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這句話一出口，我們所有人都愣住了，一個個都停下了動作。🐙☢ ♣☢
「狗日的，胡說什麼！」
與此同時，更衣室那邊竄出一個人來，竟然是張世嘉。
他奔到司景身前，抬腿就踹，「咣咣咣」好幾腳。
司景不敢再說話了，捂著腦袋蜷成一團。
「滾！」張世嘉惡狠狠地沖他罵了一句。
司景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頭，艱難地從地上爬起，朝著出口方向去了。
「你們都沒事吧？」張世嘉回過頭來，眼神殷切地看著我們。
沒人說話，沒人回他，就連曾小寶都沉默無聲。
「嘉總，你得給我們個解釋……」我沉沉道。
「……對不起。」張世嘉沉默一陣，終於還是開口說道：「昨天你們雖然扎了溫全，但那明顯屬於偷襲，我還是想看看你們的真本事……所以今天就安排了司景……各位確實很強，我現在徹底放心了！」
「我們要沒通過考驗，這會兒就在地上躺著了唄？」我冷眼看著他。
「不會的，我跟司景說了，試探一下你們的實力就行！不用真打，點到為止！」張世嘉趕緊說道。
「試探你媽了個X啊！」王坤罵了起來：「不信任你這些爺爺們，就別找我們啊！找了我們，還玩這齣，拿爺爺們當猴耍吶？」
「……對不起！」張世嘉認真地說：「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王坤還要再罵，小刀突然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王坤嘆了口氣，又煩躁地說：「草，如果是我做主，早他媽甩臉走人了！李虎，你說話吧，走還是留！」
我想了下，轉頭看向曾小寶：「你來決定。」
張世嘉是曾小寶的朋友，我們都是衝著曾小寶才來的。
「小寶，留下來！」張世嘉面色誠懇地說。
曾小寶半晌沒說話，似乎是在考慮什麼，隨即走到張世嘉的身前，面色陰沉地說：「嘉總，我對你怎樣？」
「小寶，你對我很好，好幾次二哥派人砍我，都是你在前面為我擋刀……」
「我他媽對你這麼好，你就是這麼對我朋友的？！」
曾小寶突然咆哮一聲，狠狠一拳砸向張世嘉。
張世嘉捂著鼻子，「噔噔噔」倒退幾步，鼻血已經飆了出來。
曾小寶嘆了口氣，又轉頭沖我說：「虎哥，嘉總對我也不錯，一向要人出人、要錢出錢，昨天去佛城幫梁雲澤，就是他在背後支持咱們。星哥、凡哥他們過來，他也沒少出面照顧。今天的事，算他一時糊塗吧，如果還有下次，不用大傢伙說，我就先扎了他！」
這意思，是要留下來了。
我看向了王坤。
「X他媽，一身血，老子洗個澡去。」王坤罵罵咧咧的，一瘸一拐地朝浴池走去。
「嘉總，幫坤哥搓個背。」我立刻說。
「好！」張世嘉立刻奔了上去。
「你們先去換衣服吧，我過去看看，別打起來了。」我沖其他人說了一聲，也走進了浴池。
浴池裡，霧氣蒸騰，不斷有鮮活的身體晃蕩。
王坤趴在一張躺椅上，張世嘉正賣力地給他搓著背。
「擱老子年輕那會兒，你他媽已經在地上躺著了！」王坤罵罵咧咧。
「是，是，感謝坤哥手下留情。」張世嘉更加賣力。
「不用謝我，謝李虎吧，我是給他面子……」王坤嘟嘟囔囔地說。
張世嘉轉頭朝我看來。
我沒理他，坐在水池旁邊的椅子上，旁邊的服務人員立刻遞上了一支煙。
不一會兒背搓完了，王坤又去洗頭。
張世嘉一路小跑來到我的身邊。
「虎哥……」
「不用謝我，謝曾小寶，我是給他面子。」
我學著王坤之前的語氣說道。
張世嘉沉默一陣，還是坐在了我旁邊。
「虎哥，對不住……我和二哥肯定會有一戰，我不想輸，所以……」張世嘉咬著牙：「我必須要萬無一失！」
「找屠手的人殺了你哥怎樣？」我突然說。
「啊？」
「啊什麼啊，不知道屠手啊？」
「知……知道……」張世嘉有些發懵地說：「虎哥，你能聯繫上屠手啊？」
「聯繫不上……你也沒戲？」
「沒……我家有資格聯繫屠手的，一個是我大哥張世昌，一個是我家老爺子……」
「哦，那你地位可真差啊。」我也有些失望，看來引出老富的計劃要暫時擱淺了。
張世嘉的表情也有些蔫。
「我會把你捧到你大哥那個位子上。」我突然說。
「真……真的？」張世嘉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真的，但你必須按我說得做，和我同心同德、同氣連枝，絕對絕對不能再對我有二心！讓我發現你有任何欺瞞或是不軌的行為，我就立刻帶著我的人走，小寶說話也不管用！」我面色嚴肅地說。
「好！」張世嘉一口答應，面色很是凝重。
不管將來如何，起碼此時此刻，我們兩個人的目標非常一致。
我是真心要把張世嘉捧到張世昌那個位子的，不光我們可以獲得巨大的利益，還有希望引出老富，可謂兩全其美。
「好，下一個問題。」我繼續說：「張世明的母親司婉蓉死了？」
「……你怎麼知道的？」張世嘉一臉詫異。
「昨天和秦隊長聊天，他隨口提起的。」
「唔……」張世嘉沉沉地說：「死了，警察懷疑過我二哥，但沒證據，又把他給放了。老爺子覺得這是家醜，就把這事壓下去了，外人很少知道。」
「那你覺得是他殺的麼？」我又問道。
「肯定是他！他就不是個人，是瘋子、是禽獸！平時，他就動手打婉姨，而且不止一次！我們所有人都覺得是他。」張世嘉冷冷地說。
「如果從這案子下手，證明人就是他殺的，不是就能幹掉他了？」
「不可能的，警察都沒查出來，而且這都三年過去了……」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說：「司婉蓉死的時候，他不在場是吧？那就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為他提供不在場證明的人說了謊，二是他雇兇殺人，從這兩方面入手，應該會有線索……警察沒查出來，不代表咱們也查不出來，你剛才不是說了，你家老爺子把這事壓下去了麼？」
「好，那我試試，從這兩方面入手！」在我的點撥下，張世嘉興奮起來，不斷地搓著手，鬥志那叫一個昂揚。
「先干你二哥，再干你大哥。」我拍了拍他的肩。
說話間，王坤也洗乾淨了，沖我們這邊喊道：「小崽子，有特服沒啊？」
張世嘉趕緊站起來說：「哥，沒有，前幾年掃黃，沒人敢弄那個……」
「草，這買賣能火？」王坤罵罵咧咧地往外走去。
「……坤哥，真是老當益壯！」張世嘉感慨地說。
「那必須的！」我也哭笑不得。
出了洗浴中心，大家已經換好衣服，在大堂里等半天了。
張世嘉交給我們幾套房和幾輛車的鑰匙，說是讓我們自由分配，然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