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短暫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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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說道:「溪月就是出馬仙的命格。」

  韓老鬼看向蕭瑟時,後者也說道:「我不知道溪月是不是有特殊的地方,是蕭懷恩說:必須娶溪月,而且要她當正妻,」

  蕭瑟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了什麼,緊忙說道:「我記得,以前孫彭義在自言自語的時候說過,什么九王仙?要一王九後?娶九個老婆能成仙?孫游怎麼就沒成仙?全特麼胡說八道!」

  韓老鬼聽到這時,不覺眯起了眼睛:「你就這麼確定溪月能嫁給你?」

  「她肯定得嫁給我。」蕭瑟說道:「當年,我給溪月輸過血。我根本就不是什麼熊貓血,那都是我們買通醫院大夫做的手腳。」

  「我給溪月輸血之前,蕭懷恩給我喝過一碗血。那血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找來的,我喝了之後全身難受,當時恨不得死過去算了。直到大夫把我的血抽出來,我才感覺好了一點。」

  「蕭懷恩說,只要溪月對我不反感就行,等找到機會就再讓我喝一次血。同一種血液發生感應的時候,溪月就離不開我了。」

  韓老鬼咬牙道:「這麼說,當年溪月發生的那場意外,也是你們有意的安排?」

  「對!」蕭瑟點頭道:「那場意外,是蕭懷恩動的手。」

  「呵呵……」韓老鬼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兩隻眼睛卻帶著寒光在蕭瑟身上連著掃了幾圈。

  韓老鬼要是露出這個表情,那就代表著他手痒痒,想要剝人皮了。他這麼往人身上看,實際上是在選擇從哪兒下刀。

  韓老鬼心裡明明是動了殺機,臉上卻仍舊和顏悅色:「你說,蕭家供著一口棺材,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蕭瑟道:「那口棺材,就是促使蕭家再度興盛的秘術。」

  「蕭家通過跟術士家族聯姻,弄到了不少秘術,興盛家族已經不再拘泥於牙行秘術了。只有在想要謀奪某種東西的時候才會用上牙行術。」

  「我只知道蕭家謀取氣運的秘術都很邪門,卻不知道他們都用了什麼辦法?」

  韓老鬼從我這邊得到消息是,當年孫游帶著那九個女人一起死在了九王廟裡,從這個角度判斷的話,蕭瑟應該是蕭家的下一個犧牲品,他知道的事情不多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蕭瑟所說的這些事情,還有可能跟事實存在著很大的偏差,不能全信。

  韓老鬼沉聲道:「你知道怎麼壓制溪月身上的狀況麼?抽血行不行?」

  蕭瑟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我想抽血應該有用吧?」

  韓老鬼點頭道:「我讓人給你包紮一下傷口,你先休息,有事我還會再問你。」

  韓老鬼剛一出門,琥珀就跳到了他的肩上:「蕭瑟的話可信麼?」

  「不可信也得試試,我去安排給溪月抽血。」韓老鬼說話的時候,悄悄在琥珀的尾巴上碰了一下,後者心領神會地趴在了韓老鬼的肩上,嘴貼近了韓老鬼耳邊:「你讓我埋伏的人都準備好了,現在這附近有上百仙家把守。」

  「我已經安排了人手盯著蕭瑟。他搗不了鬼。」

  韓老鬼道:「繼續盯著蕭瑟,他還得有動作。」

  琥珀輕輕嗯了一聲,把爪子搭在了韓老鬼頭頂,韓老鬼眼前頓時出現了蕭瑟房間裡的情景。

  韓老鬼等人表面上,是看著張道凡給溪月換血,實際上卻是在觀察著蕭瑟那邊的動靜。

  此時的蕭瑟顯得十分煩躁,不停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嘴裡也不知道是在說著什麼?聽上去就像是在跟誰爭論,他附近卻看不見半點人影。

  韓老鬼向琥珀傳音道:「蕭瑟屋裡還有別人麼?」

  「看不出來!」琥珀道:「我們這次遇到的對手秘術十分詭異,就連我們仙家都感應不到他們的存在。」

  韓老鬼不覺間皺緊了的眉頭——如果,仙家感應不到對手,基地外面所謂銅牆鐵壁不是形同虛設了?

  張凌毓早就分析過魂七的戰術。

  魂七,其實有兩條路可選,一是跟在我背後直面蕭家。二是把目標鎖定在溪月身上,借著三局大肆抓捕神仆的機會,混跡在神仆當中潛入基地,等待時機成熟綁架溪月。

  張凌毓覺得魂七選擇第二條路可能性更大。溪月對蕭家和半間堂同樣重要,無論我們哪一方取勝,魂七掌握了溪月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張凌毓調集重兵守衛基地,就是為了防備神隱會。

  可是,外面的重重防衛真能擋得住神出鬼沒的魂七麼?

