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帶回
聯邦軍/部大樓地下的三層是專門用來關押嫌犯的地方,出於對於同一棟辦公樓其他大人的安全著想,三層用了目前最先進的看守手段。
就連能夠進出地下三層的螞蟻都會被檢測一遍。
昨天這裡迎來了一位新的犯人。
一位西裝革履舉止從容,手戴束縛走在狹窄蒼白過道,卻還是能讓那些看守異常警慎的人。
不,確切地說是畏懼。
西里斯原本是第三軍團的小隊長,去年因為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入獄。
他只在這裡生活了一個星期,就知道為什麼他進來之前能得到那樣一大筆錢。
在這裡除了每天有人送飯和固定的一小時活動時間,其他時候他們都被關在這該死的單人間裡。
而那些危險分子卻總有辦法穿過欄杆,做一些讓西里斯笑不出來的事情。
他視線向斜前方看去,今天來的新人就住在那裡,而他已經聽見暗處響起的腳步聲了。
西里斯喉頭緊繃的咽了咽口水。
也許在這裡時間過得太久了,他竟然感覺到一股擔憂和幾不可查的興奮。
黑暗中只有走廊盡頭的安全標識透著淡綠的光芒,他什麼都看不見,只能聽見那道腳步聲在一聲金屬相撞的聲音後,再次響起。
西里斯握緊了雙手,他進去了!
然後響起的是比想像中更加急促拳拳到肉的打擊聲,身為旁聽者都覺得牙酸的聲音,硬生生持續了一刻鐘才安靜下來。
可西里斯的身體興奮到僵硬,都沒有聽到有人從那裡離開的聲音。
怎麼回事?
傑拉爾那傢伙不會把新人打出事了吧?!
他腦海中閃過一瞬新人貴族般優雅從容的做派,毫不懷疑他在里的老大傑拉爾手下反抗不能這件事,初見時的驚訝早已被拋在腦後。
他非常明智的選擇停止觀看這場伴隨著黑暗的默劇,摸黑爬回自己的床上,裝作對今夜的一切都毫無所覺。
他能聽到四周同樣窸窣的聲音。
事實證明他們的選擇沒有錯。
本該在第二天清晨六點之前保持安靜和黑暗的地下三層,忽然在深夜聽到了一聲近在咫尺的震動。
然後就是數道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煞白的燈光同時出現。
西里斯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悄悄從被子裡露出一隻眼睛看向走廊。
那些腳步聲並不齊整,聽起來似乎是一群人沉默但慌亂的追在什麼人身後。
下一刻他睜大了眼睛。
突然從走廊上經過的竟然是一道身形不算高大的身影,那是個弱基因的女人。
在白熾燈下更加慘白的皮膚,束在腦後的淺金色長髮,以及那雙一閃而逝的標誌性的淺藍色瞳孔,西里斯目光怔怔的追隨她離去。
她的身後跟著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其中有人的戰鬥服被撕裂了,出手的人看起來非常果斷,一擊即退,徒留死裡逃生的士兵,其他人卻還完好。
這是震懾。
西里斯眼神落在斜對面停住的身影上,這樣標誌性的特徵,能夠在軍部這樣肆意橫行的女人只有一個。
他忽然想起了她的名字。
「谷……栗?」
他這時才恍然反應過來,最近外面不太平,最近的活動時間他們都在看第十一軍執行任務的直播。
她居然一聲不吭的從貝拉米回來了!
從剛才開始就被他忘記的新人房間內,忽然響起了一道腳步聲,以及男人淡定從容的聲音:「你不該現在來,我不會有事。」
西里斯咽了咽口水,忽然發現住在側前方的新人大概有什麼不得了的身份。
他聽見這位身量不高但氣勢凌冽的第十一軍團長開口道:「您知道我回來後,卻發現您不在是什麼感受嗎?」
岑興邦將因為晚間運動挽起的袖子放下來,看向谷栗的眼神裡帶著不贊同,但也有些笑意。
「我見到你倒是很高興。」
谷栗的藍瞳泛著冷靜到無情的光,但在場的人都知道,她要是無情就不會深夜出現在這裡。
「我在想是誰趁我不在把我的家給抄了。」
谷栗的視線終於能從看起來好極了的岑興邦身上移開。
「那又是誰?我沒聽說這裡還是住雙人間?」
她稍微停頓了一下,看著地上那人腫成豬頭的臉,又道:「算了,這不重要,在這裡也呆夠了吧,走。」
西里斯甚至都沒看清谷栗是怎麼動作的,她就已經做完了拔劍劈砍收劍的動作。
斜前方據說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金屬門從中間開始破開,然後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西里斯:哇哦。
追著谷栗跑下來的守衛隊長終於在成功釋放長官召喚術後,上前一步,如臨大敵的看著谷栗。
「谷軍團長沒有上面的赦令,我們不能讓您帶走岑先生。」
谷栗左手輕輕搭在腰間的劍柄上,朝小隊長的方向走了兩步,一整個隊伍同時冷汗直冒的後退了一步。
她腳步不停:「威廉如果有什麼異議直接來找我,我會給他一個答覆,如果想動我的人,請諸位重新提交確鑿證據給我。」
「現在。」
「我要帶著我的人走了,你們要攔嗎?」
她口中雖然是疑問,前進的腳步卻絲毫不停,岑興邦自從出了單間之後,就若有所思的看著谷栗的背影。
兩人竟然真的就這樣光明正大的從這裡大搖大擺離開。
那些跟著他們來到停機坪的小隊,忽然看到目不斜視的谷栗轉頭看向他們,有什麼無形的氣場一瞬間鋪開。
整個基地警鈴大作的同時,現場追過來的小隊都瞬間失去了反抗能力,神色都有一瞬間的放空。
這架千瘡百孔的直升機順利起飛,將刺耳的警鈴拋在腦後。
直升機上還坐著這次從貝拉米撤回的幾人,埃里克幾人都被谷栗臨時治療過,臉色不太好卻也還能支撐。
岑興邦掃過幾人蒼白的臉色和身上的血跡,逐漸收斂了神色:「你們都受傷了,不該跟著過來。」
還沒等他說完,整個人橫躺在後排的藍瑟說:「準確來說,老子都沒回一區,聽到消息直接就轉向過來了。」
利維難得懶散的靠在艙壁:「我們回去後就要開始慶祝了,沒有你怎麼行?」
埃里克當時幾乎全身都被那四隻手攥得粉碎性骨折,用藍瑟的話來說就是簡直像是被榨汁後的橙子。
此時他的臉色最差,其隨著飛機的顛簸輕咳了兩聲:「在我們回來的消息傳出來之前將你帶出來。」
「他們肯定來不及反應。」
執行此次的作戰計劃的谷栗點點頭,一邊猛猛灌營養劑。
「而且我還有件事要做,接下來第十一軍就要交給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