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大獲全勝

  第164章 大獲全勝

  至觀二年,元月初。

  西南大軍與西晉軍於下沙九峰林交戰,酣戰二十餘日,最終殲滅西晉軍兩萬餘人。

  副將靳少毅一劍刺穿西晉主將圖格里木的心口。

  大祁西南軍,大獲全勝!

  這是西晉入侵以來,最為振奮人心的消息。

  西南大營徹夜慶賀,載歌載舞。

  伙房準備了好酒與好肉。

  幾十個士兵勾肩搭背在火堆邊圍了一個圈,歡笑聲幾乎衝破天際。

  紀韞璋微微側頭,就看到,橘紅色的火光映在裴瀾的臉上。

  她掛著暖暖的淺笑,眼底似乎因為烈酒,而帶著些水霧。

  若說燕京的她像一壇清香的果酒。

  那邊關的她就像一壇女兒紅,不烈,卻後勁十足。

  裴瀾到同昌那日,攔著她的那個小兵,現在已經晉升了虞侯,手下有著五百人的士兵管轄。

  他已經喝得醉醺醺了,提著一個酒壺搖搖晃晃得走到裴瀾的跟前。

  「裴大人!我、我、我……敬佩您!!」

  「我要、要我要、跟、跟您,道、道歉!!」

  裴瀾今日也喝了一點酒,還沒有醉,但是臉上兩團緋紅更是襯得她唇紅齒白。

  「我、我私下說、說您、娘們唧唧的!我老梁嘴賤!」

  不知是不是裴瀾也醉了,她竟也咧著唇笑道,「你說得也沒錯……」

  這一笑,又把老梁笑迷糊了,又看了兩眼裴瀾,再咽了下口水。

  末了又補了一句,「不過,您確實好、好看……」

  站在一旁的紀韞璋面無表情,卻默默伸出腳,原本就醉醺醺站不穩的老梁一頭就栽倒在地上。

  徹底睡了過去。

  紀韞璋將她手中的酒杯拿開,「別喝了。」

  「軍中酒烈,不比家中的果酒。」

  不知她是不是已經醉了,難得露出一副小女兒的姿態。

  「好久沒有這麼暢快了,你就讓我再喝一口吧。」

  「一口酒,一口肉,這才是邊關最暢快的時刻。」

  靳少毅半舉著酒罈靠了過來。

  「你們倆趕緊走,再不走,明日就要傳紀將軍和裴軍師有龍陽之好,伱們不嫌丟人,我嫌丟人。」

  紀韞璋,「……」

  ——

  雁回城只剩一萬人不到,主將被斬,群龍無首。

  消息傳到隆回時,莫勒直接殺了就近的一個副將。

  還溫熱的血噴灑在他的臉上,眼底都是嗜血的紅。

  「都是廢物!」

  「那個木春不是已經派去了嗎?!」

  來報的人戰戰兢兢道,「圖大人一個月前中了埋伏,同木大人生了嫌隙。」

  「圖大人議事都不讓木大人參與,此次的作戰計劃是圖大人定製的……」

  莫勒咧著森白的牙,「我不是說過木春的憤怒與智謀足勝半個師,不論勝敗與傷亡,一切聽令於他嗎?!」

  「怎麼了,我的話都是耳旁風??」

  來報的士兵將頭深深得埋在地上,生怕汗主的怒火發泄在他的身上,生怕下一秒就身首異處。

  「西達大人勸過了……圖大人說、說木大人是騙子……」

  「你回去告訴西達,從今往後,他任將主,若是這糧道還是打不開,自己提頭來見。」

  來報的士兵忙不迭的點頭,「是!」趕緊退出了大帳。

  ——

  燕京。

  八百里急報傳回了朝堂上。

  孟玄翊難得面上有了笑容。

  「靳少毅斬殺主將有功,該賞!」

  靳少毅沒有在朝上,但是其父衛國公在。

  衛國公雙手握著朝笏出列了。

  「這並非犬子一人之功,沒有將士的拼殺,就沒有今日的捷報。」

  「靳家無需賞賜,陛下將賞賜撫恤給戰亡將士的家人吧。」

  孟玄翊會心得點點頭,「國公大義,戰亡將士要撫恤,有功之人也要獎賞。」

  「最近好消息多,前日秦將軍也傳來捷報,莫勒身邊的得力大將斬殺了一個。」

  「收復三城,指日可待!」

  百官紛紛朝賀,「恭賀陛下。」

  下朝後。

  陳相走在晟王的身後,只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尹岡已經月余沒有來信了。」

  晟王雙手背負在身後,「看來他還是想做陛下的臣子。」

  陳相沒有回應。

  原本他覺得太子和慶王相爭,最後晟王會漁翁得利。

  所以他舍個私生女兒不虧。

  沒想到慶王謀劃這麼多年,最後竟然蠢到逼宮。

  現在看來,陛下這位置越坐越穩了。

  西北軍,程將軍,秦將軍都是紀侯的老部下。

  西南軍,靳少毅是衛國公世子,尹岡是他的人,結果陛下將紀韞璋塞了進去。

  現在就連尹岡都沒有音信了。

  西北軍,西南軍,禁衛軍。

  這一仗一打,反而讓陛下軍權集中。

  待邊關事完,朝中怕是要大洗牌了。

  陳相默默嘆了口氣,他能穩坐釣魚台這麼多年,就是靠著多方謀劃制衡。

  他家已經沒有適齡的女兒適合送進宮了。

  文遠伯府徐家的那個次女,倒是個天仙般的人兒。

  聽說求親的門檻都踩破了,都沒有聽說徐夫人鬆口。

  想到這兒,陳相呵了一口氣,他如何不知徐家的心思,這是給陛下準備的。

  陳相看了眼走在前面的晟王背影后,這棵歪脖子樹恐怕不中用了。

  陛下這邊他再不布置,恐怕朝堂日後就沒有他的位置了。

  陳相,抬頭就看到了前面的人,他急急上前幾步,越過晟王,追上了已經快走到宮門口的文遠伯。

  晟王看到陳相的背影,腳步一頓。

  他的面色不變,但是手中的佛珠握緊,玉石甚至還發出了難聽的摩擦聲。

  ——

  議事大帳中,所有人都在眉頭緊皺。

  全然已經沒有了昨夜的歡喜。

  大祁的察子不曾間斷過,對雁回的監察。

  西晉戰敗的前兩日開始,城門口便吊著幾十個百姓,每天準時準點更換。

  徹底滅殺了西南軍乘勝殺進雁回的念頭。

  靳少毅是個粗人,卻從不說粗話,這次都忍不住粗言暴怒。

  「他娘的!有種跟老子真刀真槍的干,拿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當擋箭牌算怎麼回事!」

  裴瀾的臉色不太好。

  她知道這是木春的計策,他就是在賭西南軍的人心。

  攻人先攻心,這是他常說的。

  現在他拿百姓的性命來攻心。

  裴瀾身側的手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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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