吧?可惜,還是被我給識破了!」
我們還是沒有說話,渾身上下都繃緊了。
不是拼,就是逃!
「讓我想想……」嚴義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敲著自己的太陽穴,做思考狀,歪頭想了一會兒,笑呵呵道:「我是S省的金主,最近在并州城……這事可沒有多少人知道!肯定不是杜文昌告訴你們的……嗯,那就是夜梟了。」
我和木小夕心中同時一緊。
如果今天干不掉嚴義,反而還把夜梟害了!
「真有意思,我沒找到夜梟的毛病,結果他自己反而送上門了!」嚴義咧嘴笑著:「這不是不打自招麼?不過啊,他也真是個蠢貨,根本不了解金主的實力……金主,有那麼容易殺麼?金主到底有多強,根本不是他一個香主能想像的!」
我的手指微動,慢慢向衣襟滑著。
「哎哎哎,這是幹嘛?」可惜我的小動作,很快就被嚴義給發現了,「哥們,不用在我面前玩這套啊,我他媽殺過的人,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我的手指沒有再動,而是微微握起。
「哈哈哈……」嚴義笑彎了腰,接著緩緩站起身來,「你說你們兩個,不在深市呆著,跑我們北方幹嘛?南蠻子不做了,要當北侉子?」
他站直了身體,卻依舊雙手空空,根本不把我們兩個當一回事。
「你倆帶槍了是吧?」嚴義淡淡地笑著,雙手背在身後,「信不信,我赤手空拳,一樣能幹掉你們倆?」
我和木小夕均是面露驚愕。
我還沒有見過這種要求。
「不信?嘿嘿,來,開槍,朝這裡打,讓你們見識一下金主的實力。」嚴義指了指自己胸前的部分,一臉淡然、不屑、輕蔑、自大。
見過裝逼的,沒見過這麼裝逼的。
我知道他的底氣來自何處。
但他並不知道,我真的跟金主交過手,了解金主是一個什麼樣的身體狀態!
「……真的?」我故作驚訝地問著,努力做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來。
「當然是真的了。」嚴義還是微笑:「來,打,給你們一次殺我的機會。」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我怒喝了一聲,猛地拉開衣襟,從自己懷裡抽出一把微沖。
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嚴義的微笑凝固在唇邊,取而代之的是驚愕和驚悚。
「不——」嚴義歇斯底里地叫了一聲,身子猛地往旁邊撲去。
可惜,他再做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我雙手端著微沖,手指扣在扳機上。
「噠噠噠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