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傷口崩裂

  凌淵,「……」低估她的心大了。

  最終他忍無可忍,額角筋絡凸起,大掌按住她的肩膀強行壓了下去,「老實坐著,再動給你踢出去。」他壓低嗓音,眼神威脅。

  葉舒晚怔怔瞅他半晌,吞咽了口口水,雙手放在膝間,乖巧坐了回去,老實了。

  凶什麼凶,還要給她踢出去,簡直不可理喻。

  葉舒晚背地裡生氣,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實屬有賊心沒賊膽,生怕凌淵這個瘋子真按他說的給她踢出去。

  這冰天雪地的,不得把她給凍死。

  算了,退一步海闊天空,她就寬容大度的不與他計較了。

  馬車停在月色樓門前,感覺馬車穩住,葉舒晚情不自禁地挑開帘子,探出頭,目光環視一周,大步跨了下去。

  馬車高度不高,但也算不上矮,憑空掉下去也會摔得不輕,她魯莽的往下跳,看得凌淵太陽穴突突直蹦,「小心點!」

  聽見男人沒有好氣的低吼,葉舒晚回過頭,就看見他臉色鐵青,嘴角一抽,他可不可以不把她當瓷娃娃,這點兒高度還摔不死。

  知曉他是關心自己,葉舒晚不想辜負他的好意,抿抿唇,退後幾步來到他身邊,跨住他的胳膊,「知道了,我們的太子殿下快進去吧,外面怪冷的。」她笑嘻嘻的說著,冷風襲來,凍的她打了個哆嗦。

  凌淵想要訓斥的話停留嘴邊,見狀粗魯地拽著她的手臂,邁上台階,就要朝里走。

  拉扯到還未完全癒合的傷口,葉舒晚率先想的是忍耐,怕他發現,二話不說拉著自己回去。

  凌淵逕自朝前面走著,沒有察覺身後異樣,直到感覺掌心有濕噠噠的液體流動,他眸間閃過一絲怪異,轉過頭看見順著小臂流下來的紅色血跡。

  他眼眸大睜,意思到了什麼,抬手三兩下挽起她的袖子,崩裂還在流血的傷口赫然呈現眼前。

  他眸色一震,沿著她的小臂看向她的臉,蒼白無血,情緒低迷,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葉舒晚!」他大吼一聲,嗓音因為極度的氣憤變得尖銳,轉眸瞪著她,像是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

  葉舒晚被她吼的一愣,一股強烈的委屈感瀰漫心頭,是他給她拽成這樣的,現在沖她吼什麼!疼的是她,又不是他!

  壓抑的委屈瞬間達到一個極點,眼淚框不住,兩行清淚順著高挺的鼻樑邊緣倏地墜落。

  沒有血色的臉伴著兩行晶瑩的淚,長長的睫毛掛著的淚珠要落不落,斷斷續續的抽泣聲此起彼伏,看起來像是被欺負慘,可憐極了。

  餘光瞧見她的淚眼婆娑,凌淵頓時胸口窒悶,他沒說什麼啊,她這是哭什麼。

  難道是他話說的太重了?他產生了懷疑。

  血沒有止住的跡象,不處理是不行了,凌淵瞧了她眼,手臂一伸,將她撈到自己身邊,打橫抱起,朝酒樓內走去。

  一進門,酒樓的小二肩頭搭著一條毛巾,笑呵呵的迎了上來,「這位公子,不知要帶著您的妻子點點兒什麼?」

  葉舒晚臉對著凌淵的胸襟,聽言身子一僵,頭轉了過去,狐疑地望向面前站著的小二,兩隻眼睛都在質疑他從哪得出來的結論。

  「一間上等房,另外拿個藥箱過來。」凌淵淡淡吩咐道。

  沒有回應『妻子』,也沒有否認,態度不明。

  「好嘞。」小二一甩肩上毛巾,轉身去辦。

  二人由著他牽引,走入一間房,房間寬敞,香爐熏著上好的香料,一眼望去,足以容納三人的床榻,金絲線製成的光澤鮮亮的被褥,無處不是上等品。

  凌淵不管到哪兒都不會虧待自己,有錢任性。

  凌淵將她輕輕放在床榻邊緣,俯身幫她脫下鞋子,整齊擺放在踏跺上。

  做好一切,轉身取過桌上的藥箱打開,從中拿出包紮用的紗布,還有消毒用的藥酒,棉布。

  拔掉藥酒的瓶塞蘸濕棉布,拖起她崩裂的手臂,先擦拭掉滲出凝固的血,他目光低垂,小心控制著力度,怕一個不小心加重她的傷。

  他給她處理傷口,她目光不移的直勾勾盯著他的動作,即便幹著伺候人的活,舉手投足間仍舊貴氣逼人,似乎什麼都打破不了他渾身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方才為什麼不說?」凌淵手上動作不停,忽然出聲問道。

  他大概懂了她的想法,或許是害怕他,所以扯到了她的傷口,她也不敢出聲。

  「我怕你看見,拉著我回去。」葉舒晚縮了縮,弱弱回道。

  「蠢。」凌淵毫不留情地給予點評。

  葉舒晚低頭,不敢吭聲,雖然這事不全怪她吧,但到底也是因為自己瞎擔心了。

  凝結的血擦乾淨,露出她手臂處白皙細膩的肌膚,凌淵眸色一凌,開口道,「下回再有哪裡不舒服,及時說知道嗎?」

  「知道了。」再有下回她也不會那麼蠢的忍耐了,畢竟疼的是自己,長了一次教訓就夠了。

  「若再敢有下回,你的胳膊乾脆就別要了。」

  又是威脅,明明關心的話,到了他嘴裡就變了味,不能有點兒陽間的溫情。

  葉舒晚心中腹誹,耷拉個腦袋吊兒郎當地點頭,「是是是,再也不會了。」

  凌淵看她這樣,就是沒把自己的話當回事兒,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威脅都不管用了?

  就是給她慣的,看來以後不能任由她胡鬧下去,應該適當給予懲戒。

  心裡想著,眼睛瞥見她手臂的傷,心思瞬間收了回去。

  算了,情緒失控已經傷過她一次了,那次小姑娘傷心的緊,這才過多久,不能給人留下陰影,心要是畏懼了,可不好治。

  紗布纏繞,大功告成,凌淵薄唇輕啟,提醒她,「自己注意,再崩開,孤可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