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人來過了。」楚致淵打量著石壁周圍,上面到處是密密麻麻的小坑。射向他們的這波暗器都倒震回去,那這些石壁上的坑便是從前暗器發射所致。
「真有人來過啦?!」李紅昭蹙黛眉,打量著這些坑坑窪窪:「比我們這波暗器更猛。」楚致淵道:「這是第二次觸發機關,此人對這洞府內的機關是了解的。」
「來晚了一步!」李紅昭頓時失望。
她來此洞府一是為了藉機對付楚致淵,二是為了陸遙風的傳承。可現在看,兩者皆落空,自然失望。
「宋姑娘。」楚致淵提醒一句。
宋一純忙點頭,從思考中回神,輕盈上前,羅袖拂動,玉手輕彈出一道道粉末。這些粉末多是粉紅色,味道刺鼻難聞,許盈盈忙用小手捂住鼻子。
李紅昭輕蹙鳳眉,靜靜看著。
楚致淵笑道:「宋姑娘,這是貴教的解毒之物?」
宋一純笑著搖頭:「世子,這不是解毒的,是測試藥性的。」楚致淵若有所思點頭。
這些散發著刺鼻氣味的粉紅粉末紛紛揚揚落下,迅速變成了各種顏色。
有的變成赤色,有的變成白色,有的變成黑色,有的變成藍色,有的變成紫色。五顏六色,煞是絢麗。
宋一純嘆息道:「好厲害的毒。」
「這是什麼毒?」許盈盈捂著鼻子與嘴巴,聲音從小手裡發出來。
「九毒俱存,應該是無生散。」宋一純道:「見血封喉,聞風喪命,且無色無味,便是宗師也不會生出警覺,唯有大宗師才能避開,乃敝教最強的毒藥之一。」
「師妹。」李逸龍輕聲提醒。宋一純笑著點點頭。
楚致淵瞥一眼宋一純,這位宋一純頗有心計。
直接將無憂教的頂尖毒藥說出,無外乎是提高說話的聲音大小。
無憂教雖強,可他們顯然並非教內頂尖弟子,與許盈盈站在一起便勢弱,更何況還有自己與李紅昭。無憂教再傲視王公皇族,面對自己也難免心虛,如果來的是無憂教的聖女,那便又不同。
「無生散.」許盈盈哼道:「你們最強的不是莫愁散嗎?」
「無生散只是最強之一,莫愁散確實是最強。」宋一純道:「但莫愁散珍貴,輕易不會施展。」李紅昭道:「莫愁散有何效果?」
「活人怎會不愁?」許盈盈道:「當然是死人了,永遠不會再愁啦。」「必死無疑的?」李紅昭道。
宋一純道:「大宗師也防備不得。」李紅昭咋舌。
蘇秋雁皺了皺眉,瞥向許素影與黃誠,卻沒多說什麼。
三位大宗師不再隱在暗處,直接現身跟在身邊,避免在洞府內出現危險。
楚致淵笑道:「大宗師也能被毒殺,果然厲害,不愧是無憂教,..無憂,莫愁,都一個意思吧?」許盈盈笑道:「嘻嘻,你不會認為他們是讓人快活沒憂愁吧?」
楚致淵笑著點頭。
他先前一直以為,無憂教的意思是無憂無慮,功法歡快,尋找至樂享受。現在才知道,所謂的無憂,就是讓人不用再憂,就是讓人死去。
這聽上去便可怕多了。
許盈盈哼道:「邀月宮是瘋婆子,無憂教才是真正的瘋子,很嚇人的,我反正是不敢跟無憂教弟子湊在一塊兒的。」宋一純笑道:「許姑娘,這其實都是以訛傳訛,我們也是正常人,沒那麼可怕。」
「可你們的毒很可怕。」
「我們也不常用毒的,有教規束縛,真殺了人,要償命的。」許盈盈道:「反正一聽就起雞皮疙瘩。」
李逸龍緩緩道:「很多人都對敝教有誤會,也有人故意如此傳聞,讓世人誤會我們。」「誰呀?」許盈盈問。
李逸龍看向楚致淵。
楚致淵笑道:「這也未必一定是朝廷吧?可能是四大宗另外的三宗呢?」「也許吧。」李逸龍沒反駁。
他覺得楚致淵這話也沒錯,肯定有朝廷,但另三宗也未必無辜。
宋一純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顆墨綠丹丸,捏碎之後,她撮唇將它朝天空一吹。墨綠粉末簌簌飛揚,所過之處,那些五顏六色迅速消散。
「可以了。」宋一純收回小瓷瓶,微笑道。「那繼續。」
眾人繼續往前,然後又碰到了兩撥劇毒,皆被宋一純解掉。下的都是不同的劇毒,五顏六色煞是絢爛。
第二次是九死散,第三次是斷腸散。
她第二次取出的瓷瓶丹丸是赤紅色,第三次取出的是黑色。不同劇毒,對應不同解藥。
楚致淵趁機問了辟毒珠能不能解這些劇毒。
「辟毒珠是可以的。」宋一純坦然回答:「不過辟毒珠只能解一次這種劇毒,需得時間恢復,才能解第二次劇毒,至少要緩上一個時辰吧。」
「竟然還有這玄妙?」楚致淵道:「再緩上一個時辰便能解第三種劇毒?」宋一純道:「很二次再緩的話,怕是要兩到三個時辰。」
李逸龍不斷的皺眉。
這可是絕秘中的絕秘,不宜外傳的,宋師妹卻毫不猶豫的泄露。楚致淵卻不由暗贊這宋一純機靈。
以誠待人,還教了大家這麼多關於毒藥的避除之法,大家怎能苛待?都是地位不凡的,風度還是要講的。
一行人終於來到了洞府之內。
看著空空蕩蕩,只有中央一尊墓碑,李紅昭扭頭看向楚致淵:「沒弄錯吧?真是陸遙風的洞府?」楚致淵笑看向宋一純:「那位程師弟確實是來過了。」
他指了指墓碑:「這塊碑上原本是天外異力所在,現在被大光明劍所滅。」此時,滄桑古舊的墓碑變成了透明狀,宛如水晶雕刻而成。
楚致淵心下微動。
這竟跟白鼎的材質相同。
有黑色火焰時,這墓碑的材質與現在可不一樣,黑色火焰竟然直接能改變其材質。黑色火焰一褪,材質也發生變化。
楚致淵隱隱覺得,這墓碑可是好東西,材質特異,必有妙用。
許盈盈上前驚奇的撫摸這塊古墓碑,驚奇的道:「這是天外異石,怪不得你害怕呢,這麼大一塊天外異石,所蘊含的天外之力一定很強的!」
楚致淵劍眉一挑。 許盈盈這個也知道!
他緩緩道:「宋姑娘你們那位程師弟,很可能便是受這異力影響而入邪。」宋一純盯著這古墓碑,神情凝重。
李逸龍原本一直半信半疑,可看到這洞府周圍,再看看這古墓碑,然後再想想沿途的劇毒,已然明白,恐怕真如楚致淵所說。
程師弟真入邪了?
他無法接受這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