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姨娘小聲的將前幾日發生的事情告訴了晏明絕:
「主子,您是知道奴婢的。」
「若不是真的接到了夫人的命令,奴婢是絕不敢做剋扣人分例的事情的。」
她的話音剛落,便聽晏明絕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夫人故意害你?」
晏明絕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但是紅姨娘跟在他身邊多年,知道這是生氣了。
她嚇了一跳,連忙跪下道:
「奴婢不敢!」
「奴婢沒有這樣想過。」
「這其中必然有誤會,奴婢只求一個公道。」
「不然,這府中上下該如何看待奴婢?」
說著,她眼圈一紅:
「娘以前也是被人誣陷,被趕出了府。」
「奴婢不想也落得這樣的下場。」
晏明絕居高臨下的看著紅姨娘,半晌後才說道:
「這件事我自會查證。」
「早上濕氣重,你先回去歇著吧。」
說完,他便往書房走去。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紅姨娘不甘的咬了咬唇。
周山早已經在書房門外候著,見到晏明絕一臉寒霜的過來,他心裡咯噔了一下。
進去之後,不等晏明絕開口,他先自己請罰。
「請主子責罰。」
他趕緊將兩個姨娘的恩怨講了,當然也包括中間牽扯到蘇清綰的部分。
晏明絕聽完之後只問了一句:
「那丫鬟呢?」
「還未找到。」
周山說著渾身冷汗都要下來了,那個丫鬟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你覺得和夫人有無關係?」
晏明絕的手指有節奏的在太師椅上敲擊著。
周山渾身哆嗦了一下,他不知道主子怎麼會問這個問題,是在考驗他,還是真的只是想聽他的看法。
想了想,他慎重的開口道:
「屬下覺得同夫人無關。」
「夫人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著幾個鋪子的事情,每日早出晚歸,甚少在府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晏明絕打斷:
「她這段時間很少在府上?」
周山:「……是!」
他看了一眼晏明絕,有些摸不透這位爺心裡在想些什麼。
「繼續!」
晏明絕動了動手指,周山聞言又道:
「而且,屬下覺得夫人不屑於做這種事情。」
「況且,依夫人的智慧,真要做這種事情根本不會被人察覺,更別說還被人潑一盆污水了。」
他說完後便低下頭,不敢去看晏明絕的神色。
他不知道自己剛剛說的合不合主子的心意。
晏明絕沒有開口,一時之間,書房裡安靜到了極致。
周山額上的冷汗越來越多,好在這時,晏明絕終於開口了。
「夫人買的那個奴僕什麼來頭?」
周山不知道話題為何轉的如此之快,不過,他反應迅速的道:
「那奴僕屬下查過了,是夫人牙行買的,來路沒有任何的問題。」
「聽說是被人下了藥從很遠帶過來的,並不是京城哪一家的人。」
「不過,那奴僕甚難管教。」
說到這個,周山覺得頭很痛。
當日,蘇清綰將人帶回來,只說讓他教教對方府上的規矩。
可是,那個人我行我素,誰的話都不聽。
因著是蘇清綰的人,他也不好用些手段,導致現在依舊讓那人在府中無所事事。
晏明絕瞟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
「你這個管家真是越做越回去了。」
這是斥責的意思了。
周山也站不住了,趕緊跪下。
「昨日,夫人去的哪裡?」
晏明絕又忽然問道。
他想起昨天蘇清綰那一身盛裝打扮,還有她身上淺淺的香味,依稀還能聞到一些果酒的味道,一看便是去赴宴了。
他有些好奇,誰能讓她如此盛裝打扮。
周山不知晏明絕心中所想,聞言連忙道:
「昨個兒,夫人是去赴永寧侯府的荷花宴。」
「喀嚓!」一聲,周山一抬頭,就看到晏明絕手中的杯盞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