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又來啦!」李紅昭迎出來時,美艷臉龐沒給他好臉色。楚致淵笑道:「來看看進展如何了。」
李紅昭哼一聲道:「小菜一碟,沒必要大張旗鼓,你是來看熱鬧的吧?」楚致淵道:「有一個消息要跟你說。」
李紅昭指了指裡面。
兩人來到了前院的小亭里。
除了兩個小丫環,院內沒其他人,蘇秋雁這位大宗師都不見蹤影。楚致淵笑道:「蘇先生怎不在?」
蘇秋雁即便不在身前,他平時也能感應得到,洞察到她所在。可這一次,方圓五百米竟然沒有蘇秋雁,這一次是真正離開。這委實罕見。
身為李紅昭的護衛,須臾不離才是,絕不會輕易離開。
正常情況下沒人敢殺公主,可萬一有邪宗的宗師或者大宗師呢?永遠不能小瞧這些邪宗的破壞力。
萬一公主有個三長兩短,縱使事後瘋狂報復也沒辦法死而復生。而且邪宗根本不在乎皇室的報復,越報復越興奮,不可理喻。
「你怎知蘇先生不在?」李紅昭白他一眼道:「行啦,說正事吧。」楚致淵推測,蘇秋雁應該是去查那件事了,便說了荀州城的事。
李紅昭臉色一沉:「陸遙風的洞府竟然被傳出去了?」
楚致淵笑了笑:「陸遙風的洞府,除了你,還有誰知曉?」李紅昭緩緩搖頭。
自己看過那本遊記之後,不動聲色,幾乎沒人再去看這樣的古書舊書。自己也是在不動聲色的調查,終於確定陸遙風的洞府便在玉京城附近。這一千多年來,陸遙風的洞府從沒人提起,甚至很少有人知道陸遙風。如今竟然有人提到陸遙風的洞府。
她炯炯盯著楚致淵。
楚致淵笑道:「不是我這邊泄露的,我從沒提到過洞府之事。」「你總讓人調查過陸遙風吧?」
」...」
「所以,說不定是你泄露出去的,你那方面出了問題。」「...此事不簡單,既然散播出去了,很難平息下來。」「荀州城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荀州城找不到,那會不會在其他地方?」楚致淵哼道:「別小瞧天下人。」「...」李紅昭想了想:「那我們得加快了,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她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般,原本只是一個滅楚致淵的誘餌,現在卻越鬧越大。楚致淵搖頭:「也不能太急,不先找出那麻煩,萬一在背後給我們一下呢?」李紅昭輕蹙黛眉,慢慢點頭。
這話也沒錯。
可真要弄清楚誰把辟毒珠調換的,並沒那麼容易,蘇先生暫沒找到。楚致淵笑道:「真不要我幫忙?現在可不是從前,別被人搶了先機。」「..不用。」李紅昭哼道。
既然先前沒用,便要堅持住。他越熱心,越不能答應。
楚致淵笑了笑:「那便罷了,這件泄露陸遙風洞府之事,也該查查。」「不用你說,我自然會去查。」李紅昭哼道。
楚致淵在宗正司見到了大宗正楚清岩。
楚清岩一看到他,嚴肅的臉龐頓時笑呵呵的:「淵兒,有何事?」
楚致淵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楚清岩皺起眉頭:「這些官員,尸位素餐,當真該殺!」楚致淵點頭。
因為他們的無能與粉飾,錯過了最佳的鎮壓時間,導致死了更多人。很快都是無辜被捲入的,甚至是被殃及的池魚。
「大宗師過去?查什麼?」
「叔公,應該弄清楚此事幕後之人,到底是誰,要幹什麼。」「你覺得是玉鼎宗與秘影宗乾的?」
楚致淵遲疑一下,輕聲道:「玉鼎宗與秘影宗沒這般手段,不像是邪宗手法。」他從開始就排除了玉鼎宗與秘影宗。
玉鼎宗且不說,直來直去,便是秘影宗,看起來是詭秘行事,應該會這般。
其實秘影宗也不改邪宗本性,他們只是善於隱藏於陰影中刺殺,武功陰詭,行事卻並不陰詭,反而大膽魯莽。否則也不會幫玉鼎宗。
玉鼎宗也不會放心他們。
「不是邪宗的話,那便是大蒙?」「也不像是大蒙。」
「那是誰?」楚清岩好奇:「但說無妨,我也好有個方向。」「叔公覺得會是誰?」
「行啦淵兒,我這老胳膊老腿的,沒你那麼靈醒的腦袋瓜,你就說罷!」「我覺得,恐怕是無憂教。」這一句是楚致淵施展了傳音入密。
「嗯——?!」楚清岩臉色微變。
他扭頭看一眼皇宮方向,壓低聲音道:「淵兒,你可別胡來!」
楚致淵笑笑,繼續施展傳音入密:「我事後想一想,能泄出消息的,恐怕就是調查陸遙風女人時被覺查了,其他環節不至於出問題,出問題也不至於那麼快。」
楚清岩也傳音入密:「無憂教雖然行事出格,但不至於做這種事。」「大宗師去一查便知。」
「...行吧,我會調一位大宗師過去查查看。」「多謝叔公!」
「你呀..」楚清岩笑道:「確實是任事的料子,可惜你志不在此。」楚致淵之精明之敏銳,是他所見諸官員最強者,無人能出其右。
朝廷最缺的不是精幹之才,而是他這種超越世俗的超卓之才。
可他志在修行,對朝廷之事也只是偶爾關注,大多數都是在專注於自己的修行。這也無可厚非。
待到了大宗師,進無可進的時候,自然就想找份事情打發漫長的時間。或者進大宗師府找事情干,或者進四大洞天四大秘地守衛。
其實兩組人是輪流來,往往一組輪上一年。
他是世子,也可直接在朝廷里任職,做左侍郎甚至侍郎,更甚者是尚書。到時候便是朝廷之福了。
若能成為皇帝,也是不錯。
但大景的皇帝可沒那麼容易當,目前來看,最有希望的還是英王。..
楚致淵返回聽濤院,繼續自己的祭煉與修行,養劍訣一直在運轉。第五層煉膜已然不知不覺圓滿。
第六層化龍訣煉筋也開始練起。
化龍訣的金黃氣息注入了骨骼之間的筋中,令一條條大筋變得粗壯,從而令骨骼的力量能迅速傳導與爆發。這進一步增強他的速度與力量。
他感受著更加強大的力量,心中滿足,越發想要修行。一專注起來,時間流逝就得格外迅速。
覺得眨眼功夫便過去了三天。
第三天的傍晚時分,他先去了一趟宗武司,見了楚清岩。楚清岩臉色沉肅的招招手。
兩人來到宗武司的一處密室內。
楚致淵看他的神色便知道,事情恐怕如自己所料,確實是無憂教乾的。十米見方的密室之內,乾乾淨淨,一榻一桌,再無他物。
外面的聲音被隔絕開去,靜得呼吸可聞。
「確實是無憂教的弟子所為。」楚清岩緩緩道。楚致淵皺眉:「無憂教這是要幹什麼?」
「而且情況比你知道得嚴重得多。」「嗯——?」
「那無憂教弟子還下了毒,通過那些死去之人散布瘟疫。」「瘟疫?他莫不是瘋了?」
「確實是瘋了。」楚清岩無法理解:「不是瘋子不會這麼幹!」楚致淵皺眉道:「這是入邪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