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好了?」
車子都快要到冥事局了,楚翹才又重新開口。
「都這個時候了,你再問我是不是有點晚了。」
我看著依稀可見的冥事局的大門說道。
「我就是希望你能想清楚,如果你現在後悔的話,我們還來得及。」
「沒有什麼後悔不後悔的,加入到冥事局,很多事情做起來才會名正言順,比如……和你一起追查那個邪師。」
楚翹的車速在距離冥事局越來越近的時候,忽然放慢了下來。
「岑放,冥事局其實也不光是想的那個樣子,能加入進來,確實是有很多便利的條件,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是好人。」
這句話讓楚翹說得很含糊,但是我心裡明白,她想說的是陳墨。
「怎麼了翹姐,上次姜局長讓我來冥事局的時候,你不是還說是個挺好的選擇,讓我好好的考慮。」
楚翹只是微微的嘆了一口氣。
「我也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
車子在冥事局門口停下,我拍了拍楚翹的胳膊。
「翹姐,別想那麼多,我加入冥事局,也不光是為了和你一起追查邪師,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一切都是我的選擇。」
楚翹的嘴角勉強地扯了一下,「我們走吧,這個時間估計姜局已經在裡面了。」
其實下車的時候,我隱約覺得今天的楚翹有些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太一樣。
一直到很多事情發生以後,我才明白當時為什麼我會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當我出現在冥事局的時候,姜局長看到我並沒有什麼意外,如同平時一樣,捋著自己的山羊鬍。
「小放,你來了,是想清楚了麼?」
雖然姜局這句話是在問我,但是從眼神中就能看出這個老頭其實心裡早就清楚,早晚有一天我會過來。
「是,想清楚了,您老說得對,不管怎麼說,還是有個穩定點的工作是好的。」
我這話說的也是客氣,姜局心裡也明白,我們便沒有客套太多。
跟著楚翹走了一遍流程,也沒花費太多的時間,我們就又回到了姜局的辦公室。
也不知道是早知道我會過來冥事局提前準備好的,還是說冥事局辦事效率高,在短短的時間內就打造出了一個刻著我名字的玉牌。
「小放,這個你拿好,這個相當於你在冥事局的工作證。」
我接過玉牌仔細地看了看,玉牌後面刻印著銘文,就連玉牌的邊緣都有細小的花紋,仔細看過去,應該是梵文,具體寫的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曾經我見過楚翹的工作證,不過就是普通的證件,怎麼到我這裡就變成了玉牌了。
我的眼神看向了楚翹,卻發現她眼中看著玉牌有些微微驚訝。
當著姜局的面,我也沒好意思開口問,這個玉牌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放,我和你爺爺是故交,能護著你的,姜爺爺一定護著,但是很多事情姜爺爺也是身不由己的。」
「姜局,你放心,我會儘量小心不給您惹麻煩。」
「瞧你這孩子,說的這是什麼話,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以後有事情,還是要先來和我說。」
我沒說話,笑著點了點頭。
這個老狐狸,前一句話分明就是在暗示我,他不會保我,讓我好自為之。
見我答了他的話以後,他又一副拿我當孫子的態度。
好人都讓他當了。
「行了,這邊的事情也都辦完了,工作上的事情,到時候你問小翹就好,我還要去上面開個會,就不留你們了。」
這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姜局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看這架勢甭管是不是真的要開會,儼然是在送客。
反正我也不想多留,簡單的客套以後,就和楚翹往門外走。
剛要邁出門檻的時候,姜局在後面叫住了我。
「小放。」
我的腳收了回來站在地上,回頭看向姜局。
「小放,以後叫我姜爺爺就好,咱們冥事局沒有那麼多閒散的規矩。」
一陣風將姜局的山羊鬍吹的飄了飄,他本該抬起手習慣性的捋捋鬍鬚,可是不知為何,他的手吹在身旁兩側,顫了顫,卻始終沒有抬起來。
全神貫注的看著我,像是在渴望著一個答案。
「好,姜爺爺,那我先走了。」
回到車上的時候,我就掏出了玉牌給楚翹看。
「這工作證怎麼回事,我見過你的,也不是長這個樣子的啊?」
我是真心發問,誰知道卻換來了楚翹的白眼。
「真是人各有命,有些人拼死拼活的,到頭來只是個組長。」
「有的人什麼都沒幹,剛入職就是正科級。」
「啥?正科級!」
聽到楚翹的話,我仔細的摩挲了一下刻著自己名字的這塊玉牌。
雖然我弄不太清楚,這個冥事局的正科級到底是個什麼地位。
但有一點能肯定,這是個官!
楚翹稀罕的看了一眼我的玉牌,沒好氣的說。
「對,正科級,偷著樂去吧,而且這個玉牌辟邪,擋煞,好處多著呢,你隨身帶著就好。」
「還有這麼多用處呢?」
我小心地把玉牌收到了兜里,心裡想著回去一定要找個好的絲絨袋子給它裝進去,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工作證。
楚翹一邊開車,一邊還氣鼓鼓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嫉妒。
「對了,咱們的工作時間彈性挺大的,沒有什麼打卡簽到,等一會我給你發一個連結,你把APP下載一下。」
「有任務的話,會用內部的APP通知,或者是直接接到局裡的電話,一般來說臨時的任務,或者是任務秘密性比較高的,姜局會親自打電話聯繫。」
「除此以外,每個月的1號固定的會議,當然可以選擇不參加,但是那天局裡會發一些裝備。」
「裝備?什麼裝備?」
我打斷了楚翹的話,好奇的問道。
「就是一些符咒,法器之類的,但是絕大多數的時候只有符咒,法器的話這麼多年我只見過一次。」
「符咒?是你上次用過的那些金箔的?」
「嗯,上次用的那幾張,就是我上個月開會的時候特意領的,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我暗暗咂舌,難怪上次楚翹用著絲毫不心疼,敢情是月月能領啊。
「對了姐,上次你帶的那些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