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還我寶物!【求月票】

  此言一出。

  無論是南關道一方,還是朱雉道人與飛熊、青煙兩位大妖,臉上神色各異。目光投向白子岳三人,又看了眼遠處剛剛消散的劍氣門戶,並未出聲。

  觀那劍氣門戶的動靜,便知內里寶物決然不俗。

  本就沒想著讓白子岳三人輕易離去,此刻這位沅湖水君年少意氣,忍不住率先發難,眾人自是樂意之至。

  哪怕是南關道監察使甘子昂,心思閃爍,卻也沒有開口。

  白子岳、朱玄機見著陸青峰氣勢逼人,心下憋悶,面上更有怒色起。

  但若論性子。

  還是公羊愚第一個忍不住,手中利劍揚起直指陸青峰,兩眼赤紅口中怒罵道,「好你個岷江贅婿,龜縮沅湖百年不敢出,今朝招攬了這位羅浮子道兄,倒是狗仗人勢硬氣起來。」

  話音落。

  「豎子無禮!」

  敖樂在側,氣的臉頰通紅。手中寶劍出鞘,怒視公羊愚。

  「君上。」

  「末將請戰,誅此狂徒!」

  藍飛虎上前,巨口獠牙顯露滿盈煞氣。袁畢面色不動,同樣上前一步,手上三叉戟閃爍冷芒。

  然二人還未動。

  身側便有一道劍光起,搖曳間晃動九霄,直往公羊愚斬去。

  「羅浮子!」

  白衣長劍,赫然是剛剛投入沅湖水宮不足半年的南關道第一劍修羅浮子!

  一言不發,當先出手。

  「往我敬你三分,未想竟是護主狗!」

  「今日便教你見識我元祐通神宮劍道厲害,方知天外有山,山外有人!」

  公羊愚怒喝。

  一手掐訣,一手持劍。

  飛劍掠空直取羅浮子,手中持劍踏步上前,卻要近身戰。

  「性命雙修果真不凡。」

  遠處三丈高的飛熊大妖見了,嘖嘖稱奇。

  性道、命道雙修。

  這公羊愚在御劍之時,亦可近戰,近乎而以二敵一,自是不凡。🎅💘 ➅❾𝓼h𝐔χ.𝕔Øm ✌🐚

  青煙大妖在旁不出聲,少年模樣眼神狠辣,盯著公羊愚跟羅浮子二人爭鬥。

  羅浮子冷麵無言語,背後長劍不知何時出現在手掌之中,握劍一揮,劍光搖曳貫穿虛空

  轟轟轟!

  與天上飛劍撞在一處,竟無分上下。

  一手持劍上前。

  長劍搖動之間,萬千劍光分化迷亂人眼。劍氣凌厲令人背脊生寒。下一瞬,劍光閃耀劍氣疾,一道劍光分化十道、百道,道道劍光迸射劍氣。

  僅一剎那。

  劍陣成就,就將照直衝來的公羊愚籠罩。

  轟轟轟!

  羅浮子持劍在手,劍尖上挑,虛空處發出轟鳴不堪重負之聲。公羊愚被籠罩其中完全看不清身形,只能聽到內里傳來陣陣『哇呀呀』怒吼之聲。

  「不好!」

  「速速住手!」

  白子岳、朱玄機見勢不妙,當即怒喝。一個手掐印訣五口劍器一齊飛舞,就往羅浮子劍光大陣撞去,一個一面掐算不停,一面屈指彈出一道道灰濛之光落在劍光大陣各處。

  然而。

  轟!

  羅浮子手中長劍猛然一劈,轟的一聲,擋住灰濛之光,磕飛五口劍器,萬千劍光聚攏

  「噗!」

  當中一道身形顯露出來,如破敗風箏般倒飛出去,空中喋血。

  正是公羊愚。

  「公羊師弟。」

  「公羊師兄!」

  白子岳、朱玄機接住公羊愚,只見其身上一道道劍痕恐怖,血濺三尺深可見骨。外傷還在其次,氣機頗有些頹敗,臉色更是蒼白,顯然受創不小,短時間無再戰之力。

  甚至方才若非白子岳、朱玄機出手,公羊愚險些都要交代在那劍光大陣當中。

  「好恐怖的劍陣!」

  就連公羊愚自身,也一陣後怕,臉上又驚又怒,目瞪羅浮子,卻只能默默調息不敢再發一言。

  這一下。ඏ🌷  🐸💀

  眾人看向立在空中,立在沅湖水君跟前的白衣長劍羅浮子,眼神頓時不同。

  伏波真人公羊愚在整個齊國都數得上號,性命雙修雙雙堪至第三境,且全都不下於第三層次。這等實力,即便是在場任何一人對上,也不敢說能穩穩占據上風。

  但與羅浮子交手僅幾個剎那,竟險些喪命。

  這份實力,著實驚著場上眾人。

  羅浮子持劍,面無表情眼神淡漠,似方才出手之人,方才險些斬殺公羊愚之人不是他一般。

  「口不擇言,合該有此教訓。」

  陸青峰聲音低沉,目光投在公羊愚三人身上。

  見著公羊愚聞言之後臉上還有怒容,也不去理會,伸手指著三人,「本君執掌沅湖周邊十萬里地界,三山谷更是本君時常閉關之所。你等三人出身元祐通神宮,竟行此雞鳴狗盜之事,著實丟人!速速交還竊取之寶,本君看在貴宗各位師門長輩面上,不予計較。若是冥頑不寧,休怪本君不留情面!」

  羅浮子本體為『三光天辛劍』,雖無法修行任何神通、功法,但陸青峰陣道修為絕對是天上有地下無。

  數千年參悟,早已功參造化。

  以八階法器之鋒利,以陣道造詣之玄妙。

  哪怕以一敵三,羅浮子也能鎮壓公羊愚三人。

  陸青峰底氣足,又被公羊愚激怒,此刻嘴上也不留情

  雞鳴狗盜!

