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追著江白打?

  江安山兩口子也跟著跑了,原地留下好幾樣農具。

  若是放了往常,哪怕有什麼事情,他們也會把農具帶走,免得放在地里被其他人拿走了。

  叫住還沒離開的二毛,江白連忙開口詢問:「二毛哥,出什麼事了?」

  「是你大堂兄出事了,我還要趕著去通知你阿爺阿奶和族長他們。」

  說完,他人便跑了。

  「阿姐,他會出什麼事?」聽到江松宗出事,江綠心中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一種他死了也好的痛快感。

  江白抿了抿唇,眉眼微沉。

  「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才剛想著要不要把江松宗給廢了,轉頭人就出事了。

  這也太巧了一些。

  總不能是老天懲罰他吧?

  這樣的說法,她都想笑。

  懷著滿心的疑問,江白追著林氏等人的身影,前後腳的來到去縣城的官道上。

  剛到,便聽到林氏的痛哭聲:「我的兒啊!」

  只見江松宗躺在地上,鼻青臉腫,右手癱在一旁,角度有些彎折,雙眼雖然還睜著,口中卻只能發出啊啊啊嘶啞的聲音,竟是說不出話來。

  他的慘樣讓江白都震驚了。

  這是變成啞巴了?

  視線再落到他的手臂上,連手也斷了。

  若這是個巧合,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看熱鬧的人聚焦了一圈,有人喊道:「七阿爺七阿奶來了。」

  「宗哥兒,阿奶的孫子喲!」

  王氏人未到,聲先到,到了現場之後,一屁股擠開林氏,見到江松宗一副被人廢了的樣子,更是痛哭不已。

  手掌顫抖著不知該朝哪裡下手。

  趕來的江民常見到江松宗的模樣,亦是白了臉,身子用力地顫了顫,險些昏倒,還是旁邊的江安山扶住了他。

  「誰幹的?這是誰幹的?」

  江民常顫抖著唇,質問著。

  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是一頭霧水。

  王氏哭夠了,又不敢去動江松宗,怕讓他傷上加傷,一抹臉起身,一眼就看到了江白姐弟幾個。

  「我打死你們幾個不孝不悌的孽種。」

  她如炮彈一般朝著江白姐弟幾人衝去,江白面色微變,大庭廣眾的,也不好對王氏動手,只得拉著江綠和江松文閃開,口中急切的解釋道:「阿奶,不是我。」

  可王氏哪裡聽她說,見自己一下沒打到人,更是從路邊撿了一根乾柴,朝著江白劈頭蓋臉的打去。

  江白既要護著江綠,又要護著江松文,又不好還手,還要控制住速度,不要表現得太離譜,只能裝做狼狽的模樣四處閃躲。

  江民常看到了,也當沒看到。

  「娘,不是大丫乾的,大丫今天一直與我們在山上墾荒。」

  江安山見王氏不分青紅皂白的樣子,生怕惹惱了江白,忙上前阻攔。

  「你給老娘滾開,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你侄子都傷成那樣了,你還護著這幾個孽種,你要還認我這個娘,就別攔著我。」

  王氏怒吼一聲,推開江安山,繼續朝著江白幾個打去。

  江白的目光越來越冷,面色卻越來越可憐。

  「七阿奶,你快住手。」

  「這一看就不是大丫乾的。」

  村里人七手八腳的勸了起來,但王氏不聽。

  最喜歡的大孫子傷成這樣,她現在只想找一個發泄口,而江白正好撞在了她的槍口上。

  眼看她跟個瘋婆子似的追著江白姐弟幾個滿道亂躥,村裡的男人們不好攔,怕她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污自己的名聲。

  女人們則是不敢上,怕王氏趁機給她們也來幾條子。

  「太不像話了。」三阿奶劉氏看不過,想上前阻止。

  她的大兒媳連忙拉住她,勸道:「娘,你哪裡是七嬸的對手,別讓她把你打傷了。」

  「那就由著她這麼欺負白丫頭?」

  她的大兒媳面露難色,輩分高一些的,年紀都比王氏大,老胳膊老腿的,一不小心就會受傷,輩分小的,王氏也不見得聽。

  正為難的時候,聽到有人喊族長來了,她這才鬆了一口氣,道:「族長來了,七嬸總是要聽族長的話。」

  「老七媳婦,住手。」

  族長一來,便見王氏追著江白姐弟幾個到處亂竄。

  聽到族長的聲音,江白也狠狠地鬆了一口氣,忙帶著弟妹跑到族長身後藏起來。

  「大爺爺,救命。」

  姐弟幾個一起哭了起來,可憐巴巴地扯著族長的袖子。

  王氏的理智早就已經回歸,且她畢竟年紀不小,沒打著人不說,還累得氣喘吁吁。

  「好端端的,你又在鬧些什麼?」

  「還有你,你媳婦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就由著她這麼鬧?」族長的火力對準江民常,見他白著臉,耷拉著眼也不吭聲,想到二毛說江松宗受傷了,他又心軟下來。

  「到底出了什麼事?好端端的,怎麼又追著白丫頭幾個打?」

  「七阿奶說,宗堂哥是被大丫打的。」

  「胡鬧。」

  聽到看熱鬧的村民的解釋,族長一腦門子的官司。

  先上前查看了一下江松宗身上的傷,皺了下眉頭。

  「身上其他地方好好的,就是手斷了,喉嚨受了些傷,先把人抬回去,請個大夫。」

  說完,便指了人開始幫忙。

  「二毛,說說看,你看到的是怎麼個情況?」

  二毛回村喊人,累得不行,但他也知道這事情不小,便把自己看到的情況都說了一遍。

  聽完他的解釋後,族長瞪著江民常兩口子,斥道:「都聽清了?二毛親眼看到流民搶了宗哥兒的東西跑了,你們還要把這事安在她們姐弟幾個的身上?」

  江民常憋著嗓子不說話,王氏卻咽不下這一口氣去,辯駁道:「誰曉得是不是她指使流民乾的?」

  哪怕知道江松宗是被流民所傷,王氏也拒不認錯,硬是要把這罪名安在江白身上。

  「胡說八道,白丫頭一個婦道人家,上哪裡認識的流民,還指使流民搶人打人?」

  「你們是親人,又不是仇人,她犯得著這麼對付你們?」

  族長氣得吹鬍子瞪眼,覺得王氏簡直是不知所謂。

  「大哥你知道什麼,這個丫頭她……」

  「住嘴。」眼看王氏就要說出江白搶走了老宅一家子戶籍文書的事情,江民常冷冷地喝止住她,轉頭朝族長道歉道:「是這婆娘見宗哥兒傷了,失了神智,大哥莫與她一般計較。」