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秘密武器

  「不收?」趙光義聽到回稟,冷笑了一聲,「高麗獻馬時,他見到這馬可是饞得很,如今倒是有定力。」

  「老爺,那這馬,還送回馬廄去?」馮六問道。

  趙光義端著茶盞的手頓在半空,也不知又想到了什麼,隨後吩咐道:「去牧監找幾個人來,本官就不信,這馬還送不出去了!」

  「是,小人這就安排!」

  「對了,那事...怎麼樣了?」

  那事?哪件事?

  馮六給趙光義辦的事兒可太多了,一事想不起來。

  趙光義因為趙德昭拒馬的事心氣不順,此時見他怔愣的模樣,心中不耐,茶盞「嘭」一聲砸在桌上,「本官養著你們幹什麼?不會辦差,趁早滾出去!」

  馮六「撲通」跪在地上,身上立即就冒了一層冷汗,「老爺饒命,小人知錯,小人一定用心辦差,再不敢犯了!」

  趙光義穩了穩心緒,也覺得這些日子被自己侄子搞了心態,這不是好事。

  「起來,」趙光義抬了下手,又提醒道:「王!」

  馮六腦中一個激靈,也沒起身,跪在地上回道:「老爺放心,這事小人都已安排妥了,算日子,也該遇上了!」

  「去吧,這事要辦不好,你也別在本官身邊伺候了!」

  馮六喏喏應「是」,腦中卻不住回想自己可有漏了什麼,生怕差使沒辦好,連自己命也保不住。

  ......

  王繼勛正板著臉走在通往西京洛陽的路上,身後幾輛大車,還帶著兩個美妾。

  正經夫人留在東京了,他總有一天會回去,總要留人在那裡經營,婦道人家麼,參加參加花宴,打聽到的消息也不會少。

  「將軍,過了這條山道,再行二十里就是驛館,今日可早些歇息!」裨將催馬上前,落後王繼勛半個馬身,說話的同時也不忘四下查看。

  雖說是官道,但因此前戰亂不斷,城池周邊的倒還好,遠的已是看不出官道的模樣來,更是靠著山,人煙稀少,軍人的本能讓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王繼勛「嗯」了一聲,想著今夜讓哪個美妾陪自己,還是兩個一起來,反正驛館,自己這身份定然有個大院子,怎麼折騰都沒事。

  正想著,身下的馬卻突然不走了,在原地不安得甩著腦袋。

  「停!」王繼勛忙止了隊伍,手也緊緊握住了鐵鞭,裨將已是抽了刀,身後二十多個府兵面對著山林,手中長槍一致對外。

  車中傳來詢問之聲,立即被喝止沒了聲響。

  「嗖——搜搜——」

  沒等多久,泛著銀光的箭矢破空而來,全是朝著王繼勛去的。

  「將軍,他們有弓箭,不是等閒山匪,也不知有多少人,末將掩護您先走!」裨將站在王繼勛身前,一支箭矢被他手中長刀砍成兩段,落在地上。

  王繼勛定定看著地上箭鏃,眼神閃爍不定。

  「扔下行李,走!」王繼勛大喊一聲,率先拍馬朝前狂奔而去,裨將愣了一瞬,傳令之後緊緊跟在王繼勛身旁。

  山林中馬蹄陣陣,很快有人沖了出來,馬車中傳來驚呼聲,一個女子掀開車簾就跳了下去,拼命朝著來路奔跑,口中大喊「救命」。

  沒幾步,身子突然一僵,一支羽箭從她後心穿胸而出,箭鏃上鮮血滴落。

  「饒...饒命!」另一個女子腿已是軟了,別拎下馬車扔在了地上,裙下有水跡流出。

  頭人嫌惡得看了一眼,一刀將人砍了,轉頭看著他們奔逃的方向大聲道:「殺了王繼勛,重重有賞,追!」

  ......

  次日,趙德昭照舊在市集買了早飯,這次換了酥油餅,拿在手中邊吃邊走,到了宮門口正好吃完。

  「殿下要吃,小人給您買回府里就是,您何必每次自己去買!」

  甄平十分不解,殿下這幾日都不讓廚房準備朝食了,出了府門,聞著哪個香就吃哪個,炊餅、胡餅、蜂糖糕、饒骨頭吃了個遍,閒著還同小販聊幾句,也不知殿下怎麼有這麼多話。

  街面上的東西哪有府里自個兒做的好吃,這些東西,府中廚娘都會,手藝不說一頂一,也是從尚食局千挑萬選出來的。

  再說了,街面人來人往的,東西也不知干不乾淨,就算要找人說話,自己又不是個啞巴,何必找外人呢!

  「在府里吃多沒意思。」趙德昭要的就是熱鬧,府里冷清清的,連個陪著吃的人都沒有,無趣!

  趙德昭吃飽喝足很是滿意,他擦了擦手,叮囑甄平老實在宮門口等著,高高興興上朝去了。

  朝會也沒什麼大事,聽了幾個御史打嘴仗,被皇帝申飭之後就命散朝,趙德昭趕忙出宮,拎著從黃虎那兒得來的小包袱便去了禁軍營,命人將種昭衍等五個都知喚來。

  「你在外面守著,除了五個都知,別讓任何人進來!」趙德昭吩咐完甄平,這才進了營房,將東西放在桌上。

  「不能去校場,否則瞞不住,也不能讓姓石的知道!」趙德昭左右看了看,將屋中為數不多的幾把椅子和矮几挪到角落,將中間圈出個空地來。

  雖然比不上象棚那麼大,但作為演示,也足夠用了。

  趙德昭站在圈中,手中擺弄著一個飛鼠,五個都知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景象,見他手中玩意兒,互相對了個眼神。

  「殿下這是要做什麼?」

  「總不是要做遊戲吧!」

  「看他手中那什麼?玩具?」

  「殿下還小,心性不定,軍營重地,豈能如此兒戲?」

  趙德昭自然聽不到他們的心聲,聽到腳步聲笑著招手,「快來,我給你們看個好東西!」

  「指揮,眼下操練緊張,下官等還有要事!」種昭衍板著臉,表達了對趙德昭的不滿。

  「本官說的就是要事,我找到了應對石保吉騎兵的辦法,你們看了就知道!」趙德昭伸出手,朝他們展示手中的飛鼠。

  「老鼠?」曹十七怪叫一聲,「難道要用這東西來應對騎兵?」

  「趙指揮,莫要玩笑!」鄒進也忍不住皺了眉頭,想起二殿下紈絝的名聲,心中多了憤懣。

  官家雖不是昏君,卻是個父親,難道真因為拳拳愛子之心,將二殿下安排來禁軍鍍金不成?

  轉念一想,自己不過就是個都知,憤慨又能如何?

  認命吧!

  有這麼一個上官,自己在都知的位置上要多待幾年了,更甚者,也不知有沒有升遷的機會。

  武將升職本就艱難,都知,從八品下,什麼時候才能身穿緋衣,光耀門楣啊!

  「沒有玩笑,來,你們讓開些,當心一會兒別被飛鼠傷著了!」趙德昭朝他們揮了揮手,見他們散開了些,才將飛鼠身上引線點燃了放在地上。

  「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