  冥頑不寧!

  直說的公羊愚氣的臉色漲紅

  「噗!」

  忍不住又是一口逆血噴出,神色愈發萎靡。

  「好一個伶牙俐齒,顛倒黑白的岷江駙馬!」

  白子岳指著陸青峰,再忍不住,寒聲道,「不過是仗著人勢罷了。我且問你,可敢與我公平一戰?!」

  羅浮子強悍,白子岳自持不弱,卻也不敢招惹。

  但這位沅湖水君雖為天才,又是四品水君,畢竟修行日短,勝算極大。

  「偷竊賊子,當亂棍打死!」

  陸青峰大袖一甩,口中冷哼道。

  這是拒絕了。

  卻也在眾人意料之中。

  以這位沅湖水君百年來的作為、名聲

  貪財戀寶、縮頭不出不顧顏面,為龍宮贅婿卻安然自得……

  又怎會因白子岳三言兩語譏諷,便怒而喪失理智,與堂堂五劍真人鬥法?

  「無膽匪類!」

  白子岳心中失望,口上卻不饒人,指著陸青峰斥道。

  鏘!

  一言剛出,天際就有利劍長吟。劍光再起,這次卻是直奔白子岳。

  「羅浮子!」

  不消多說,白子岳辱沅湖水君,羅浮子一言不發再次出手。

  白子岳、朱玄機大驚。

  公羊愚正在調養傷勢,也驚的猛然睜眼。

  當即就見劍光晃動,就要如方才對付公羊愚一般,如法炮製白子岳。

  「水君息怒。」

  「羅浮道兄且慢動手。」

  一戰將起,立在一旁甘子昂站不住了。口中輕吞『御』、『定』二字,空中顯化,就要將劍光定住,同時口中極快出聲道。

  但羅浮子毫不理會。

  轟!

  一劍動,破碎二字,還要往白子岳去。

  甘子昂眉頭微皺,臉上有三分怒意。

  「道兄且先饒過此子,聽聽甘使君有何見解。」陸青峰喚了一聲,羅浮子當即止住劍光,收劍而立。唯獨一雙眸子如利劍,落在白子岳身上,讓人如坐針氈。

  「好一個劍修!」

  甘子昂等人見羅浮子的實力,又見他對陸青峰言聽計從,一個個心中皆是複雜。再想到傳聞中,沅湖水君以九塊九花鏡石,招攬這位南海劍修為其效命百年。

  原先只覺得敗家,此刻再無別念。

  「甘使君牧守南關道,雖與元祐通神宮相交甚密,但想來定不會偏袒此三賊子。」

  陸青峰指著白子岳三人,沖甘子昂朗聲道。

  愣頭青!

  眾人聽著,總算知曉,這位沅湖水君、岷江駙馬,完全就是愣頭青一個。

  甘子昂師承諸葛延,諸葛延雖說與元祐通神宮往來密切,但身為一國宰相,卻並未擺在明面上,也無人敢將其放在明面上。

  而陸青峰卻指著甘子昂,直言他與元祐通神宮來往密切。

  與官場晦澀之道格格不入,不是愣頭青又是什麼?

  「水君說笑了。」

  「本官乃是陛下親封朝廷命官,素來不偏不倚。」

  甘子昂一身浩然正氣。

  陸青峰擺擺手,不耐道,「使君與元祐通神宮是何關係世人皆知,莫要顧左右而言他。堂堂使君,方才出手相助三個賊子,若無高見,本君定要重重參上一本!」

  「……」

  甘子昂聞言,一陣頭疼,不願再與陸青峰胡攪蠻纏,看向陸青峰道,「捉人拿贓。水君口口聲聲稱人盜了水宮寶物,不知可否道出丟失明細?」

  「這個」

  陸青峰遲疑片刻,搖頭道,「干係水宮防務,不可與外人道。」

  「如此說來,便是無憑無證了?」

  甘子昂目光一肅。

  陸青峰聽了,臉色當即一變,「好你個甘子昂,果然要偏袒元祐通神宮三個賊子!這三人在我沅湖門前偷偷摸摸,偷了本君諸般寶物,眾目睽睽豈容你空口白牙就能狡辯?!」

  卻是當場炸毛。

  見陸青峰這般模樣,甘子昂面色不動,旁人瞧著,頗有些智珠在握的模樣。

  「這是貪婪寶物,氣急敗壞了。」

  四方眾人見著,陸青峰與甘子昂,便如毛頭小子與睿智老者,兩者差距實在太大,陸青峰連一個回合都堅持不住。

  正待後續。

  「閒話少敘,快還我寶物!」

  卻見陸青峰臉上怒極,不再搭理甘子昂,反是衝著白子岳三人怒喝。

  「胡攪蠻纏!」

  白子岳見甘子昂終於站出,也不懼羅浮子,衝著陸青峰斥道。

  「好好好!」

  陸青峰聽了,當真是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張口沖跟前白衣羅浮子喝道,「還請道兄拿下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