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
穀雨現在對這個詞非常敏感。
沒辦法啊,自己現在的職業,終極目標就是不死藥。
驚蟄曾經說過,不死藥可能是一種藥也可能僅僅是一種方法。
凌冬至說石碑上雕刻是關於長生的,那麼這看起來似乎像是一種神秘的宗教祭祀,也就是驚蟄所說的方法。
面對穀雨的詫異,凌冬至點了點頭,繼續道:
「四面石碑,上面雕刻的是一個長生的祭祀活動,第一幅裡面帶著面具的人是這座古城的巫,也就是女王。那個美麗的女人是她選中的祭品。
第二幅圖,是巫的護衛把巫和祭品送到執行祭祀活動的地點,應該是地下深處的一個密室,或者是天然的洞穴,就在那巨大的門後。
第三幅圖更簡單,就是巫拿著法器帶著作為祭品的女人走入那扇門後。
第四幅圖,則是巫完成祭祀,恢復年輕,回到門外。」
穀雨納悶道:
「恢復年輕?你從哪看出來的?」
凌冬至道:
「從頸紋看出來,你看前面三幅石畫,裡面的巫雖然依舊保持著完好的身材,但是頸部有著堆積的褶皺,這是雕刻師寫實的部分。
但你再看第四幅石畫,重新走出來的巫頸部光滑,再沒有了頸紋,這就說明,通過這個祭祀活動,巫返老還童。
至於那個圓盤和橢圓形的東西,應該是一種轉嫁生命力的法器。
當然了,這只是我的猜測。」
老塔拍了拍肚皮,這段時間瘦了,都快低頭能看到腳面了。
他粗聲道:
「長生個錘子,自古至今,哪個跑了變花肥?這都是迷信的玩意兒,你們這些高知還信這個?」
凌冬至沉吟一下,道:
「這幅壁畫如此寫實,很難想像是一種寄託美好願望的想像。而且這石碑是放置在神廟前,供城中人觀瞻,那麼最起碼證明在這座城內,曾經發生過壁畫上面的祭祀活動,而且成功了。
當然,不排除裡面有騙局,比如進去的是巫,而出來的是那個祭品,畢竟都帶著面具,而且倆人在石畫上身材很像。
不過,很難想像一個巫能夠在自己沒死的時候就放棄權利,然後死在一個密室之中。換句話說,我不認為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只為了維繫一個不存在的長生神話。」
穀雨看著凌冬至道:
「那麼說,你是相信長生方法存在的了?」
凌冬至淡淡道:
「我信,因為我沒有理由不信。在曾經,人生七十古來稀,但是現在,比如NMN,已經可以讓人的壽命理論上達到一百三十歲,而且這還是中等收入群體能夠消費的起的藥物。
那麼,隨著科技的進步,這個壽命的上限還會繼續增加,人類或許不需要很久,就能像上古記載的那樣,動不動就有人活到八百歲。
所以,我們聽到的看到的神話傳說,在遙遠的曾經,很可能是實現的,只不過那些方法因為某些原因消失了,比如說,大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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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足以抹滅一個發達的文明。」
可以看出,凌冬至是屬於那種相信文明斷代說的人,這種人固執的認為,在現在這個文明之前,是存在更發達的文明的,我們聽到的看到了的神話傳說,在曾經都是存在的,或者以某種我們不了解的形式存在的。
就好像古人看到飛機,一定會覺得很神奇,會想到神秘力量,而不會認為那是科技。
神廟的大門是半敞開的,似乎在無數年月之前,它就保持了這樣的姿態。
老塔對著穀雨道:
「老谷,你聽聽,裡面安全不!」
穀雨點了點頭,側耳傾聽。
其實不用老塔說,他也會聽清楚了在決定進入與否。
凌冬至倒是好奇,道:
「這,能聽出來?」
老塔吹牛的語氣重複了穀雨之前的扯謊:
「我這兄弟,從小練順風耳,你知道吧,就是古武裡面的耳聽八方功,我和你說,這功夫難練,得把螞蟻放到皮鼓上,然後練習聽螞蟻走路的聲音。
等到能隔著七八米聽到鼓上螞蟻走路的聲音後,再把螞蟻挪到石頭上,繼續聽。
這功夫練成之後,周身二三十米內,靠著耳朵秋毫可查。」
凌冬至恍然,道:
「怪不得穀雨能夠知道泥沼下的石頭碼頭,原來是這樣。」
這個謊的完美之處就是,傳武里真的有這樣的練功方法,只不過沒記載誰練成過而已,故此成功的遮掩了穀雨次聲波的能力,其實穀雨哪裡是只聽二三十米,好的環境下,他能聽到幾百米,甚至更遠。
不多時,穀雨打了個響指,道:
「近處安全,可以進去。」
說著,他先用火把伸進門縫,看到火焰燃燒正常,這才踏步進入那漆黑的門內。
剛走進去沒幾米,就有一堆亂石散落在眼前。
凌冬至用火把看了幾眼那堆石頭,納悶道:
「石頭上有雕刻花紋,原本應該是入門的玄關,用來遮擋正門灌入的風,也能增加神秘感,看來這大殿應該還有後門,否則沒必要弄這麼大一個石頭玄關,不過有點奇怪!」
大川看著那些石頭,拿起來一小塊,道:
「沒啥奇怪的啊,就是外面石碑一樣的石頭,也帶著磁力,沒啥特殊的。」
凌冬至搖了搖頭,道:
「奇怪的不是材質,而是這玄關石碎裂的奇怪,你們仔細看那斷口處,很新!」
眾人恍然大悟,接著火把仔細看去,可不是,這分明是斷裂不久的石塊。
老塔縮了縮脖子,低著聲音道:
「這裡還有人?」
穀雨倒是不覺得奇怪,道:
「緊張什麼?你忘了,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找人的,這裡之前有人來過,那才正常。」
凌冬至思考的似乎是另外一件事,他把三四塊碎石拼湊在一起,就好像拼圖一樣,倒是嚴絲合縫,他淡淡道:
「我很好奇,好奇這個人為什麼要弄碎這個玄關。」
幾個人借著火光看去,那拼湊起來的石板上,有著明顯的錘砸痕跡,導致有些雕刻花紋都碎的面目全非。
小嫚兒眼睛一眯,低聲道:
「會不會是藏寶圖?來人自己看了藏寶圖記下,然後毀掉石板。」
穀雨一翻白眼,道:
「你家把藏寶圖房門口當玄關?」
小嫚兒一吐舌頭,嘻嘻笑道:
「也是吼!」
凌冬至看著石板,搖頭道:
「應該不是為了毀掉石板上的內容,你看他錘砸的地方,就是用力摜上去,而不是把花紋弄花,咱們現在把這玄關拼上,應該還能看到接近完整的圖案。」
老塔納悶道:
「那這就更奇怪了,誰會閒著沒事費力氣砸一塊石頭,這完全沒有目的性!老谷,要是你,你會在沒有任何好處的時候砸石頭嗎?」
穀雨笑道:
「那除非這石頭上刻畫的東西讓我特別不爽,不爽到極點。」
凌冬至在幾個人說話的空檔,已經帶著大川又拼湊好了幾塊石頭,他聽到穀雨的話,竟然笑道:
「穀雨,很可能就是你說的這個原因,這幅畫讓那個人很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