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川漆黑的眸內一片晦澀,心口處發酸發澀。
媳婦這是嫌棄他了?
「哥哥,爸爸跟媽媽今天怎麼有點怪怪的?」朵朵意識到倆人之間的不對勁,以前爸爸媽媽都跟連體嬰似的,媽媽走到哪爸爸就粘到哪兒,現在氣氛有些怪怪的。
陸明輝也不清楚大人的事兒。
「估計是爸爸的大姨夫來了吧。」陸明輝一本正經的說。
一旁的杜蘭忍不住笑出聲來。
明輝還知道男人的大姨夫。
不過這夫妻倆得感情好了這日子才能和和美美。
她還是得好好的勸勸景川。
杜蘭趁著沒人注意,將陸景川叫到自己的屋子裡來,「景川啊,我跟你說,女人都是要寵的啊!現在小梨懷著孕啊,孕期激素很不穩定的,心情不好那是正常的事兒,孕期的女人情緒比較的敏感,你要好好的包容她,有空的時候就好好的跟你媳婦聊聊天,這孕婦的情緒非常重要,要是心裡不舒服沒能及時開導的話,萬一有個產後焦慮症,產後抑鬱症就麻煩了。」
「之前我懷著你的時候有個孕婦就得了產後抑鬱症,到了孕晚期了都沒生下孩子來呢,臨門那一腳了,就站在醫院的樓上,一下子掉下去了,都摔成肉泥了,一屍兩命。」杜蘭面色嚴肅道,「這可不是嚇唬人的,這是真事兒。」
「好,我知道了。」陸景川面色凝重起來。
傍晚,陸景川訓練了一天結束後,捧著一大束鮮花拎著個小蛋糕朝著小院子裡走來。
「陸團長,是最近家裡發生什麼喜事了麼?」路過的嫂子見到這一幕忍不住好奇道。
今天陸團長咋這么正式啊?
「沒啥喜事,就是哄我對象,讓她開心開心 。」陸景川說。
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哄女人開心,聽說女人都喜歡花,喜歡儀式感,他在外面買了些不知道她會不會喜歡。
「媳婦兒,我回來了。」男人修長有力的手臂捧著那一大束玫瑰花,手中拎著那份蛋糕朝著屋子裡走來。
「送你的玫瑰花,喜歡麼?」陸景川將花束遞給沈梨。
玫瑰花外面用一層珠光色的紙包裹著,有一枚大大的粉紅色蝴蝶結,裡面是一大束開的穠艷的深紅色的玫瑰花,聞上去是淡淡的清香感。
「喜歡。」沈梨抱著這束玫瑰花,烏黑清湛的眼眸疑惑的望著他,「你怎麼突然想起來送我花送我蛋糕了?」
陸景川將手上的蛋糕盒子放置在桌面處,男人漆黑幽深的眸望著她,「想讓你開心。」
沈梨心底泛著細細密密的甜,她唇角含笑,「我每天都很開心啊。」
「可是開心的話,為什麼不理我?」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著幾分委屈。
沈梨:「……我沒有不理你啊。」
「還說沒有,你這幾天在故意躲著我。」男人幽怨的注視著沈梨。
沈梨覺得,這樣的目光讓她覺得,自己好像是個負心漢一樣。
「我其實是……」
「其實是什麼?」
是不喜歡他了麼?
陸景川一顆心被緊緊的揪住。
「其實是因為……」沈梨小臉泛紅,烏黑瀲灩的眸盈盈的望著他,她壓低了聲音,「那還不是因為……」
「因為什麼?」陸景川屏住了呼吸。
因為煩他了?還是嫌棄他是個老男人了?還是因為孕期的激素的作用?
