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昌平侯驚呼。
杜常月跨進屋內,滿臉的疑惑不解:「此乃侯府,我母親怎會中毒呢?」
這也正是昌平侯不解之處。
「是啊,況且這些日子本侯同她一起用膳。她若是中毒,本侯為何沒事?」
邢大夫捋著鬍鬚,輕輕搖頭,也不明白是為何。
「但夫人的脈象確實是像中毒所致,說不準是有人在別處下毒了。未必是吃食上。」
這下昌平侯和杜常月更是猜不透是怎麼回事。
但二人卻都想到了王氏。
這種事情,難保不是王氏下的毒手。
等邢大夫重新開了藥方,又吩咐府中管家親自前去抓藥,隨即二人便去了廳堂。
昌平侯才剛跨進去,就厲聲道:「去將王氏找來!」
二人落座後,杜常月問:「母親是何時病的?」
「也就這幾日才病了。」昌平侯長嘆了口氣,但想到極有可能是王氏做的,又低聲叮囑:「此事真若是王氏所為,萬不可傳出去,家醜不可外揚。」
如今侯府的醜事已然夠多了,他可不想再添一樁。
杜常月雖不甘心。
但也明白昌平侯所言在理。
家醜不可外揚,但不能不將此事查明。
「真若是她,不傳出去也成,但需得重罰。」
昌平侯一口應下,「這是自然!」
等王氏被帶來,才剛進來就看見杜常月也在。
即便還不知道有何事,但還是一臉不服氣道:「怎麼,你難道也是要來秋後算帳的?」
自打上次幾個丫鬟的事情暴露,她就一直被關在院中。
沒有昌平侯的吩咐,便不能離開小院。
到今日才突然被放出來。
除了秋後算帳的緣故,她倒是猜不出來還有別的事了。
不料昌平侯卻突然一聲怒吼:「你個蛇蠍心腸的毒婦,竟敢給李氏下毒,好歹毒的心腸!真若是鬧出人命,你可知到時若星也會被連累?」
他以為搬出杜若星,王氏便是如實交代。
至少以前皆是如此。
可這次王氏卻先是一怔,反應過來後忽地笑了,「李氏中毒了?真的?」
杜常月緊盯著她的每一個神色。
但十分奇怪,她竟沒有半分的懼怕,更不曾愧疚。
「此事難道不是你派人所為?」昌平侯也愣了。
王氏大笑:「哈哈哈……此事倘若是我派人所為,又怎會如此問?實不相瞞,我也曾動過下毒的念頭,只不過,就是顧及若星有孕,才不曾動手。」
到如今她接連幾件事都被昌平侯拆穿,也已經沒有必要繼續裝了。
就連曾想過下毒這樣的事情,也敢直言說出來。
「也不知是何人動的手,若是知道了,我倒是要去多謝那人!」
聞此言杜常月不禁更好奇。
不是王氏動手,還能是誰?
總不可能是杜若星吧?
她如今正在府中養胎,再也沒有其他事情比此事更要緊的了。
當真是怪事!
「這幾日母親都見過何人?」杜常月問。
昌平侯看向王氏,又看看屋內丫鬟。
他顯然也不知道此事。
「去將張嬤嬤請來。」杜常月吩咐。
荷葉福身:「是。」
不多時,張嬤嬤就被她帶來。
「老奴參見侯爺、夫人、大小姐。」
「不必多禮,起來吧。」昌平侯看向了杜常月,示意她問。
杜常月直言道:「張嬤嬤,你可知母親這幾日見過何人?」
聞言張嬤嬤搖搖頭,「夫人平日裡只在府中待著,倒是不曾出府。只是前些日子,她時常悄悄抹淚。老奴還以為她是思念小姐,便沒敢多問。」
「除了這些事,不曾有別的事了。」
這就怪了!
沒見過其他人,甚至沒有出府,這種情況又怎會中毒呢?
杜常月百思不得其解。
反倒是一旁的王氏似胡言亂語般,「難不成是老爺動的手?」
「一派胡言!」昌平侯怒吼,「這等胡言亂語都說得出來,你當真是瘋了!」
言畢又衝著丫鬟喊道。
「將王氏帶回去,嚴加看管,沒有本侯的命令不准將她放出來。」
幾個丫鬟上前,將王氏直接帶了出去。
等人走遠,廳堂內也徹底靜了。
杜常月不禁覺得好奇,「府中近些日子可曾來了新下人?」
「有。」昌平侯脫口而出,「你懷疑是下人下毒?」
這等事自然也僅僅是猜測罷了。
終究是需得有個原因。
「未必是,但如今既是沒有可疑之人,自然是要從府中入手調查。」杜常月緩聲道。
聞言幾個人紛紛看向張嬤嬤。
張嬤嬤嚇得急忙跪在地上,「老奴都一把年紀了,家中還有子嗣,怎敢做下這種事?侯爺明察,此事當真不是老奴所為!」
她不住的磕頭,又要昌平侯明察,倒不像是她所為。
杜常月衝著荷葉低聲吩咐幾句。
荷葉點點頭,退了出去。
「張嬤嬤,你既是跟在母親身邊伺候,有一事我倒也想問你。這些日子母親身邊可有新來的下人?」
聽杜常月這麼一問,張嬤嬤像是又想起來些事情。
她慢慢直起身,想了又想才道:「來夫人身邊伺候的倒是沒有,不過前幾日府中有個馬夫,夫人見過他幾面,還特意將老奴支出去了。」
「等老奴回來的時候,夫人多是紅著眼。」
「那時老奴沒在意,如今想來才覺得奇怪!」
昌平侯的妻子,與馬夫單獨見面也就算了,竟然還紅了眼。
幾句話聽的昌平侯頓時面色一沉。
不由得想到了最不好的情況。
但也只得硬著頭皮吩咐:「去將那馬夫找來。」
門外家丁應道:「是。」
不多時,馬夫便被帶了進來。
杜常月看見那馬夫的模樣,不禁覺得眼熟,但一時間竟想不起來究竟是何人。
馬夫緩緩跪下,「參見侯爺、參見世子妃!」
「起來回話。」昌平侯道。
聞言馬夫慢慢站起身,「是。」
父女二人對視一眼,昌平侯沖杜常月使個眼色,讓她問話。
杜常月柔聲道:「你與我母親,可是認識?」
馬夫低著頭,「不認識。」
「可我見你也覺面熟,倒是想不起來是在何處見過。」杜常月如實道。
她肯定自己見過他,甚至還是幼時。
可一時間就是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