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墨陽回答,龍飛揚又壓低聲音問道:「你們可否也是為了石達開寶藏而來?」
墨陽沒料到龍飛揚問得這麼直接,不過他自然不會輕易承認,何況他們此行的目的本來也確實跟石達開寶藏沒什麼關係,他笑了笑,說:「我們此行確實是為了旅遊。關於石達開寶藏我倒也有所耳聞,不過這種空穴來風的事也不知是真是假。」
「呵呵,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這麼說,您是為了寶藏而來?」
龍飛揚點了點頭:「正是。」
墨陽等人都感到有些驚訝,若是換做其他人,肯定千方百計隱瞞自己的目的,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而龍飛揚居然如此坦白,就像對他們沒有半點防備之心,他顯然不是毫無心計之人,那麼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故意試探他們,還是有什麼其他圖謀?
墨陽心裡正犯嘀咕,忽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們等一下。」
大家扭頭一瞧,只見一名村民正快步朝他們跑來,一行人停下腳步,那名村民氣喘吁吁地跑到眾人面前,神情緊張地沖龍飛揚問道:「這位大哥,狗娃子真……真的是中了蠱毒死的麼?」
龍飛揚點了點頭:「沒錯。」
那名村民臉色微微一變:「那……那他是中了什麼蠱毒?」
龍飛揚並沒有回答對方,而是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忽然伸出一隻手,抓了他的手腕,對方嚇了一跳,急忙想將手抽回去,誰知龍飛揚沉聲喝道:「你要是想活命的話,就別亂動。」
對方一聽,不敢再動了,任由龍飛揚抓著他的手腕。
墨陽低頭看了一眼,注意到龍飛揚其實是在給村民把脈,村民顯得很是緊張,臉色煞白,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片刻過後,龍飛揚鬆開了村民的手,神情凝重地沖對方質問道:「你們最近是不是挖了別人的墳?」
村民急忙擺手道:「沒……沒有。」
龍飛揚冷冷地說:「你要是不跟我說實話,我可救不了你。」
「真……真沒有,這種天打雷劈的事,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幹啊。」村民並不像是在撒謊。
龍飛揚沉吟片刻,又問:「那你們最近是不是曾經接觸過腐屍?」
墨陽一聽,立刻明白過來怎麼回事,想必眼前這位村民也已經中了屍瘴蠱。他和黑子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兒霍義倒是毫不避諱,反而饒有興致地盯著村民的臉好一番打量,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村民扭頭看了看,見周圍並無旁人,這才點頭道:「確……確實接觸了腐屍,但我們也沒碰啊。」他說到這,又急忙沖龍飛揚問道:「這位大哥,我……我會不會也像他們那樣,半夜裡就……就睡死了。」
「算你小子命大,剛好碰上了我。不然今晚只怕就是你的死期。」
村民一聽,嚇得雙腿一軟,竟直接給龍飛揚跪了下來,帶著哭腔說:「大……大哥,您……您可一定得救救我啊,我才二十二歲,剛娶了媳婦,我……我娃還沒出生呢。」
龍飛揚伸出一隻手將村民扶了起來,另一隻手將那銀質酒壺遞到他面前:「你先把這個喝了。」
村民接過銀質酒壺,有些遲疑:「這……這是啥?」
「別問那麼多,你要想活命,就趕快把它喝了!」
村民顧不得那麼多,急忙擰開了酒壺,立刻一股濃郁的酒香瀰漫開來。
村民一仰脖子,將剩下的小半壺酒一飲而盡。他戰戰兢兢地將已經見底的酒壺遞還給龍飛揚,急切地問道:「喝……喝了這個就……就沒事了?」
龍飛揚並沒有立刻回答,他將眼睛湊到酒壺口往裡瞧了瞧,又拿著晃了晃,沒好氣地說:「正是浪費,這可是千年釀,你小子居然像喝白開水一樣。」
村民一時間愣住了,墨陽在一旁笑著說:「他現在一門心思惦記著自己能不能活命,哪還顧得上嘗你的千年釀呢。」
龍飛揚收起酒壺,沖村民問道:「你現在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得有半點隱瞞。」
村民點了點頭,向眾人講述了起來。
村民名叫陳大富,本來在廣西柳州打工,因為他老婆快生孩子了,上個月從柳州回來,而就在這個月初,他的一位堂兄跟他說疑似發現了一處懸棺,認為懸棺裡面可能藏有寶貝,邀他一塊去看看。
說到懸棺,幾年前,當地有人曾經發現一處懸棺,在那棺材裡找到了一些隨葬物品,賣了好幾萬,至此之後,懸棺便成了「發財」的代名詞。陳大富尋思在家閒著也是閒著,於是便跟著他堂兄,又叫上六七個村裡的年輕後生,一行人一道前去尋寶。
懸棺所處的地方被當地人稱作圓椒峰,位於人跡罕至的大山深處,圓椒峰是一座四面皆近乎垂直的圓柱形孤峰,因形狀像一個豎立著的辣椒,故而得名。
圓椒峰四面都是光禿禿的陡峭石壁,石壁上有不少天然壁洞,懸棺就被安放在圓椒峰北面峭壁的一個天然壁洞之中,那處壁洞離地面差不多有一百六七十米高,因為壁洞較深,站在下面很難瞧見安放在裡面的懸棺。陳大富的堂兄也是在一次爬上與圓椒峰相鄰的一處峭壁採藥時,偶然間發現了那個壁洞之中疑似有懸棺存在。
由於圓椒峰北面峭壁的正下方便是一條河,河雖然沒有多寬,但因為地勢較為陡峭,河水十分湍急。所以要想前往那處懸棺,不能從下面往上爬,只能先從另一側爬到那處懸崖頂端,再從上面放繩索下去。
陳大富一行人就是按照這個辦法,進入了放置懸棺的天然壁洞,裡面的確有一口已經有些朽爛的棺材,但他們打開棺材後,裡面除了一具已經變成骷髏的屍體外,什麼也沒發現。大家正覺得失望,卻在那處洞壁內一塊大石頭後面發現一個直徑半米左右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