「因為你……」沈梨紅著小臉聲音壓得越發低了,「你跟我在一塊,就經常起反應,但我現在又不可以……我是擔心你太難受了,所以想著離著你遠一點……」
聽完,陸景川:……
他還以為媳婦討厭他了,後悔嫁給他了……
沒想到只是因為這個……
「就因為這?」陸景川聲音沉沉的,幽深的眸晦暗的望著沈梨。
「嗯,就因為這。」沈梨紅著小臉,點了點頭。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陸景川長鬆了口氣,「媳婦兒,以後咱們還是跟原來一樣就好。」
「可你……」
「我沒事。我自己可以解決。」陸景川說,他壓低了聲音,嗓音低沉沉的,有些暗啞,看向沈梨的眸光是難言的晦澀,「但要是你再跟這幾天這樣對我,我早晚得瘋了。」
說著,陸景川朝著沈梨這邊走近了些,手掌心抵在了女人柔軟的不可思議的腰肢處,將她抱入自己懷中,黑沉沉的眸內是壓抑著的洶湧的情緒,「我還以為……你不想要我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著些哽咽。
沈梨烏黑的杏眸錯愕的望著他,「怎麼會?!」
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纖白的手臂摟著男人的脖頸,「在你心裡我就那麼容易移情別戀啊?」
男人性感的薄唇抿了抿,「不是,我只是怕……」
「孩子都有了你怕什麼。」沈梨踮起腳尖來輕輕的吻了下陸景川那稜角分明的側顏,吧唧一下,她笑容瀲灩美好,「你是在這個世界上對我最重要的人,我怎麼可能不要你。」
「你說什麼?」陸景川怔怔的望著她,大手掐著少女纖細的腰肢,嗓音沉沉的。
「你是這個世界上對我最重要的人。」沈梨說,她彎唇笑盈盈的望著他,「景川,我誰都不要,我只需要你。」
這一刻,陸景川大腦中似乎有煙花炸開,千簇萬簇般在他大腦中,在他心口中絢爛的炸開,他胸腔處滾燙一片。
「媳婦……」陸景川眸光沉沉的注視著望著她,眼眸熾熱,像是含了一團火。
「嗯?」沒等沈梨反應過來,下一秒,男人手掌心扣住了女人的後腦勺,俯身深深的吻了下去。
兩人熱燙呼吸糾纏。
彼此的呼吸以及心跳聲都格外清晰。
不遠處,杜蘭帶著倆孩子走過來時無意間撞到了這一幕。
杜蘭:……
她今天本來還挺擔心倆人的感情狀況的。
現在看來那句老話說的沒錯,夫妻倆就是床頭吵架床尾合啊!
看樣子根本完全不需要擔心。
朵朵烏黑圓潤的眼眸瞬間睜的大大的。
陸明輝趕緊捂住朵朵的大眼睛,壓低了聲音,「閉上眼,不可以看。」
不遠處,沈梨被親吻的有些呼吸困難了,餘光瞥見了不遠處的杜蘭跟倆孩子,她小手攥拳拍打著陸景川寬闊的脊背,掙扎著。
陸景川生怕自己洶湧如潮水般的愛意沒了分寸,弄傷了沈梨,連忙鬆開沈梨,小心翼翼的查看著,「梨梨,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爸跟孩子在旁邊呢!」沈梨壓低了嗓音,小聲道,不滿的瞪了陸景川一眼。
這男人,就這麼猴急麼?
陸景川意識到了什麼,轉身看去,此時杜蘭連忙一隻手牽著一個孩子,「我剛到,剛才啥也沒看見,你們倆繼續啊。」
「爸爸,我也什麼都沒看見。」陸明輝小耳朵紅紅的,卻是一本正經的說。
「哥哥跟奶奶都在說謊,說謊的小孩不是好小孩。」朵朵被捂著眼睛,卻還是忍不住道,「我剛才看見爸爸啃媽媽的嘴嘴了,哥哥,奶奶,為什么爸爸喜歡啃媽媽的嘴嘴呢?」
沈梨:……
她要社死了。
陸景川冷峻的面容上也有些泛紅,耳垂也紅通通的。
此時杜蘭拉著兩個小孩子朝著院子外走去。
「這個啊……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杜蘭說。
「……唔……」朵朵歪著小腦袋想了想,「我知道了,一定是媽媽的嘴嘴香香,所以爸爸喜歡啃!」
沈梨:……
她氣惱的瞪了陸景川一眼,「以後在家注意點分寸,媽跟孩子都在呢!」
被看見了多不好啊!
