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約戰,雪糕廠

  郭文鵬走了,張若風也被我罵回去了。

  張若風下了晚自習後,去了烈火酒吧,才知道店被砸了,衣服也來不及換(他一般到酒吧才換上保安服),趕緊回家拿了紅纓槍就來醫院。

  曾小寶、柯大力等人平時都挺照顧他,聽說大家都受了傷,他比誰都著急,嚷嚷著要報仇。

  不用多說,肯定被我一頓臭罵,一臉委屈地回家睡覺去了。

  學生就好好上學,一天到晚鬧什麼勁?

  當天晚上,我和阿發、阿財就在醫院睡下,負責照顧大家的飲食起居和吃喝拉撒。

  曾小寶是第二天醒來的,得知我沒要劉永良的錢,直呼知己啊知己,還讓阿發和阿財扶他起來,說要當場給我磕一個。

  「你輕點嘚瑟吧,都傷成啥樣了,還這麼不自覺!」我哭笑不得。

  「嘿嘿,這才哪到哪,被人扎了一刀而已!現在給我十個妹子,我也一樣應付得來!知道我為啥叫曾小寶嗎,我爸當年看了鹿鼎記後,毅然決然地給我起了這個名字,希望我能和韋爵爺一樣夜御七女!」曾小寶大笑著,繼而又說:「虎哥,等我好了,就去找那個劉永良報仇。」

  「這事還用你出手啊?安心歇著吧,交給我就行了。」我淡淡道。

  「哈哈,也行!但收拾他的時候,我必須得在場!我要親眼看著他挨刀,讓他知道得罪寶爺我的下場!」曾小寶叉著腰,坐在床上哈哈大笑。

  吳凡和董星快到中午的時候才來,他倆一直在外面忙生意,剛剛聽說烈火酒吧的事,就趕緊來醫院了。

  慰問完曾小寶,吳凡問我:「接下來怎麼弄?」

  我說:「先用常規手段找他。」

  吳凡說:「要是找不到呢,有非常規的手段不?」

  我說:「有一個,但還不計劃用,等走投無路的時候再說吧。」

  吳凡點了點頭:「行吧,我和董星都挺忙的,有啥需要我倆辦的說話就行。」完事,他還丟下五萬塊錢現金,醫院這邊確實需要不少的錢。

  吳凡放錢的時候動作特帥,再加上他臉上的刀疤,增添了不少成熟氣息,看著也穩重、踏實了許多。

  男人啊,果然還是得有錢,所謂的毛躁、輕浮、慌張,無非都是兜里沒子兒映射出的自卑。

  那天過後,我和阿發、阿財仍舊在病房裡陪著曾小寶他們。

  與此同時,各路朋友都在幫忙打聽劉永良的下落,魏亮、宋興文、郭文鵬都出了力,就連吳凡都沒閒著,業務員出門談生意,都得看看附近有沒有劉永良。

  但這傢伙好像突然失蹤了一樣,再也找不到影子了。

  後來才知道,是梁雲澤讓他暫避風頭,短時間內不能在外面瞎晃了。

  梁雲澤當然不至於怕我,但他和洪衛軍說好了,這事到此為止。洪衛軍口頭答應,但也勸梁雲澤,說我還在氣頭上,有可能對劉永良不利,兩人最近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梁雲澤權衡利弊之後,才做出了讓劉永良暫時躲躲的決定。

  很多人告訴我,這也就是現在,要擱到幾年前,梁雲澤根本不吃我這一套,敢動劉永良一根汗毛就能把我腿給卸了。

  我說巧了,我就是幾年前的梁雲澤。

  劉永良我肯定是吃定了,誰他媽的都留不住!

  我繼續放出風去,讓人四處搜尋劉永良的下落,懸賞金甚至提升到了五萬,只要真實有效,獎金肯定立馬到帳。

  可惜的是,這傢伙一直沒有消息,真真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烈火酒吧已經在重新裝修,柯大力等人的醫藥費、賠償款也都到位了。他們本來就比曾小寶傷得輕——曾小寶是被扎的,他們是被砍的,性質不一樣——所以一個個都出院了,至於重新開業以後是否回來,我還真不知道,也不關心,到時候再說唄。

  我現在就一個目標,劉永良!

  那天,我在食堂打了飯回來,看到病房裡空無一人,一頭霧水的出去找,才發現阿發和阿財在偷醫院的紙殼子,已經運到消防通道里了,而曾小寶坐在輪椅上,正給他們加油鼓勁。

  我哭笑不得,說你們至於嗎?

  曾小寶回過頭來,笑嘻嘻說:「虎哥,最近你出了不少血,我們想著給你分分憂唄,等賣了這點紙殼子,就夠咱們的晚飯了!」

  因為沒要劉永良的錢,曾小寶的醫藥費全是我出的。

  現在酒吧也沒開張,我失去了經濟來源,還要負擔老張家的費用——曾彤彤家,魏亮管著,桑鴻飛家,暫時能夠自給自足,已經算是給我減輕不小的壓力了——現在就靠吳凡和董星輸血,但他倆做得都是些小生意,也拿不出多少錢來。

  曾小寶能想到這一點,知道心疼錢、擔心開銷,曾彤彤在天有靈也該欣慰了吧。

  我的眼睛微微有點紅潤,但還是笑罵道:「不至於啊,再窮也缺不了你們吃!」

  曾小寶笑著說:「缺不缺的,能省一點是一點唄!」

  我正想誇他幾句,手機突然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沒完了啊,一直找我?」接起來後,對面傳來劉永良惡狠狠的聲音。

  「呵呵,你要不躲的話,我也不找你了……大名鼎鼎的良哥,最近怎麼成縮頭烏龜了?」知道他性格爆,竟然主動打電話過來,我肯定不能放過這個可以激他的機會。

  一聽這話,曾小寶、阿發、阿財都回過頭來看我。

  「呵呵,要不是雲澤攔著,我他媽至於躲麼?」劉永良冷笑著。

  但我能聽出來,他有點惱火了。

  「怕我就怕我,搬梁雲澤出來有意思麼?他不攔你,你就敢露頭了?上次在酒吧門口,但凡你多等一會兒,我就來了,你跑什麼?」我趁熱打鐵,繼續刺激著他。

  「你他媽在開玩笑嗎,我會怕你?!」劉永良越說越怒。

  「怕不怕的,約一個唄,就咱兩個單挑,我不跟軍哥說,你也別跟梁雲澤說,完事以後各走各的,誰也不准再提這事……你敢不敢?」

  「草,來唄!」

  我提出這麼優厚的條件,劉永良不可能不答應。

  「就今天晚上八點,西郊的雪糕廠,誰不來誰孫子!」我惡狠狠道。

  「就這麼定了!」劉永良掛了電話。

  「虎哥,你真要跟他單挑啊?」曾小寶立刻湊到我身前,阿發和阿財也奔了過來。

  「單挑個毛,我跟他講JB道義!準備傢伙,今天晚上來個三英戰呂布!」我搓著手,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怎麼是三英呢,不是四個人嗎?」曾小寶一臉迷茫。

  「你也算人啊?」我低頭看向曾小寶身下的輪椅。

  「……別這樣啊虎哥,我雖然沒啥戰鬥力,但我也能給你們加油助威啊!我說過了,我要親眼看那傢伙挨刀!」曾小寶急了眼。

  在曾小寶的強烈要求下,我們幾個終於帶上了他。

  晚上七點,提前一個小時,我們就抵達了西郊的雪糕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