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天和王長天見面的目的就是想要敲打敲打對方，免得光纖傳媒有一再有二，自己一個人吃獨食吃習慣了，拿墨雨傳媒當擺設來看，但他並沒有想過王長天會這麼主動的開口。
在方雲墨想來，大家聊上幾句，隱晦的在某件事情上達成共識，今天這事就算是了結了。
儘管王長天這次的行為有點拆台的意思，但是有些話，有些事情，點到為止也就夠了。
像王長天這麼直截了當的開口，方雲墨反倒是沒想好該怎麼應對了。
是應該接受呢？還是接受呢？還是……接受呢？
某穿越客不可避免的陷入了糾結……
………………
事實上……方雲墨還是有點低估了王長天在這個時候所承擔的心理壓力。
考慮到墨雨傳媒自從成立以來，不管是拍片還是投資，幾乎都是無往不利，王長天雖然一直沒有放棄將光纖傳媒打造成擁有獨立製片發行能力公司這個企圖，但是作為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撇開方雲墨和墨雨傳媒，獨立籌劃的電影項目，他多多少少對於自己公司那幫子新丁們還是有點不怎麼信得過……
這種擔心倒不是王長天剛剛才冒出來的，只能說方雲墨剛才的那些話成功喚起了王長天心底的的那一絲不確定性而已……
不過話說回來，信不過歸信不過，但王長天卻也沒什麼好辦法來解決。
因為論及在這方面的判斷力，整個圈子裡都沒幾個能讓王長天信得過的。
華藝兄弟的馮剛算是一個，香江圈的王京算是半個，而讓王長天最信任的則是方雲墨。
可王長天卻又偏偏不能向以上三人中的任何一個請教……
於是乎，這種糾結而矛盾的心態就這麼不斷發酵，直到今天……
在聽說了方雲墨的想法以後，王長天也算是想通了。
愛咋咋地！
為了公司的利益，勞資丟點面子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豁出去了！
在王長天看來，反正今天的話題也不是自己主動提出來的，話趕話的說到這個份上最多算是個順水推舟，即便是丟臉，問題也不大！
呵呵噠……
雖然方雲墨是肯定體會不到王長天這種幾乎都快把自己感動哭了的「自我犧牲」，但是讓他做個選擇還是很簡單的。
畢竟……
順水推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陌生。
「老王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就算不說以前咱們兩家公司的合作關係，光從咱們倆的交情輪起，你如果想要我幫忙弄個本子什麼的，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以後可千萬不要掖著藏著，有什麼事直截了當的說就好了嘛……」
「……」
在這一刻，王長天非常確定一件事——方雲墨這傢伙絕對是知道了什麼，今天專程敲打自己的！
不過明白歸明白，要是王長天在這個時候跟方雲墨撕破臉皮，那他就真的是笨到家了。
商場上很多時候都是需要保持必要的默契的。
反正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在大多數時候都是戴著面具飾演著各自的角色而已，要是真的拆穿了，最後的結果也只會是大家尷尬罷了。
「……雲墨要是有什麼想法，不妨明說……」
「其實也沒什麼太特別的東西，」方雲墨呵呵一笑，「既然選擇了知名小說作品作為改編目標，那當然是要最大限度的保留人物關係，相關設定以及故事背景那些東西才對，雖然溫瑞安的作品算是相對來說比較有年輕觀眾接受的，但其實也已經有了差不多二十年的年代差，所以想要如今的觀眾接受，恐怕還得從其他地方想想辦法……」
「從其他地方想辦法？」王長天捏著下巴想了半天，最後憋出來一個點子，「雲墨，我有個想法，你幫我看看有沒有可能實現。」
「說來聽聽。」
方雲墨有點驚訝。
王長天在經營管理上的才能有目共睹，但是如果落實到具體項目當中的時候，他比一個熟練的製片人或者是編劇也強不到哪去，認識王長天那麼長時間，方雲墨還真是第一次發現王長天還有這方面的本事。
「……其實我也是偶然間才想到的，」王長天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我聽說武俠電影大致可以分為新武俠和舊武俠兩大類……」
「沒錯，」方雲墨點了點頭，「所謂的新武俠電影也就是由徐可所開創並且風光一時的一種電影類型，和舊式武俠電影那種硬橋硬馬，採用吊鋼絲、彈床、替身、快速剪接等特技手段所拍攝的電影不同，更偏向於場面的絢麗和奇幻誇張，你要說它是仙俠甚至奇幻動作電影，其實也沒什麼問題。」
說到這裡，方雲墨又補充了一句，「剛剛上映的《繡春刀》，如果按照新舊武俠電影的標準來劃分的話，其實應該算作舊式武俠電影。」
「既然這樣的話，那如果把你剛剛所說的那個項目拍成一部新武俠電影，你認為怎麼樣？」
很明顯，王長天在決定投資拍攝武俠動作電影的時候，肯定不是一拍腦門就做出了決定。
對於打算跟風上馬同類型項目的光纖傳媒而言，讓他們像《繡春刀》劇組那樣，老老實實按照正常流程對演員進行身體素質方面的訓練顯然是不可能的。
跟風這種事情，首先要的就是一個速度。
要是什麼事情都按部就班的來，等到上映的時候，風潮恐怕早就過了。
相較於硬橋硬馬的舊式武俠電影，新武俠雖然耗資不菲，但卻可以通過加快後期製作來縮短時間，所以會成為王長天的首選也就不足為奇了。
速度和質量，跟風者永遠不會選擇後者。
至於王長天的想法，方雲墨也沒有再去試圖改變的意思。
雖然王長天是以探詢的口吻在和方雲墨說話，但按照方雲墨從劉亦霏那裡了解到的項目進展情況來看，《四大名捕》已經確認了電影基調，而且敲定了導演和幕後團隊，目前正在進行的則是敲定主要演員的工作。
在這種時候即便方雲墨告訴王長天有什麼問題，估計對方也不一定會領情……
再說了，在方雲墨的印象當中，雖然《四大名捕》整個系列都距離好電影差著一段不小的距離，但至少從商業的角度來說，這個系列的前兩部應該還是算成功的，只要讓劉亦霏咬定演員合同一部一簽，對她的星途影響應該不會太大才對。
……不過，雖然不能改變大局，但是在一些細節地方，想要影響王長天卻不會太難。
「老王，演員方面的問題你有過考慮嗎？」
「演員？演員有什麼問題？」
「不是我說你，有些事情你可以糊塗，但是有些事情你卻得牢牢抓在手裡才行！」
「比如呢？」
「……打個比方，如果導演這個崗位你是打算從內地以外的地方找的話，那麼演員班子，最好還是都用咱們內地的人吧……」
「……這也有說法？」
「當然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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