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大切諾基停在了店門口。
看清車牌照的時候,楚翹的臉色變得有些鐵青。
車上下來了一個身形瘦弱的少年,和大切諾基的形象簡直天差地別。
「你怎麼過來了!」
楚翹沒好動靜地向進門的少年開口道。
「姜老給我的地址,案子得早點解決,不然姜老也不會讓我過來幫你。」
「你說是吧,楚翹——姐——!」
少年勾著嘴角微微的笑道。
「你別喊我姐,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和你沾親帶故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看我不順眼,大家都是為了工作麼。」
少年說話的時候,嘴角始終都掛著淡淡的笑意。
眉清目秀的少年,配著乾淨的笑容,本該是賞心悅目的。
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少年的笑容,帶著一絲邪氣,卻又讓我察覺不出任何異樣。
那種感覺,總之讓人很不舒服。
「大家好啊,我是楚翹姐的同事,我叫陳墨。」
少年轉過頭和我們打招呼。
是他。
等我看清少年的臉的時候,忙轉頭看向陳瓷,很明顯,陳瓷也想起了這個少年。
之前店裡來過一個古怪的少年,說是來店裡隨意看看。
但是當時陳瓷發現他手上帶了一串氣息奇怪,散發著紫氣的手串。
想到這裡,我朝陳墨的手腕上看過去。
手串已經被陳墨摘了去,現在上面只帶了一塊腕錶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特意摘下去的。
但是少年好像並不想承認當初來過店裡溜達。
我和陳瓷也沒有多說什麼。
當初我和楚翹去冥事局的時候,其實一晃而過我有看見陳墨。
但是當時的我根本想不到,那個來店裡的奇怪少年,會是楚翹的同事,只當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現在看來,就算是楚翹不說,這個陳墨也是大有問題。
「這,這好像大家都不怎麼歡迎我啊。」
陳墨有些自嘲的說道。
這時候我才發現,岳川臉上的那個表情都好像要把陳墨生吞活剝了。
「沒有,只是我們都……比較內向,不太習慣和陌生人打交道。」
陳墨轉過頭看著我,點了點頭,臉上掛著一副了解的表情。
「你就是岑放吧,以後我們相處的機會還有很……」
「走不走了。」
楚翹打斷了陳墨的話,一臉不耐煩地拿起了車鑰匙準備往出走。
「不是說著急案子的事情麼,現在是跑這裡來敘舊的!」
看著楚翹一臉不悅的樣子,陳墨也沒有生氣,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有些無奈。
「楚翹姐就這樣,脾氣有點直,但是人不壞。」
就陳墨替楚翹解釋的這個模樣,岳川想要揍他,我覺得一點都不冤枉。
畢竟楚翹平時對我們的態度好多了,今天這幾個揣在口袋裡的炮仗,不還是因為陳墨。
結果陳墨跑這裡來裝大尾巴狼,替楚翹來說話,其實他心裡門清。
楚翹發現我和陳墨都沒有動彈的時候,站在門口還朝屋裡吼了一句。
「到底走不走。」
「走。」
說著我就朝外面走去。
岳川和每次一樣,想要跟著出門,卻沒想到被陳墨攔了下來。
「這位好朋友,我們是去辦公事,不太方便帶著其他人,抱歉了。」
陳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異常的冰冷,就連臉上的表情都嚴肅起來。
「我……」
岳川想要說點什麼,卻張嘴又頓住。
應該是想起來楚翹早上回來的時候,說的那些話。
其實岳川這人挺有正事的,雖然很多時候,我都有點懷疑他的腦子。
「我就是想要給我兄弟送個行,管你毛事。」
瞪了陳墨一眼,轉頭看向我。
「小心點,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這句話換來了陳墨的一抹笑。
雖然這個笑容里沒有摻雜什麼別的內容,但是我總覺得陳墨是在嘲笑岳川。
我們出去辦的事情,一個普通人能有什麼作用,就算是打電話又能怎麼樣。
不過這時候也沒工夫討論,計較那麼多。
出門的時候,陳墨舉起自己的車鑰匙搖了搖。
「楚翹姐,坐我車吧。」
「我說了,別喊我姐,當不起,直接喊我名字。」
下一句我以為楚翹要拒絕坐陳墨車的打算,可是誰知道楚翹直接拉開了陳墨的車門。
「岑放上車,坐他車走,省得讓他髒了我的車。」
呃……
我都替陳墨覺得尷尬,但是陳墨自己卻不以為意。
上車以後,楚翹瞪了陳墨一眼,然後視線就一直看向窗外,一言不發。
我幾次都想和楚翹說話,都礙於陳墨在車裡不好開口。
楚翹的性格直我早就知道,可是也不用把不待見陳墨的事情就這麼掛在臉上。
這不是自己把把柄往敵人手中送麼。
至少……面子上裝一裝,就算是搜集證據也能好一點不是。
可是我沒想到,就這件事情,楚翹又給我上了一課。
楚翹不是被火氣燒的衝動了。
而是楚翹不要太聰明了。
我也是那個時候才明白,什麼叫做大智若愚。
陳墨自顧自的開車往前走,沒說要帶我們去哪裡,楚翹也沒有問。
我就只能跟楚翹一樣,看著窗外的景色。
車裡面形成了一種很奇怪的靜逸狀態。
可我不知道的是,現在店裡的狀態,則是更加的奇怪。
陳瓷,岳川,柳蓁蓁。
他們三個人在我們走了以後,先是大眼瞪小眼的彼此看了看。
然後柳蓁蓁就假裝打了個哈欠。
「沒事了的話,那我在回屋睡一會。」
說完就晃著那雙大長腿回了我的臥室,還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後來岳川學給我聽的時候,我心都跟著門一樣的顫了顫。
因為同時岳川還說了另外的一句話。
「陳瓷瞪了一眼你屋的那個方向,然後告訴我自己出去吃早飯,從吧檯里拿出來一個蘋果,狠狠地咬了一口。」
接著岳川怕自己形容得不夠形象,又補充說道。
「我覺得,陳瓷就是把那個蘋果當成你腦袋了。」
回到屋裡的柳蓁蓁照了照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
臉上的嬌媚像退了幾分,平添上了一絲冷意。
只見鏡中的柳蓁蓁,額上突然出現了兩隻龍角一樣的東西,只不過像是被什麼東西斬斷了一樣。
不過片刻就消失了,柳蓁蓁的表情也泛著慵懶,窩在我的床上沉沉的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