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兵敗
這時一個士兵躬身進來,「殿下,紀都統還未尋到。」
慶王倏地變了臉色,「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趕緊給本王去找!」
「是!」
鍾氏的手悄悄捏了下兒媳的手,榮佩蘭會意。
紀韞璋為宮中禁軍都統,他若沒被他若沒有被抓住,就還有一線生機。
慶王這是看向信陵侯一家,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侯夫人應當還不知道吧,侯爺已經殉國沙場。」
聞言,鍾氏的身子一晃,臉色瞬時慘白下來,
榮佩蘭搭著她的手,不著痕跡的捏了兩下。
鍾氏才看過去,看到兒媳的口型,豆子。
她瞬時反應過來,侯爺已經提前來了信息,提前來了密信,告知他的安然無恙。
鍾氏穩了穩身心,厲聲道,「休要胡言!擾亂群臣!侯爺在外殺敵,殿下您卻在皇城中謀朝篡位,天下之人皆為之唾棄!」
慶王並不惱怒,「侯爺雖死,卻居功至偉,他殺外敵,我安內亂,待我擁護新帝登基後,定給夫人大封護國夫人。」
說著,他的手一揮,大殿一旁,一個老婦人被推了出來。
他慢慢轉過頭去,「這是誰家母親,年事至高,不能安享晚年,卻被脅至此地,我想大人身為人子,定不忍母親受苦。」
坐在中間的一個中年官員顫顫巍巍站了起來,從他身上的朝服能看出是個三品大員。
他的聲音微顫,「欺辱婦孺,這就是你來要挾我們的招數嗎?」
這時慶王卻不說話了,他微微皺起眉頭,他只輕輕嘖了一聲。
老夫人身後的官兵手起刀落,那老婦的頭,手首分離,她的臉上都甚至來不及做出痛苦的表情。
鮮血噴灑了一地,兩旁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女人孩子們紛紛尖叫起來。
膽小的甚至當場昏死過去。
「你,你——」
中年官員忽地捂住心口,臉上儘是痛苦之色,片刻後。身子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立馬有上有官兵上前查看,「殿下,他已經死了。」
慶王嫌惡的皺起眉頭,「真是不中用的老東西。」
官兵迅速將兩人的屍體抬了出去,慶王才繼續開口道。
「識時務者為俊傑,高官厚祿,榮華富貴,我相信各位大人知道怎麼選才是最正確。」
和其他官眷站在一起的謝舒寧心中湧起一團莫名的情緒。
上一世沒有這一場宮變,太子是在她嫁入侯府的第二年病死的,除了清修的晟王,剩下年歲稍大一點的四皇子、六皇子都死於天花。
最後年齡年僅四歲的七皇子被封為太子,兩年後,六歲的七皇子登基為帝。
而康晉堂和榮佩蘭正式踏入青雲之路。
這一世,不知為何提前了這麼久,甚至太子都沒死,陛下卻先死了。
可她也看得分明,不管這一世的車輪如何滾動,必然同上一世一樣,康家會走入最後的輝煌,而她,謝舒寧,就是康晉堂身邊最榮耀的一品誥命夫人。
慶王的一席話,中間的官員沒有動,謝舒寧倒主動站了出來。
她的聲音清亮,整個大店的人都能聽得清楚。
「殿下,臣婦不懂治國,但知道國不可一日無君。」
「太子已經犯下滔天大罪,晟王清修數十年,而七皇子生母為貴妃娘娘,不論是出生還是品行都是上乘人選。」
這一席話簡直說到慶王的心坎里了,他面上笑容逐漸加深,將手中的七皇子交給旁邊的宮人。
「好!這是誰家的夫人,見地不錯!」
謝舒寧的唇角忍不住上揚,「臣婦夫君乃康翰林康晉堂!」
慶王撫掌,「原來是康大人家的!怪不得呢!日後必定少不得一個一品誥命封給康夫人!」
說著他走下台階,親自將康晉堂攙扶了起來,「康大人的家風,本王今天算是開了眼了!」
「既然康大人如此多才,便封為少師!日後七殿下的課業可就交給康大人了!」
一頂高帽子當頭帶上,康晉湯被趕鴨子上架得被人攙扶到一邊的凳子上坐下。
謝舒寧喜滋滋地在康晉堂身後站好,這一時不管過程如何發展,結局還是朝著一樣的方向在前行。
康晉堂沒有她這麼好的心態,他忍不住擦了擦腦門上的汗,今日出了這個宮門,他身上的奸臣烙印再也無法再洗淨了。
慶王圍著地上的百官走了兩圈,「本王的耐心快沒有了。」
他指著兩旁的老弱婦孺,「若是諸位大人們想逼著本王血洗勤政殿,不妨試試!」
說著他古怪一笑,「索性殺光了再重新選拔,我大祁別的不多,就人多。」
地上的百官皆是一臉菜色,除了妻兒,還有老夫老母,只要他們一句話就就能換回他們的一線生機。
這時。
榮佩蘭發現,大殿角落的一根圓柱的後面,一塊地磚被緩緩移開。
他們死活都尋不到的紀韞璋靈巧地跳了上來,他的身後還有魏遲和湯嘯。
慶王還在滿意得看著百官們的醜態。
就在他要無意識地轉頭看向別處之時,榮佩蘭捧著大肚急急大叫起來。
「我的肚子!」
瞬時,全程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鍾氏嚇了一下,她緊張地扶著她,「蘭兒,可是剛才走急了?」
榮佩蘭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她的眼淚才從眼角飆了出來。
慶王不耐地皺著眉,「把她弄出去,今日誰要阻撓新帝登基——」
「哪個新帝登基?」
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他的話。
慶王抬頭望去,高台的床榻上,原本已經沒了氣息的人,此刻面色紅潤地坐了起來。
他瞪大了眼,「伱、你——」
陛下掀開被子站了起來,暗紅色的裡衣在他身上空蕩蕩的。
他嗤笑一聲,「怎麼,慶王很是失望?」
慶王的唇角抖了抖,還不待他有所動作,突然憑空冒出了十幾個禁軍衛,齊齊衝上高台,將陛下擋了個嚴嚴實實。
十幾個禁衛軍整齊劃一地從身後拿出弓箭,搭箭,拉弓,一氣呵成。
頓時,中間的官員和旁邊的官眷四散開來。
慶王看著這十幾個人,唇角勾出嘲諷一笑,「皇兄這是想靠著這十幾個人殺出生天嗎?」
陛下的聲音微微嘆了兩息,「皇弟,回頭是岸。」
慶王張狂得笑了兩聲,「回頭是岸?哪裡是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