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沈灼兮接過話,試探道:「是不是,禧美人身上,也帶著這種蠱?」
秦淮點點頭,神色越發凝重,繼續道:「封妃那晚,皇上自然要陪著禧美人,晚宴後就寢,禧美人忽然起了高熱。」
「皇上當是只以為禧美人是白天勞累才會高熱,正要叫太醫,禧美人忽然變了個人似的,極盡誘惑纏著皇上……」
「起初皇上不覺,以為禧美人高興才如此,可禧美人如中邪一樣不覺疲累,皇上這才察覺不對,連夜叫了太醫去。」
「當是去的是我和一位同僚,他出自白夷族,而這媚蠱,也恰好是白夷族的東西,同僚一眼就診斷出禧美人的症狀是帶著媚蠱所致。」
難怪沈灼兮當時沒辨出中毒了。
原來壓根就不是毒,而是蠱!
她迫不及待道:「後來呢,是如何解的這種蠱?」
秦淮苦笑著搖搖頭,嘆道:「媚蠱非藥,要想解蠱必須用下蠱之人的血,否則蠱會陷入骨肉,時不時發作,換而言之,除非下蠱之人,否則無解。」
沈灼兮面色一滯,想到要解不開媚蠱,就會變成人盡可夫的孟浪無恥之輩,急聲道:「禧美人封妃,又有兩個皇子傍身,難道皇上不幫她查明真相?」
秦淮又看了眼景沐翎,壓低聲音道:「這些下作東西素來為人不齒,皇上覺得媚蠱是禧美人為固寵所使用的手段。」
「對禧美人大失所望的同時,龍顏震怒,而且太后不知道從哪兒得了消息匆匆趕去,禧美人被蠱蟲所擾,神智不明,連辯駁一句都不成。」
「太后去後,我們都被趕了出來,誰也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也就是那一晚,禧美人忽然暴斃,之後沒幾年,她所誕下的兩位皇子,也相繼病逝。」
沈灼兮一臉震驚:「這麼說,禧美人之事,就成了無頭案子?」
秦淮諱莫如深,道:「知道那晚事情的人都清楚,禧美人沒有母族,哪裡來的本事從白夷族弄來媚蠱?」
「再說這種事是後宮禁制,也怪禧美人自己倒霉,就得寵了些,竟招來性命之禍。」
秦淮說到這,總算察覺哪兒不對勁,猛然看向沈灼兮:「二小姐的脈象和禧美人一模一樣,為何您……」
他上下打量了沈灼兮一眼,愈加震驚!
當年,禧美人的媚態,他們幾位去看診的太醫可是都瞧見了,媚眼如絲,行跡放浪,堪比青樓女子!
沈灼兮這會子卻和沒事人一樣,除了臉色蒼白了些,半分異樣都沒有。
「秦院首是想問我為何沒有和禧美人一樣的症狀?」沈灼兮看出他的疑惑,主動道:「剛才我也失神,不過聞了解毒的藥粉,暫時好轉。」
秦淮恍然大悟:「也是,您醫術高明,自然能暫時壓制媚蠱,只是,這媚蠱難解,光靠著壓制不得行,還是要儘快找到下蠱之人!」
「我那同僚曾說,媚蠱若是不解,發作時間不定,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如同埋在身體裡的火藥。」
沈灼兮還沒說話,景沐翎總算寒聲開口:「你那同僚是誰,現在在哪兒?」
「禹王殿下,那同僚姓白。」秦淮嘆了一聲,道:「一年前墜馬死了,就算他不死,也找不到解蠱的法子。」
「為今之計,只有趕緊找到下蠱之人,才有辦法!」
景沐翎面上的寒意愈濃,手狠狠錘在門上:「若抓住這人,本王非要將之碎屍萬段!」
秦淮忍不住打了個冷顫,道:「王爺,現在該如何?」
「你既然沒辦法解蠱,這兒也就沒你的事了。」景沐翎擺擺手,道:「趕緊滾!」
秦淮知道他在氣頭上,也不敢多話,行禮後告退了。
「王爺生他的氣有什麼用?」沈灼兮瞧著他緊繃的臉,擠出個微笑,道:「不就是蠱嗎?我好好研究下,保不齊有法子的。」
「我信你,只是這媚蠱折磨人,要儘快解開。」景沐翎快步走到榻前,握著她的手,道:「你且告訴我,落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沈灼兮回想著當時的情況,道:「我知道他們都不懷好意,飲了幾杯酒後故意裝醉,在池塘邊散心,果然如我所料,頓珠跟了過來。」
「她還非要和我一起飲酒,我不肯,和她推脫了幾句,她不依不饒,我也和她爭執累了,索性將那酒假裝喝下。」
「那酒入口帶著苦味,又甜的發膩,好在酒在推搡間灑了不少,能入口的也就一小點,我察覺不對,將酒壓在舌下沒吞咽,藉機全部噴在了頓珠身上。」
「頓珠又氣又惱,又不好和我一個醉鬼計較,被沈澤煥哄去換衣裳了,之後我在看月色美景,冷不丁被沈婉婉從背後推了一把。」
說到這,沈灼兮有些氣惱:「我素來是防備的,可沒料到沈婉婉膽子如此大,竟敢親自動手,估計是看我醉了,頓珠又來過。」
「她打好了如意算盤,萬一我溺死,她大可推到頓珠身上。」
景沐翎越聽,越覺得心疼,忍不住將她一把拉近懷裡:「你呀,前些日子就說讓你出府住著,你執意要留下報仇。」
「拗不過又擔心你的安危,我一下給你派了四個高手過來,竟還是沒護住,若是我晚來一步……」
後果他不敢想。
無論是溺水,還是媚蠱發作。
景沐翎將沈灼兮摟得更緊了些,沉聲道:「灼兮,跟我走吧,別人我都不放心,只有在我眼皮子底下,反正還有一個月,你就是我的王妃了。」
擔心她誤會,還解釋道:「成親前不住進禹王府,去你的小院子住著,也比在這兒好!」
「我一時大意罷了。」沈灼兮靠近了他,才發現他還穿著濕衣裳,連忙從他懷中掙脫,道:「王爺怎麼不去換身衣裳?」
她先前神智不明,清醒後竟也一直沒發覺!
景沐翎趕緊道:「我沒事。」
「怎麼可能會沒事?」沈灼兮催促道:「做完大家一起淋雨,我都風寒了,王爺還帶著傷!」
「我的傷沒大礙了。」景沐翎推脫道:「等正清回來再說。」
「不行。」沈灼兮不由分說,叫繪枝道:「你去箱子裡把給禹王殿下做的衣裳拿來,就剩袖口的花紋了,不繡也沒事。」
「你給我做的?」景沐翎面色一喜。
沈灼兮點點頭,不知是因為媚蠱,還是別的緣故,慘白的臉上多了一些紅暈:「王爺不缺銀子,我只能奉上一點微薄的心意。」
「你的心意,才是無價之寶。」景沐翎不自覺的露出笑意,道:「我不能辜負你的心意,這就去換上。」
景沐翎去換衣裳,在外頭守著的老太君才尋著時機進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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