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快速治病
這個情況的確罕見，不，更準確的來講，是沒見過，連參考的暗裡案例都沒有。
從症狀和外形來看，大約是因為中毒了？
沈灼兮不動聲色，決定先把脈。
寨主見她神色凝重，不敢在說話，帶著細碎的哽咽，在一旁等著。
隨著把脈的深入，沈灼兮越是覺得情況複雜。
脈象上看，沒有中毒之症！
若沒有中毒之症，就肯定是自身引起的。
沈灼兮掀開了被子一角，沿著手臂往上，和手上一模一樣，全部帶著這種怪異的疙瘩。
再往裡，沈灼兮就不好再看。
她放下被角，問寨主道：「從症狀開始之初，就是這樣的疙瘩嗎？」
寨主點點頭，擦了把眼角的淚痕，道：「剛開始疙瘩是疙瘩，但是沒這麼大，就如普通的疹子一半，過了一個月，才變成這麼大的水泡。」
「我請了不少郎中來看，都說是因為毒入腑臟太深，腑臟已經滿足不了，所以才會如此，禹王妃，您瞧是不是這個道理？」
「不一定。」沈灼兮沉著臉，道：「我看他臉上沒什麼疙瘩，就露出來的胳膊上有，你檢查下，身上還有哪些部位有？」
寨主天天照顧，自然知曉，都不用看就道：「兩隻胳膊上幾乎長滿了，還有雙腿也是，最近腳上也有。」
「就這些？」沈灼兮掃了眼床榻上的人，問道。
「嗯。」寨主想了想，臉色微紅，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倒還有一些位置有。」
「哪兒？」沈灼兮已經猜到了，指著榻上人的下半部分，道：「是不是還有？」
寨主點了點頭，有些難堪道：「起初每日他還能有意識，能勉強在清醒的時候進食，也能出恭方便，腚後頭沒有。」
「可隨著他徹底動彈不得，這後頭也長了不少，尤其是難以啟齒的位置。」
沈灼兮心中有了隱約的猜想。
但還只是猜想，不能下定論。
她起身走到窗前，道：「一直住在這兒嗎？」
「是，他是這酒家的老闆，平日都在山下，沒和我住在山上。」寨主解釋道：「這兒需要人照看，再說他也是這兒長大的。」
「你們相識的時間很短？」沈灼兮打開窗戶。就著屋內的光朝外看了眼。
外頭漆黑一片，風和雨都還在繼續，什麼也看不清。
但在雨聲中，隱約能聽到流水撞在石頭上的聲音，附近應該有小河。
沈灼兮收回手，手中一片濕潤，還帶著從窗戶上帶下來的木屑。
寨主見狀，拿了手帕過來遞給她，訕訕道：「這兒臨近河流，潮濕的厲害，窗戶早就被潮氣悶腐朽了，我不知道你要看外頭，漆黑黑的有啥好看的？」
「看看環境。」沈灼兮關上窗戶，道：「我覺得這種病，就是環境而來，這鎮子經常下雨吧？」
「對，時不時下一場。」寨主見狀，回答道：「而且因為地勢低，氣溫反而高，悶熱的很。」
「嗯。」和沈灼兮猜想的分毫不差，她走回榻前，道：「飲食呢，是不是也喜歡吃辣偏多？」
「潮氣太重，不吃辛辣的壓住怎麼行？」寨主見她問了這麼多，還不下診斷，有些著急：「禹王妃，你問了這麼多，可有結果了？」
「有一些了。」沈灼兮坐下，再度把脈道：「先前來看診的郎中當中，有沒有說這是濕郁不化，導致的內熱上表？」
「醫術上，我也不懂。」寨主搖頭，道：「但好像是有兩個郎中說過什麼濕熱，但也沒具體說，開的藥方也是，吃了完全沒效果。」
「而且後來的郎中聽了這診斷只說不可能，內熱上表怎麼會引起吐血呢？」
「症狀嚴重後，會牽連五臟六腑，全部出了問題，就會如此。」沈灼兮收回手，道：「拿筆墨來，我開方子，寨主儘快吩咐人準備好藥材。」
「你，確定？」寨主猶豫道。
沈灼兮微微一笑：「聽寨主這語氣，似乎不相信我的醫術？」
「那倒不是。」寨主頓了頓，道：「只是你這診斷也太草率了，人沒怎麼看，就看了眼窗戶外的東西……」
「這便是我的診斷方式。」沈灼兮收起笑意，正色道：「寨主若是不信，只能另請高明了。」
「那好吧，麻煩你先去些方子。」寨主現在也別無他法，將信將疑，看向榻上的人：「現今之計，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沈灼兮很快寫好了方子，遞給寨主後，又道：「我先給他施針，可能會吐血，你別驚訝。」
「好，現在也只能聽你的。」寨主拿過方子，道：「我去命人抓藥。」
沈灼兮隨身帶著銀針，施針之後，果然如她所料，吐了一攤黑血出來。
「血是黑的，難道有人下毒？」寨主大驚，指著地上的血跡道。
「不是中毒，而是淤血，鬱結在心脈上的。」沈灼兮解釋道：「這血出來是好事，你這裡有蒸籠吧？」
「蒸籠，你要那個做什麼，蒸肉？」寨主被她忽然的問題問的一愣，隨即道：「底下正好有，蒸糧食煮酒用的。」
「就是有點大，若尋常做飯肯定不合適。」
「不是蒸肉，而是蒸你夫君。」沈灼兮拿著其中一個房子的備份，詳細道：「每日加藥材煮沸，等全部上汽後，人睡在蒸籠中。」
「留著腦袋在外頭，主意蒸汽別太燙，三日一次，一次一盞茶水的功夫，蒸之前要把藥水喝了。」
寨主還是頭一次聽這個法子，驚的長大嘴巴，良久才道：「蒸，蒸人，這，這能行嗎？」
「要一個月的時間，方能見效，而且等他清醒後最好別留在這，飲食上更要注意，肥膩的東西別吃。」沈灼兮叮囑了幾句。
「人也看了，藥也開了，我能走了嗎？」
寨主猶豫道：「可人還沒清醒。」
「淤血吐出來，馬上就能醒了。」沈灼兮皺著眉，不悅道：「寨主一直壓著我，我的婢子會著急，到時候鬧出誤會，可就不好了。」
「而且我要去藥市大會，耽擱了時間你也負責不了，若有事，可等我在藥市大會上的事情結束後，再去找我。」
話說到這份上，寨主還是選擇相信沈灼兮：「那我叫人送你出去。」
沈灼兮夜半莫名的跑了一趟，回到客棧，已經是午夜。
客棧中燈火通明，繪枝正揪著掌柜的衣領，一手拿劍架在掌柜的脖子上：「說，我家小姐到底被你們藏到哪兒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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