「好,以後我注意。」陸景川眸光落在女人平坦的小腹處,說。
女人懷胎十個月時間也太長了。
他希望這懷孕的時間可以快點過去。
等梨梨養好了身體,他可以跟梨梨像原來一樣做盡夫妻間最親密的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摸不得,碰不得。
快憋死他了。
陸景川也有些期待孩子長什麼樣子。
是男孩還是女孩呢,會更像梨梨一點,還是會更像他一點。
這種未知的感覺讓他覺得未來的每一天都值得被期待。
……
這幾天,沈梨閒著也沒什麼事,就設計點孕婦裝的圖紙給服裝廠那邊。
想到朵朵明輝還有肚子裡以後要出生的寶寶,沈梨打算設計點童裝。
小女孩的衣服精緻可愛一點,小男孩的衣服冷酷一點,軟萌一點。
沈梨寫寫畫畫,畫完了的圖紙就交到服裝廠那邊去。
這天,服裝廠的廠長周曼來到海島的守衛處找到了沈梨,激動道,「梨妹子,你可真是我的財神爺啊!」
「怎麼了?」沈梨看她一臉欣喜的樣子,「是服裝廠賺錢了?」
「咱們的嬌顏品牌已經做大了,現在已經開門店了!」周曼激動道,「咱們是第一家做孕婦裝的店,那些孕婦裝設計出來後,有的是孕婦搶著買呢,銷量非常高!一些商場啊都在咱們這裡進貨,我心想著他們進了咱們的貨那也是貼上他們的牌子翻好多倍的價格賣,還不如咱們自己開店自己做品牌呢!這段時間我就忙著品牌店裝修的事,我看著你懷著孕啊,裝修之類的會有一些異味擔心對你跟肚子裡的孩子不好,裝修的事也就沒跟你拿主意,你會不會怪我啊?」
「怎麼會。」沈梨失笑。
她只想提供幾張設計圖紙,至於運營裝修的事她不想操心。
裝修也是一件麻煩事,需要每天去盯著,涉及到方方面面的要費不少心思呢,更何況裝修會產生很多甲醛,的確對孕婦胎兒都不好,這費力的活她才不會去干。
「那就行,咱們的店開業了以後賺了不少錢,我今天是來給你送分紅的。」周曼這一次給了沈梨一個厚厚的鼓鼓囊囊的大信封,「這錢太多了,信封都塞不下了,我琢磨著我每個月在銀行里弄一張支票給你送來。」
「辛苦周姐了。」沈梨接過信封,笑道。
「你給我的童裝的設計圖紙我也看了,我非常喜歡!我打算先在店裡掛點製作好的童裝看看,要是銷量好啊,咱們可以再開一家童裝的分店!」周曼志在必得,眼底都泛著激動的亮光。
誰能想到以前她開著的那家平平無奇的小服裝廠現在已經在市裡面開店了呢?而且每個月進帳那麼多錢!
梨妹子簡直就是她的大貴客就是她的活菩薩啊!
「好。」沈梨笑著跟周曼告別。
回到家後,沈梨發現自己每個月的分成都比上個月要多。
這個月服裝店的收益已經有四千塊了。
四千塊的工資在這個年代已經非常可觀了。
在未來,這個數字會只多不少。
沈梨有這個自信。
一眨眼,就快到了國慶節了。
海島這邊國慶節的時候軍人們都忙碌起來了,大家的訓練強度增大,每天的工作量也在增加。
「哎,你聽說了麼?據說上面要從咱們海島上選一位軍官去參與國慶節的升旗以及閱兵儀式!」
「啊?是去京市麼?」
「對啊!」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在國慶節這天參加個國家的閱兵儀式,還能升旗,這得多風光啊我的天啊!」
「我以前只在我們家的黑白電視機上看到過,從來沒見過現場的……那得多震撼啊!太羨慕了啊!只可惜我是去不成了!別說是首都了,我這輩子都沒出過海島。」
「哎,不知道誰能有這樣的福氣。」
「是啊,要是誰有了這福氣被選中了,那可就是在全國人民面前都露臉了,這得多風光多光榮啊!不僅是他全家,就連咱們全海島都他為榮啊。」
大傢伙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這天,陸景川回家了,「媳婦,我告訴你個好消息。」
「什麼好消息?」沈梨看著男人一向不苟言笑的俊顏上有了幾分喜色,她笑著問。
「我被選到了國慶節參加升旗儀式了!」陸景川望著沈梨,說。
「兒子,你這麼厲害啊!」此時杜蘭牽著倆孩子的手朝著屋子裡走了進來,恰好聽到了這話,杜蘭震驚不已,「這是真的假的啊?你該不會是在逗我們玩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