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戲子下山

  【純屬頭腦一熱產物,新手上路就硬寫,寫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而且我還會自己讀完之後再重改一遍,不管有啥問題我先隨一個滑軌。】

  阮青竹剛下雲隱山,就看見小六子蹲在山腳,就躡手躡腳準備過去嚇他一跳。

  恰巧小六子回頭,就對上了自家班主鬼鬼祟祟的樣子。

  「咳…小六子你不在客棧里等,跑這來做什麼?」

  阮青竹極快地將手背到身後,假裝什麼也沒發生,並快速地通過指責別人來緩解尷尬。

  小六子想翻他個白眼,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說:「班主,你那師兄李相夷死啦!」

  阮青竹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愣愣地問:「你說什麼?」

  小六子苦著臉,將自己聽到的,李相夷為奪回單孤刀屍體,與金鴛盟盟主笛飛聲約戰,最終雙雙葬身東海的消息,仔細跟阮青竹講了。

  阮青竹聽了直皺眉:「你等會,這個『單孤刀屍體』是什麼意思?」

  比失去一個師兄更可怕的事情是…他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師兄啊!

  「笛飛聲又是怎麼回事?東海?他們跑東海去幹嘛啊?」

  阮青竹都要懷疑自己不是上山一個月,而是上了一整年…這幾個人也太能折騰了,一個月能幹出這麼老些事呢?

  「什麼時候的事了?」

  「就前天,東海大戰,早上剛傳回來的,我立馬就來告訴你了。」

  阮青竹捂著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的腦袋,沖小六子擺了擺手,「你先回去收拾收拾,咱們去東海一趟,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先回山上,事關兩個師兄,總得和他們說一聲。」

  阮青竹是他爹帶大的,父子兩處的和朋友似得,大概這樣的家庭出來的孩子,天生就知道怎麼和人交朋友,拜了漆木山為師後,和漆木山也成了忘年交。而且他最生氣親朋好友出了事怕自己擔心就瞞著自己,將心比心,他自然也不能瞞著師父師娘。

  可剛走到漆木山門口,他就想起下山前師父說自己要閉關,正想轉身去芩婆那,卻見一個人影從漆木山屋裡飛出,直衝面門,阮青竹來不及細想,下意識一掌拍出。那人明顯武功在阮青竹之上,這當面一掌避無可避,卻能卸了阮青竹的掌力,並反手一掌拍在阮青竹肩上,只是他看起來並不戀戰,借著這股力直往山下去了。

  好在兩人對戰倉促,都沒有用上十成的內力,阮青竹感受了一下應該不是什麼重傷,捂著肩膀趕緊進門找漆木山。

  一進門,就看見早上還中氣十足,讓自己下回來帶些好酒的漆木山,此時像個真正的老人一樣,氣息奄奄。一探脈,丹田空空,已然內力全無。

  顧不上多想,阮青竹急忙運功,將內力送往漆木山體內,他的內力和漆木山同源,自然沒有受到排斥。但他習武不過一兩年,修為尚淺,如果繼續下去,不光救不了師父,自己也要搭進去。只能等漆木山呼吸稍稍平緩,就收了功,立馬背上人,往芩婆的居處去了。

  芩婆正在院子裡曬藥,就看見剛下山的小徒弟背著個人就來了,仔細看居然是漆木山那個老東西。正要擺臉色,就察覺到不對勁。

  芩婆和漆木山雖然因為置氣分居多年,但他們畢竟是多年夫妻,修煉的功法又相輔相成,對彼此的氣息再熟悉不過,可此時,芩婆卻仿佛抓不住漆木山的氣息了。

  她連忙迎上去,和阮青竹一起將漆木山運進屋裡,給他把了脈。

  「內力全無,還有走火入魔之相?丹田沒廢,他是主動把內力傳給別人的?」

  「徒兒去時正遇到一個人從屋裡逃出來,想來早上我拜別師父後,這人就來了。能傳功給他,那應該是師父認識的人吧?」

  雖然打了個照面,但阮青竹是真沒有認出是誰。一來他拜師晚,漆木山芩婆兩個人也沒什麼朋友,兩個師兄出去闖蕩江湖後,經常一年半載也不回來,他在山上這兩年都沒見過。二來…阮青竹他是個臉盲,雖然沒嚴重到把人完全認錯,但要想把人臉和名字對上,也得朝夕相處至少個把月。

  芩婆著急給漆木山運功療傷,也沒忘了小徒弟,替他看過肩膀後,確認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阮青竹欲言又止,師父的事已經讓師娘費心了,李相夷的事說出來,似乎除了讓師娘擔心焦急,什麼用也沒有。可若是此時不說,萬一他此去真的帶回兩具屍體,又讓芩婆如何承受呢?

  阮青竹雖不是芩婆一手養大的,但見他沉默不語,便知道還有大事發生。福無雙至禍不單行,芩婆這麼多年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但發生在自己的親人身上,仍然覺得呼吸一窒。但現在這個家裡就只有自己一個大人了,自己不能扛住,難道要讓阮青竹一個孩子扛嗎?

  「青竹,可是還有什麼事沒告訴師娘?」

  阮青竹見芩婆一臉平靜,就知道自己肯定不能瞞下這件事了,只好說了單孤刀同人約戰身死,屍體還被金鳶盟搶去要挾李相夷。李相夷為了搶回單孤刀屍體,與笛飛聲在東海驚天一戰,生死不明的事。

  芩婆聽著前面尚能維持平靜,等聽到李相夷生死不明的時候,到底是眼前一黑,捂住胸口落下淚來。阮青竹急的不得了,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站到她身邊,替她順氣。

  「師娘,我這就動身去東海看看情況,師兄福大命大,一定不會出事的,您不要擔心。我此去東海,師父還要靠您照顧呢。」

  芩婆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更何況她也從心裡不相信李相夷死了。這孩子從小就聰明,怎麼可能死得如此倉皇?

  她止住了眼淚,再一細想今日發生的所有事,便覺得處處透著巧合,沉聲對阮青竹囑咐:「好孩子,本來你習武時日尚短,不該叫你過早踏入江湖的,但事已至此,師娘也只能厚顏拜託你去找你那兩個師兄了。相夷雖然傲氣,但赤子之心,江湖約戰本是常事,但他剛出事,你師父就在雲隱山被人傷了,其中定有蹊蹺。青竹,你此去一定要小心行事,若能帶他們回來自然是好的,但你能平安回來就是最好的。」

  上山學藝這幾年,雖然李相夷不曾回來,但每每提及他,漆木山和芩婆眼裡的自豪和喜愛都不容錯認。如今要她說出「李相夷可能回不來」這個假設,不亞於剜她的心。可她還是強撐著,不想僅剩的一個孩子也搭在裡面。

  阮青竹自然知道芩婆的拳拳愛意,跪下拜別了師娘,才匆匆下山。

  雲隱山下,小六子已經牽著馬等了有一會了,見他下來,忙把韁繩遞過去。

  「班主,咱們是直接去東海嗎?」

  「你帶著班裡的兄弟姐妹們去東海附近的村鎮,看看有沒有撈上來什麼人,也盯著點有沒有什麼江湖人去那附近,注意安全。我要自己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啊?」

  「四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