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這是合同。」
楊靈越又從包里抽出了四張A4紙。
「哎？不再試一次了？」曾莉有些驚訝的問道。
「不需要，你表演的很好，我又沒提前說要求。」楊靈越笑了一下。
曾莉心裡不由想起放映廳里有人議論的話：這是個十八歲的大一學生嗎？
不是導演水平，而是這說話水平，妥帖且自然不做作。
在導演系教學樓下第一眼見到自己時，明顯有著和很多男人或者男生一樣驚艷的目光，不過轉瞬就恢復了正常，之後再看自己就和看別人沒什麼兩樣了。
曾莉倒也頗為大氣，接過合同後，簡單的翻了翻就簽了字。
「那就這樣，我還有課要上。片酬我會先給你打一半過去，有事電話聯繫。」楊靈越收起合同後說道。
「呃。好的。」曾莉怔了一下，旋即笑著應道。
看著楊靈越離去的背影，曾莉長出一口氣，她可不喜歡應酬，也吃不到一塊兒去，她從去年拍《理髮師》的時候拉肚子以後就開始吃素了。
而且雖然對楊靈越沒有討厭的感覺，但畢竟才剛剛認識，哪怕他是自己下一部片子的導演。
楊靈越沒有裝逼，他確實還有一節課要上，剪輯課，不過他已經上的是大二的課程了，授課老師就是周新霞。
課後周新霞問了問楊靈越《特殊交易》的進度情況。
「資金的事兒，你不要急，都得走流程。」周新霞最後叮囑道。
「沒有，還得感謝周老師牽線呢。」楊靈越感激的說道。
「少來這套，當我不知道你有錢啊。讓你走北影，自然有走的道理。」周新霞笑罵道。
「我哪裡不明白老師們的良苦用心，資源比資金重要嘛，請您放心，我一定拍好這部片子，不給您丟臉。」楊靈越胸脯拍的啪啪作響。
「嘿，我可沒什麼丟臉的，主要是你別自己丟了自己的臉，如今你可是學校里名聲最響的。」周新霞打趣道。
時間來到了下午，毛概課結束後。
楊靈越召集了自己的小團隊留堂，說了《特殊交易》的進度和拍攝計劃。
「牛逼啊！曾莉都被你搞定了。」才儲源嘴巴張的能塞進一個拳頭。
其他人也是一臉興奮，畢竟拍明星演員和學生演員是特麼兩碼事兒，這代表著上道了。
「今天不討論這個，我想問大家的是，這次要去東北走10天，肯定會耽誤課業，誰能去，誰不能去？」楊靈越問道。
「這個你不應該問我們，你得搞定老師啊，我們肯定樂意去的啊。」王子昭說道。
「老師沒問題，我在問你們。」楊靈越說道。
「我就不去了。」杜曉雨面無表情的舉手說道。
「哦，還有呢？」
楊靈越神情一暗，杜曉雨這小丫頭能力很強的，《曲面》前期的討論中，也有不俗的貢獻，所以製片人一欄還是她。
不過也不能勉強人家了。
「我們就更沒問題了。」劉大鵬笑道。
「好，那我就宣布任命了。
「製片人——王霓，你自己找幫手。
副導演——王子昭、才儲源，猴子，你還是老工種。源子，選演員還有雜務。
攝影——劉大鵬
鵬哥，你來牽頭擬定拍攝方案，拍攝組的組建就交給你了，東子，你副手。
美術道具——劉鼎燁，你要物色一位大三或者大四的，或者乾脆外面找人做副手，周一前咱倆就要定下來。
我話講完，誰贊成，誰反對。」
楊靈越說完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我反對，呸，導演牛逼！」才儲源第一個響應，看著楊靈越裝逼的模樣差點被帶偏了。
眾人一陣鬨笑，只有韓東和林樂兩人對視了一眼，不過隨即也恢復了正常，他們能理解楊靈越的決定，畢竟劉大鵬是真的牛逼，只是心裡稍微有了些失落罷了。
王霓開心之餘又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杜曉雨，怎麼自己一個化妝師突然就成了二號人物了呢。。。
「小波的演員，有人選嗎？片酬多少？」才儲源問道。
「有一個，就是瀋陽本地人，蔣龍，95年的，前年演了一部《長大成人》，你去聯繫一下，當然你要是能在當地找到更合適的也行。記住不需要好看，但演技一定要自然。片酬嘛10000以內。」楊靈越脫口而出。
「瞭然。」才儲源應了下來。
之後眾人各自問了些問題，明確了自己的工作內容。
「這部片子跟前兩部不一樣，我會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演員的表演方面，所以希望大伙兒各司其職，別特麼掉鏈子。」楊靈越難得嚴肅的說道。
眾人心中一凜。
隨後楊靈越給了王霓一張20萬的銀行卡和曾莉簽署的合同。
與此同時。
什剎海附近的一個老舊小區，曾莉和她男朋友聊著天。
「你電腦搜索記錄里為什麼全是楊靈越啊？」李一祥若無其事的突然問道。
「你看我電腦了？」曾莉面色一變，皺眉問道。
「我就是查查資料，看到的。」李一祥解釋道。
「你為什麼用我的電腦？你沒有嗎？窺探別人隱私有意思嗎？」曾莉面無表情的問道。
「不是，莉莉，你聽我解釋...」李一祥連忙說道。
「打住，我很不開心，你擔心什麼？你拿著我家的鑰匙就隨便翻我的東西？」曾莉打斷了李一祥的話。
「你是我女朋友，看看怎麼了？我還沒問你呢，你為什麼還要下載他的照片？記錄里十五條全是和他相關的。」李一祥站起身來提高音量反問道。
曾莉怔怔的看著相處快一年，一向體貼有加的男朋友，突然感覺好陌生。
「說啊，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兒？」李一祥認為曾莉是默認了，不由覺得自己頭上綠油油的一片。
「呵呵。」曾莉冷笑了一聲，沒回話。
「你噁心不噁心？那小白臉才十八歲。」李一祥面色漲紅的喊道。
「留下我的鑰匙，然後請你出去。」曾莉一指門口冷聲說道。
李一祥胸口起伏著，捏了捏拳頭，看著曾莉冰冷的眼神，摔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