  韓老鬼還在皺眉之間,就看見蕭瑟對著牆側身躺了下來,把身子佝成了弓形,腦門和膝蓋頂著牆面,用身子在床上圍了一個半圈。

  韓老鬼向琥珀傳音道:「能不能讓那邊仙家,看看蕭瑟的正臉。」

  「我試試。」琥珀向仙家傳訊之後,韓老鬼就看見有一個大概食指長短的小人像是推門一樣撐開了蕭瑟的牙齒,從他嘴裡爬了出來,躡手躡腳地貼著牆邊從床上滑了下來。

  韓老鬼驚訝道:「這是什麼秘術?」

  「燈草術!」琥珀回應道:「原來燈草術並沒失傳。」

  「那個小人不是鬼魂,是蕭瑟把自己魂魄煉製在燈芯草紮成的小人上,等到魂魄與燈草徹底融合。他就可以捨去肉身,化身成類似於草木精靈一樣的存在了。」

  「蕭瑟練這燈草術的時間不短了,他的化身已經看不出草木的痕跡,再說三年五載說不定就能化身鬼怪。」

  「蕭瑟這是從哪兒學來的秘術?」

  琥珀正在說話的時候,就看見蕭瑟順著門縫鑽了出來,手腳並用地爬到牆上飛快地鑽進了通風口,往他們方向跑了過來。

  韓老鬼馬上裝成為醫護人員護法的樣子,看向了昏迷不醒的溪月。

  護士給溪月抽了兩次血之後,病床上的溪月才醒了過來,溪月往病床邊上看了一圈才虛弱道:「陳九和葉開呢?」

  溪月的話一出口,通風口附近就傳來一陣微弱摩擦聲響。

  韓老鬼垂在身邊手掌也握成了拳頭,他心裡很清楚,那是蕭瑟聽見溪月第一個提到的人不是他,恨得在那裡撓牆。

  韓老鬼要不是還存著要利用蕭瑟的打算,現在就能把手伸進通風口裡,將蕭瑟捏出來。

  韓老鬼強行壓下心中怒火,面色和藹對溪月說道:「丫頭,你好好休息,別管那倆貨。他們一天到晚哪有著家兒的時候?」

  溪月說道:「我知道,他們兩個肯定是因為我的事情跟人拼命去。你們……」

  琥珀不等溪月說完就打斷道:「你可別說讓我去把他們叫回來。這個時候,除非有人能找到救你的辦法。要不然,就算黑白無常到了,也勾不回來他倆。」

  「你聽我的,安安心心休息,別的事情不要管。」

  韓老鬼也說道:「你別擔心他們,那倆貨,命大著呢!他們不想死的時候,誰也殺不了他們。」

  「嗯!」溪月點頭道:「鬼爺,我求你一件事行麼?」

  韓老鬼笑道:「你這話說的,什麼求不求的?有事兒,你就直接說。」

  溪月道:「別因為我,為難蕭瑟好麼?他救過我命。」

  「他?」韓老鬼的臉頓時冷了下來。

  溪月握住韓老鬼的手道:「鬼爺,如果蕭瑟沒出手對付陳九和葉開,你就放他走吧?」

  溪月並不知道進入蕭瑟別墅的人已經死了個乾淨,我和葉開也差點被魂七陷害死在看守所里。否則,也不會替蕭瑟求情。

  溪月說道:「蕭瑟其實人不壞,他只是太希望得到關愛了。」

  「蕭瑟給我輸血救了我之後,我有好幾次看見他站在病房門口悄悄看我卻不敢進來,後來,我問他為什麼不進來,他說:怕我不理他。」

  「我好多年沒見過蕭瑟,他在我印象里還是當時那個小心翼翼地討好每個人,唯唯諾諾等待別人愛護的人。他已經很可憐了,能放就放過他吧?」

  「如果……如果,我躲不過這一劫。你把我房間裡那隻竹蚱蜢帶給蕭瑟,那是他送我的禮物。告訴他,我想要一隻新的蚱蜢,一隻由重生的蕭瑟編出來的蚱蜢。」

  韓老鬼啞著嗓子道:「丫頭,別瞎想。你師父在,你鬼爺在,半間堂的人都在。我們就算是聯手打到閻羅殿去,也得護著你平安。」

  韓老鬼開始時的悲傷還是裝出來的樣子,現在卻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丫頭啊!你別看陳九和葉開平時總欺負你,氣你,那是他們把你當成親妹妹看了,在逗你玩啊!你要是出事兒了,他們兩個能瘋啊!」

  「丫頭,半間堂里沒了你也就毀了,你別看陳九平時都是謀而後動,從來不做衝動的事情。那是因為半間堂里沒人出事,半間堂的人但凡少了一個,他都能發瘋啊!」

  「那時候,他不屠了蕭瑟九族就不是陳九了。要是,他的凶性真被激發出來,那天被蕭瑟找去參與騙你的人,都會被他屠盡九族啊!」

  「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半間堂,你也不能有事啊!」

  韓老鬼早就知道我身上很可能會爆發狐狸「殺過」的特性,只是我一直沒受到強烈刺-激,才沒表現出那種特質,但是,那種特質就像是埋在我體內的一顆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發。

  溪月點頭道:「鬼爺,你放心,我的命也很硬,不會那麼容易放棄。」

  「鬼爺,我現在沒事,你們先把蕭瑟放了吧?」

  「我相信,他只是被蕭家人利用了而已。」

  「鬼爺,我好累,我想睡一會兒。」溪月的話沒說完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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