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離開蘇州城,到現在整整兩天半的時間,兩人都沒有見面。
趙連娍正在給手上的傷口換藥,見他進來,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往邊上讓了讓,給他讓出來一個坐處,便又垂眸忙自己的了。
李行馭兩手放在膝蓋上,氣呼呼地看著她一點一點給自己上藥,又將紗布纏在手指頭上。
但她只有一個左手給自己包紮,到底是不太方便,幾次包不上,包上去也是歪歪扭扭的。
李行馭看不下去了,抬手接過紗布,給她包紮。
趙連娍也就放手了,低眉順眼的讓任由他包紮著。
「你是不是傻了?」李行馭氣不過,抬手戳了戳她的腦門子。
兩日多,這女子也不求饒,也不喊累,甚至沒有掀開帘子看他一眼,簡直沒良心透頂!
趙連娍任由他戳得腦袋晃了晃,依舊沒有抬頭看他,靠在角落處一言不發。
「我傷口痛,你給我換藥。」李行馭理直氣壯的要求她。
趙連娍終於抬起小臉,但還是沒有看他,只是盯著自己手裡的動作,慢慢解開了他手臂上的紗布,細細清理了血跡,再一點一點的上藥。
李行馭身子底子好,那麼深的傷口,這便結痂開始癒合了,這會兒用藥粉沾不住,塗的是藥膏。
她手指細細軟軟的,觸得傷口處有些痛,又有些細密的癢,李行馭看著她喉結滾了滾,嗓音暗啞:「你怎麼不看我?」
趙連娍便看了他一眼,真的只是單純看了一眼,便又盯著手裡的動作了。
她稠麗的小臉有幾許蒼白,這幾日趕路,帶著幾許疲憊,髮髻也有些亂,看著有幾分「病態」的美,又像是才被他狠狠「欺負」過。
「趙連娍。」李行馭目光在她柔嫩的唇瓣上流連,終於按捺不住,伸手將她往懷裡抱。
「還沒包紮好。」趙連娍掙扎著。
她不情願和李行馭親近。不是已經相安無事兩日了嗎?就這樣到南疆不好嗎?
李行馭不信任她,嫌棄她,卻又糾纏她,這不矛盾嗎?
「不包了。」李行馭一把扯開紗布,丟在一旁,抬手將她撈入懷中。
趙連娍雙手下意識抵著他胸膛,想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李行馭一手禁錮著她腰身,另一隻手捉著她兩隻手腕舉到頭頂,摁在馬車壁上。他肩寬腿長的,力氣又大,如此趙連娍背靠著馬車壁,兩手高舉,當真是半分也反抗不得。
李行馭眸底滿是慾念,迫不及待的俯身吻了上去。
趙連娍咬緊牙關,卻哪裡是他的對手?不過片刻便,敗下陣來,卻又不甘心任由他長驅直入。
她心一橫,一口咬在他唇瓣上。
血腥氣在唇齒之間瀰漫開來,趙連娍不由想起她才重生回來,被朱曜儀算計上了李行馭床的那一回,她也咬了李行馭,李行馭卻不肯鬆開她。
這次也一樣。
李行馭不僅不鬆開她,還低低的笑了一聲,甚至吻的更熱烈了,似乎是在拿這個回應她。
趙連娍唇被他堵得緊緊的,有口不能言,只能在心裡罵他:「瘋子!」
李行馭心情好了很多,這樣會反抗、活生生的趙連娍,才生動有趣,比只會逆來順受強多了。
趙連娍從小臉到脖頸都透出一層薄薄的粉來,淚眼汪汪的透不過氣來,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乾了似的,即使李行馭鬆開了她的手,她也只能虛虛的推他胸膛,壓根兒抵抗不得。
「阿年,幫幫我。」
李行馭抬起頭,朱唇沾著一絲血跡,眼尾殷紅,眸色迷離,清潤的面龐多了幾分妖冶,呼吸間熱氣打在她耳廓上,低聲誘哄著拉過她的手,自他結實的腹肌緩緩滑下。
趙連娍手心燙了一下,聽他喚她「阿年」,陡然清醒過來,猛地抽回了手。
她環顧四周,才想起這是在馬車上,雲蓉和雲燕就在門口趕馬車,只要有一丁點動靜,外面就會聽到。
李行馭不要臉,她還要臉呢!
「娘子,叫夫君。」李行馭捉著她手,不依不饒。
「你清醒一點,外面有人。」趙連娍小聲提醒他,想再次抽回手,卻被他牢牢握著手腕。
李行馭的理智稍稍回籠,低笑著在她耳畔道:「你不出聲,外面不會聽見。
快點,不然我就不管你身子好沒好了。」
他威脅的明明白白。
恬不知恥!趙連娍想給他一巴掌,卻只能任勞任怨的替他做「手工活」。
趙連娍本來就不大會,右手又受傷了,折騰了半晌,李行馭都不能得趣。
他實在按捺不住,將趙連娍抱起來調了個個兒,讓她背對著他坐在懷中:「腿併攏。」
趙連娍害怕雲蓉她們聽見什麼,只能順從他,任由他像前幾次那樣來回擺弄。
「主子,前面要渡河了,是不是先在河邊駐紮?」
十四的聲音響起時,趙連娍正被李行馭側抱在懷中,陡然聽到聲音,趙連娍嚇了一跳,下意識抱緊了李行馭。
「走慢一些,沿途看看有沒有可以借宿的人家,給人家些銀兩。」
李行馭眼尾殷紅,臉頰和脖頸也紅紅的,呼吸略粗重。
趙連娍看到他脖頸處青筋直跳,卻還能維持理智,條理清晰的吩咐十四,真是個狠人。
「還有多久到三個月?」李行馭低俯首攫住她微腫的唇瓣,這樣過門不入,實在不能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