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葉,從明日起你來這客棧附近盯著,若是這位馮姑娘去別處,你也跟著一起去。將她見了何人,也都記下來。」
杜常月越想越覺的不對勁。
生怕出事,只能出此下策。
荷葉不多問究竟是為何,只能點點頭應道:「是。」
回到王府。
主僕二人就各忙各的去了,杜常月回到屋內不敢多走動,老老實實坐著翻看帳簿。
不多時,就見一個墨色身影從門口跑過去。
等杜常月抬頭看去時,已經不見了那人的身影。
「青折。」
她喊了一嗓子,正在小院中的青折就走了進來。
「世子妃有何吩咐?」
「方才是誰走過去了?」
聞言青折才歪頭看去,想了一瞬才說:「像是世子爺身邊的人,奴婢若是不曾看錯,應當是李慎。」
杜常月心下莫名的一緊。
總覺韓朔應當是出事了,否則李慎不會如此慌張。
「去打聽打聽世子出什麼事了。」
「是。」
然而還沒等青折前去打聽,就見李氏帶著秦婆婆和王府幾個下人,急匆匆的朝著府門口走去。
見勢頭不對,杜常月起身走出去。
「母妃!」
她大喊一嗓子。
李氏回過頭看她,「你們先去門口等著,我這就來。」
言畢朝著杜常月走去。
「你不是腳踝不舒服嗎?就別亂動了。」
杜常月趕忙問:「出什麼事了?」
李氏氣的哼了聲,「今日阿朔和那些個狐朋狗友一起去吃酒,其中有兩日吃醉酒後說些胡言亂語,惹怒了阿朔。幾人都動手了,如今都被衙門帶走了。」
「今日這事我親自前去,定然是要問個清楚明白。」
他們鎮北王府可沒那麼好欺負。
別以為喝醉酒就能趁著胡言亂語的勁兒欺負韓朔!
「你放心好了,不會有事的,母妃定然能將阿朔平安帶回來。」
「我隨母妃一起去。」
杜常月說著就要邁出門檻。
李氏趕忙道:「你就在王府守著吧,莫要跟去了。今日這事母妃一人去即可。」
「況且你腳上還有傷!」
杜常月正想說腳上的傷已經好了。
但李氏卻先一步道:「聽母妃的,這麼點小事何必你我都去,傳出去還以為咱們王府是要大鬧衙門呢。」
聽她如此說杜常月也只能答應。
隨即李氏就帶著幾個下人趕去了衙門。
到的時候,衙門口已經有幾個人在等著了。
顯然是韓朔那幾個狐朋狗友的家人!
袁大人見都到齊了,眉目嚴肅道:「今日幾位公子在酒樓中鬧事,砸壞了店家不少桌椅板凳,諸位也都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這事也該商量商量如何解決了。」
一聽這話其他幾人紛紛看向了李氏。
其中一個夫人當即就道:「此事定然是世子爺鬧事砸的,自然該鎮北王府的人賠銀子。」
若是以前,李氏大抵也會覺得,此事與韓朔脫不了干係。
可今日李慎已經回去稟報過了。
此事根本怨不得韓朔!
「這位夫人應當是禮部侍郎孫大人家的夫人吧?如此無憑無據的話,不知孫夫人是怎麼說出口的?你可有證據?」李氏今日難得的為韓朔這事強勢一次。
甚至還是在衙門裡。
孫夫人心虛的癟癟嘴,「並無證據,但京城上下皆知世子爺喜好鬧事。此事不是他砸的,難道還能是我兒砸的?」
聞此言袁大人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
「正是孫公子砸的最多。」
「啊?這、這怎麼可能呢?」
孫夫人擺明是不相信,「我兒素來懂事,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平日裡連只雞都不敢殺,又怎麼會敢砸了桌椅板凳呢?」
「該不會是有人故意挑釁吧?」
說這話是故意看向了李氏。
即便知道李氏是鎮北王府的王妃,可她也不怕。
反正誰也別想動她兒子!
李氏這次更是硬氣,「孫夫人說話就說話,別老是往我這看。今日這事可怨不得我兒子,世子好心前去與幾人飲酒,沒想到那幾人吃了幾杯酒竟然當面議論起世子妃了。」
「今日這事我即便不為世子,也要為世子妃討個公道!」
就是因為從李慎口中知道那幾人說了杜常月的不是,李氏才要自己前來。
說什麼也不肯讓杜常月跟來。
孫夫人卻是疑惑道:「議論世子妃?她能有何好議論的?」
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杜常月如今是最得李氏看重。
甚至比對韓朔還要好。
這種情況下,誰敢非議世子妃啊?
「王妃可知我兒說了什麼?王妃若是說不出來,就是在污衊我兒!」孫夫人至此仍舊是理直氣壯。
李氏緊抿著唇,氣的雙眸泛紅。
可有些話她還真說不出口。
尤其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李慎,你確定你方才與我說的那些話,都沒錯?不是你胡編亂造的吧?」李氏謹慎起見又問一遍。
李慎趕忙道:「此事小的絕不敢胡編亂造,就是那些人說的。」
聞言李氏深深地吸口氣,像是下定了決心。
「此事既然是非議我兒媳的,這些話我實在不該說,但孫夫人和諸位既然想知道,今日我便說出來。不過說的時候,需得將我兒媳換成是孫夫人。」
李氏看向其他幾個人。
其他幾人彼此對視一眼,紛紛點頭。
算是答應了。
孫夫人正想拒絕,但一想到是身正不怕影斜,索性就答應了。
她才不相信自己兒子會說出什麼混帳話。
然而李氏一開口就驚呆了眾人。
「孫夫人如今應當還不曾於孫大人圓房,想來應當是寂寞難耐,說不準是在外找了別的男子呢,只怕早就知道了何為男女之歡的樂趣了。」
孫夫人的臉色剎那間煞白。
周圍的人更是驚呆。
其中一人問:「這話是何人說的?」
「正是孫夫人之子所言,這些話被我王府家丁聽得清清楚楚,是何人說的,他也都看得清。」李氏死死地盯著面前的孫夫人。
臉色更是冷漠。
可這還不算完。
李氏又道:「還有人說孫夫人整日裡拋頭露面,還開辦學堂,說不準是看中了學堂中的哪位夫子。」
言畢看向一旁的男子。
「這話是胡大人的兒子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